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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4.咖啡+三明治

  08金融危機波及的范圍實在太廣,不僅僅原發地米國哀嚎遍野,全世界都為此叫苦不迭。國內的出口和對外投資損失慘重,不過當初經濟的主心骨還在,只是在對外投資和并購方面會顯得非常非常謹慎。

  寶瑞對這次并購有很大的異議,面對米國大批企業的倒閉,多數人表示擔心。

  不過在董事會上,李衛西和祁鏡站在了一起,做了下一步公司的經營決策:也就是在金融危機期間迅速搶占北美的醫療器械市場。

  經過那次會議后,所有人都以為李衛西和祁鏡是一路的。但其實兩人只是大方向一致罷了,在狙擊具體的醫療器械公司問題上,意見并不統一。

  李衛西原本只是想在米國搞個合資銷售公司,后來因為金融危機抬頭,他才把合資改成了直接并購。一開始他只把矛頭對準了中小型企業,誰也沒想到祁鏡胃口會那么大,一上來就想把大公司吃下肚子。

  在當初稍顯保守的董事會眼里,不管是公司規模還是主營業務,Jo都不應該是寶瑞現在的首選。

  但祁鏡一口咬定Jo公司絕對是塊肥肉,并把自己的1股份作保,這才勉強拿到了李衛西的首肯。

  在保守派眼里,并購本身就有風險,何況對象還是經受金融危機摧殘的米國。其中的法律風險和投資回報風險就已經很夸張了,再者對Jo這樣的大企業做估價本來就難,巨額融資后帶來的后遺癥也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

  其實就算踏過了這兩道坎,寶瑞之后的經營方向和企業整合也會因為經營方向不同意,出現相當多的難關。

  并購行為簡單來看就是一道數學題,究竟是“1010”、“1010”還是“10/10”、“1010”,說實話7分實力3分運氣。一旦失敗,能原地踏步給個原價就不錯了,太多公司因為肆意并購增加大量負債,最后把1010做成了1010,玩死了自己。

  現在寶瑞正在穩步上升,已經占了不少國內的市場份額,只要別瞎幾把搞根本不可能倒。

  但冒險并購在大幅縮短時間的前提下,會把必然變成可能......

  李衛西也怕并購出事,但他似乎更喜歡并購后公司極速壯大的成就感。并購其他公司一直都是企業發展壯大的最快方式,只要業績基礎優秀,寶瑞就可以通過并購快速擴大自己的生產經營范圍。

  祁鏡下的是一步險棋,李衛西一度連聽都懶得聽。

  可事實卻在祁鏡的引導下一步步實現,先是Jo吞下了BD成了JoBD,消耗了大量資金,接著金融危機的大環境便來了,硬扛了一年多后他們又陷入了官司的泥沼。

  三者疊加之后,買下他們并不難。

  祁鏡參與的這場官司就是壓死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還沒給出結果,外面的媒體就已經競相報道了。中午休庭,下午的報紙就會留出一塊版面,來給這到處充斥著頹廢氣息的金融危機加點不一樣的調料。

  姚璐此行可謂勢在必得,在人員配置上也下了大功夫,委托律師、會計師和評估師一個不少。

  雙方電話交流過后,整件事就趨向于明朗化,一旦敞開了擺在臺面上去聊,交流都會變得非常暢快。比起做謎語人,姚璐也更喜歡這樣的工作方式。

  商業方面和祁鏡無關,他現在只想和李衛西聊聊自己1股份作抵押得來的獎勵。

  “你小子還想往上加?”

  “我可是空手套白狼給你搞來了這么一家大公司,往上加點難道不行?”祁鏡笑罵道,“一旦并購完成,他們好幾條完整的生產流水線可都是你的了。”

  李衛西當然知道JoBD的好,可祁鏡的要求也不可謂不高。

  寶瑞今非昔比,之前的1股份已經快和當初的收購金額相當了,說實話李衛西是有些后悔的。不過先后兩次并購,祁鏡都功不可沒,什么都不給,實在說不過去:“好吧,再給你0.5,不能再多了。”

  祁鏡其實也是唬唬他,錢對他毫無吸引力,當然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一做:“才0.5?”

