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
四目也沒故作矜持,直接了當的道。
這種能擋洋槍還要求不高的法術實在是太難得了。
茅山派不是沒有能擋洋槍的法術,但都要起碼筑基期才能施展,或者所需材料特別珍貴。
這世道當道士也不安全,各地軍閥雖然忌憚道士的各種法術,一般不會招惹道士,但難免有鐵憨憨。
到時候上百條槍一架,真是死了都沒處說理去。
“好,那就換了”
陸言笑著點點頭,并不意外。
說完陸言直接從神威空間拿出一疊紙,和兩支筆,放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四目看到陸言這么干脆,愣了愣,對陸言的感官倒是更好了,也拿起另一張紙寫了起來。
......
另一邊,陳玉樓帶著花螞拐,紅姑娘和昆侖直奔四目的住所而來。
四目的住所特意挑選在荒無人煙之處,百里之內沒有人煙,離淮陰縣城有一百二十里遠。
陳玉樓等人都練過武,體力并非常人,趕了大半天路,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總把頭,天馬上就要全黑了,歇歇再趕吧。”
花螞拐看著昏暗的天色和周遭的密林,提議道。
“好,稍作休息。”
陳玉樓點了點頭,在一塊青石上坐下,拿起水袋喝了口水。
一旁的紅姑娘和昆侖也就近坐了下來,哪怕他們體質并非常人,趕了大半天路也不輕松。
“總把頭,這次怎么這么趕。”
紅姑娘弄了點水,擦洗了一下汗嘖嘖的臉,轉頭向陳玉樓問道。
陳玉樓出門時一身青袍,帶著個眼睛,顯得風度翩翩,此時趕了大半天路,卻也略顯狼狽,邊靠坐在青石用手整理衣裝,邊回道:
“我出門時打聽了一下,四目道長此時應該是剛趕尸回來,我們不快點,他又出門去了,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四地難民可等不起。”
“大家都堅持一下,我們連夜趕路,盡早趕到。”
......
此時四目和陸言正在看著交換的法術,偶爾遇到疑問,也是你問我答,氣氛融洽。
“沒想到西方的術法如此奇妙。”
四目原本對這抗拒力場還有幾分不懂,聽得陸言的講解后,不由滿臉贊嘆的說道。
“茅山派不愧是以符箓聞名,畫符也有如此多講究。”
陸言也是收獲匪淺,不僅懂了神行符和金剛符的畫法,還對制符之道多了幾分了解。
茅山派是真的將畫符玩出花來了,茅山派道士畫符不僅可以用自己的法力,還可借用天時地利人和。
不同的天時,畫不同的符,不僅省了幾分力氣,威力還要大上幾分。
還可以設法壇,通過特殊的儀式借用地脈之力。
更牛的是,通過供奉祖師爺,直接借用祖師爺之力畫符,都不用自己動手。
“哈哈,哪里哪里。”
四目擺擺手,想謙虛一下,臉上卻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就在四目和陸言聊得正盡興時,卻突然傳來一陣念經聲。
“又來了”
四目冷哼一聲,臉也板了起來。
“四目道長,這是一休大師在念經?”
陸言自然是聽得出是誰在念經,但還是問了一句。
“不是他還能是誰,天天念,天天念,也沒看到他升到西天去。”
四目看著不遠處一休的房子,面色不善,怒聲說道。
“噢”
看著四目的神色,陸言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說道:
“我這有一份隔音法陣,不知道四目道長換不換。”
“布置起來麻不麻煩。”
四目狐疑的看了陸言一眼,還是沒忍住說道。
“材料簡單,一次布置,長期使用,每次使用只要輸入一點法力即可。”
“換了”
四目聽著還在源源不斷傳來的念經聲,變換了一下神色,沉聲問道。
“你要什么?”
“很簡單,誅邪符和鎮尸符。”
陸言臉上笑容燦爛。
“你小子真不愧是學了一肚子洋墨水,焉壞,我遲早要被你掏空。”
四目和陸言熟了之后,說話也沒那么客氣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不再和陸言這小子換。
“哪能這么說,互惠互利。”
陸言倒是心情不錯,直接在紙上寫著隔音法陣的布置方法。
四目見此也只能搖搖頭,同樣寫了起來。
等到陸言指導四目將第一個隔音法陣布置完后,已經到了深夜,陸言打了個哈欠,也有了些睡意,便向四目道長拱了拱手,說道:“今天就到這,四目道長,我先去睡了。”
“好”
四目頭也不回,還在那擺弄隔音法陣,顯然對這種不同體系的東西很是好奇。
“這下你這個老和尚吵不了我嘍。”
四目試了試隔音法陣,果然,念經聲都聽不見了,暢快的笑道。
而在不遠處的家樂,此時正在窗邊拿著棉線連成的聽筒和箐箐聊得開心。突然聽到師父的笑聲,不由打了個寒顫。
“家樂,你怎么了,完畢。”
箐箐在窗邊看到家樂一抖一抖的,拿著竹筒問道。
“箐箐,我師父突然在那笑,嚇了我一跳。完畢。”
家樂也拿著竹筒回道。
“那你師父在干什么啊,完畢。”
“我師父好像是在和陸大哥交流術法,完畢。”
“陸大哥好厲害啊,我感覺他懂得好多,完畢。”
“是啊,人還很好,我師父都從來沒送過我新衣服,完畢。”
“你師父真小氣,完畢。”
“是啊,我師父不僅小氣,還很小心眼。完畢。”
四目站在家樂不遠處,聽得臉色發黑,直接走過來,一個腦瓜敲在家樂頭上。
“哎呀”
“家樂,你怎么了,完畢。”
“我說的話,我師父全聽到了,我被他打了,完畢。”
“你師父真不是人,完畢。”
四目氣的嘴角直抽抽,一把搶過家樂手中的竹筒,大聲說道:
“你師父才不是人”
“完畢”
說完,四目直接用力一拉,把另一邊的竹筒收了回來。
轉過身,看著身邊的家樂,四目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直接伸手掐在家樂臉上,一扯,笑瞇瞇的說道:
“家樂,師父真是愛死你了。”
“師,師父,我錯了。”
家樂被扯的滿臉苦色。
“那還不滾去睡覺。”
四目哼了一聲,松開了手。
“是”
家樂趕緊灰溜溜的回了房間。
四目背著手,打開了隔音法陣,往床上一趟,心情頗為愉悅,開起了唱腔。
“終于,要,睡個好覺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