  “臭小子,夠多的了,這可都是我給你的股份。”李衛西說道,“真到用得上你的時候,可千萬別吃里扒外啊。”

  “我懂,只不過......”祁鏡笑了笑,“我能不能再要點別東西?”

  “你還想要別的?”李衛西心里暗罵兩句,實在沒辦法,只得問道,“什么東西?”

  “等小姚把這家公司拿下后,我想要點話語權。”祁鏡說的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確,就擺明著想插手寶瑞北美的事務,“放心,我不會管得太寬,平時的日常管理由你指派的人來做。我只在特定時期發表一些意見,我希望到時候他能聽我的。”

  “你要的權力太大了。”

  “老總,你是了解我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亂來。”

  “你得給我個理由。”

  “理由......”

  祁鏡站在法庭門口,眼里都是西裝革履的律師和參加開庭的人流,忽然一個小老頭走進了他的視野:“要說理由的話,我在米國的一些人脈關系算不算?”

  人脈關系?

  李衛西一直懷疑祁鏡有小道消息,要不然一個根本和商業金融沒關系的人,怎么會看清米國的局勢走向。現在說是人脈關系,倒也能理解,畢竟前些年他去米國開過一個什么醫學會議......

  “什么關系?能不能說得具體點?”

  “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太好的關系,我在米國真正認識的也就三個人。”祁鏡笑著走向西弗所長,說道,“一個是在西雅圖的急診大主任,一個是NIAID的研究員,另一個么就是NIAID的所長。”

  前兩個好像聽著沒什么用,但后一個NIAID的所長......

  李衛西是器械公司的老總,兩年前就想著要去北美發展,西弗的名字肯定聽說過。這60歲的老頭就是米國傳染學和免疫學的第一人,在總統身邊一待就是20多年。

  他說一句話比別人說一百句都管用。

  “西弗?喬治·西弗?”

  “對,西弗所長就在我邊上。”祁鏡徑直走到西弗身邊,李衛西不懂英語,他用的自然還是華語,“我原本是想去NIAID工作,現在就差一本執照了。”

  西弗聽不懂華語,但“NIAID”的縮寫英文字母還是能聽懂的:“你......找我有事兒么?”

  “對,西弗所長,我是祁鏡,你應該在半年前收到過我的幾封郵件,我想找你好好聊聊。”祁鏡問了他一句,然后對電話里的李衛西嘀咕了兩聲,便把電話給掛了,“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他手指向了街對面的咖啡廳,西弗看了看時間,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果只是靠著半年前送到面前的幾封郵件,老頭估計不會答應聊天。他本人有著海量的工作,華國小醫生縱使能力夠強,也就是個普通的博士而已,老頭更想要的還是像克里斯那樣的人才。

  如果只是剛才在證人席上的一番高談闊論,西弗也不會對他有多大興趣。因為他對案件本身就沒興趣,來作證也是因為有熟人關系在,實在推不掉而已。

  但兩者放在了一起,又有克里斯的推薦,西弗還是決定聽一聽。

  “你想聊什么?”老頭點了杯咖啡和一塊三明治當做午餐,“我時間不多,咱們還是長話短說吧。”

  祁鏡知道自己就值一頓午餐的時間,雖然不想繞彎子,但打北卡的直球也不是明智之舉,所以祁鏡還是兩權相害取其輕,選了剛結束的這場官司作開場白:“西弗所長對這場官司怎么看?”

  “怎么看?”

  西弗還以為祁鏡會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問題,沒想到問的卻是自己最不關心的官司,有些失望:“我對官司沒興趣,至于之前出庭時個人發表的證言,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所長覺得最后誰會贏?”

  西弗看了祁鏡一眼,說道:“我心里覺得應該是原告,不過賠償金不會太多,對被告來說沒多大影響。但如果站在法官的立場,原本LR就過濾不干凈,白細胞肯定有殘留。就算是人血白蛋白,也依然會有白細胞混進去......我還是那句話,可能性不能說沒有。”

  祁鏡點點頭:“確實和所長說的一樣,幾率很低,也確實近似于0。但如果放在足夠大的體量上,這種幾率就會被無限放大。”

  JoBD公司每年采血量在700800噸,按照血液比重1.05和0.2一袋全血來計算,他們每年都會采集350400萬袋血。在這個基礎上,0.15就等于5000多袋,即使LR把白細胞量降低到五百分之一,其結果也有10袋血會感染OCI。

  白蛋白雖然源于血漿,去掉了大部分血細胞,但JoBD公司在行業內已經有40多年的歷史,每年數百萬袋的血總會中招一次。所以托馬斯之前列舉的行業規范記錄完全算得上是一個證據,只可惜用錯了方法。

  這是一個簡單的數學問題,西弗只說了結尾,而祁鏡說了開頭。

  兩人都沒說謊,都恪守了證人的原則,只可惜......

  “好了不聊官司了。”祁鏡也接過了自己的咖啡,看西弗準備吃自己的三明治,便不再浪費時間,“咱們還是聊聊北卡羅來納的流感吧。”

  沒想到祁鏡話題轉得那么快,西弗把剛要入嘴的三明治又放回了餐盤上:“就是普通的流感而已,我們的研究小組已經撤回華盛頓特區了,克里斯今晚就到。”

  “普通么?”祁鏡笑了笑,喝了口咖啡,“應該不普通吧。”

  “這話是什么意思?”西弗皺著眉頭,“就是入冬前的普通流感,完全虛驚一場。要不是你粘著要去北卡看情況,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

  “就是因為你和我說了這些,才讓我更確信北卡的流感沒那么簡單。”祁鏡反其道而行之,說道,“以西弗所長的職位和高度,完全可以把這些當做秘密藏在肚子里,沒必要和我一個外人說。說得越輕巧,就代表北卡的事情越不想讓我去摻和。”

  西弗看著餐盤,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伸手拿起把它塞進了嘴里。

  靠著雞蛋、生菜和火腿在嘴里上下翻轉混合的空檔期,他好好想了想回話的內容:“如果你真要去看的話就去吧,反正yi情已經結束,就只剩下兩例重癥還在icu里治療。”

  “癥狀有哪些?”

  “就是普通的流感而已,有些人還帶了些呼吸道的癥狀。”西弗簡單說了一遍,“不過多數人不太嚴重,沒什么大不了的。”

  “有典型病歷么?我想看看。”

  “那些輕癥中癥都已經痊愈,病歷都歸檔了。”西弗說道,“如果你真想看的話,可以去羅利市的一家醫院。路挺繞的,到時候我給你抄個地址。”

  祁鏡笑了笑:“所長,你唬我呢。”

  “怎么了?”

  “我還沒執業證書,怎么進icu看病歷?”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不不不,所長完全可以幫我一個小忙。”祁鏡笑著說道,“幫一個能讓他們相信我的小忙。”

  “也行,我寫封電子郵件過去。”

  “才給電子郵件?有用么?”

  “前段日子NIAID幫了他們不少,我覺得醫院會賣我一個面子。”西弗說得云淡風輕,三兩口把剩下的三明治送進了嘴里,“不過你得快了,說不定你人沒到羅利市,很有可能icu里那兩個病人都快康復了。”

  “倒也不是不信西弗所長的人際關系,不過比起這些,我還是更喜歡實質性的東西。”

  “要不這樣吧。”西弗似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克里斯說了好幾次了,一直想要個休息,我看就讓克里斯陪你過去吧。他去過好幾次醫院,帶上你看起來也不算突兀能。”

  祁鏡嘆了口氣,自己想要的更不是這類東西:“我覺得所長還是直接點,給我個臨時工作證怎么樣?見了臨時工作證,他們估計就乖了,其實也不用太長時間,給個半年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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