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頭發…”
“狗屁的九階新人類,這李鶴年分明就是神州尸王!”
“怪不得…原來李鶴年就是尸王!”
“原來是這樣,他騙了我們所有人,我還真的以為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喪尸能與人類共存,原來只是因為他是尸王而已…”
人們不敢置信的看著唐業,下意識地為剛才發生的一切而感到驚恐,為了驅散恐懼,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方法就是去直面恐懼!他們想要出手,迫不及待的,用最物理的方式!
但僅存的理智又讓他們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絕路啟程號又怎么樣?在尸王手上依舊沒有還手能力!
一旦選擇出手,結果也只會是死!
他們只能等待別人的命令,誰的命令都可以!
但現場并沒有人發號施令,哪怕徐天宇看著此時的唐業,本來感受不到冷意的他,也感受到了那幾乎要穿刺入骨髓中的陰冷!
他擔心地看著蘇思歸。
九階新人類,能戰勝一頭尸王嗎?
而唐業那邊,最后一只爬蟲用口器叼著一把猙獰的血肉長刀跳到了唐業的肩膀上,他伸手將刀接過,隨意看了一眼,莫名的笑了起來。
自己給她的東西,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是用來對付自己的利器!
他并沒有收回,正如他之前所說,他從未想過與蘇思歸為敵,而送給她的武器,也被他用自己的方法分割成與自己完全無關的個體,相當于,這把刀與對方手里的劍,是兩頭區別于唐業的喪尸!
他也沒有進行摧毀,看了一眼后就將其扔給了蘇思歸。
長刀在半空中旋轉劃過,拉出一連串凌亂的弧線,精準地插在了蘇思歸腳邊因為戰斗而變得光禿禿的地面,同時伴隨著唐業的聲音。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滿意了嗎?”
她低頭看著刀,沒有說話。
“我不想殺你…”停頓一下,唐業看向急匆匆趕到這邊的人們,繼續道:“因為他們還需要你,你要死了,人類就真的完了。”
“所以,你還要繼續攔我?”
蘇思歸還是沒有說話,但唐業也不會等她說話,話音落下就往隧道那邊走,她沒有反應,只是將插在地上的長刀拔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相反的走向離去。
她用自己的行為,向唐業表明了一切,誰也不知道,在看到唐業頭部詭異復原的瞬間,她腦海中閃過多少畫面。
寧天瑯的失敗…
自己的失敗…
她心不在焉,似乎忘記了現場還有唐業這頭尸王的存在!
看著她的樣子,唐業眸光低垂了一下,從她身邊走過時,他輕聲說了句:“抱歉…”
她還是沒有進行任何回應,自顧自往前走著,說是離開,看起來倒不如說在慢步逃離這個地方。
腳步頓了一下,唐業試圖叫住她,想說些什么,但是最后還是選擇放棄了。
他終究還是違背了當初在王庭時所作出的承諾,他出手了,親手摧毀了人類最后的底牌。
接下來,人類又該何去何從?
自己,還要站在人類這一邊嗎?
面對著四大尸王和一位九階安息者的一起帶來的壓力,光靠蘇思歸一個人真的能扛住?
清開了堵在隧道口的碎石,唐業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最深處的黑暗之中,而遠處的眾人看著他的背影,內心掙扎著,最后還是徐天宇嘆了一聲,跳下后朝著蘇思歸走去。
“市長…”
可能是他說話的原因吧,蘇思歸停了下來,但她的目光卻看向了從南邊射來的刺眼光芒,問道:“那邊怎么樣了?”
徐天宇看了一眼,搖搖頭:“情況不容樂觀,鏡界防線遭到一些我們沒有預想到的變故,現在尸王卡穆托斯距離我們不到百來公里。”
“調查清楚沒有?”
“暫時沒有,可能是其它尸王的跟隨者所為,也有可能是其它尸王親自出手了。”
聞言蘇思歸沉默下來,而看著她這個樣子,徐天宇心里也是一陣壓抑,他不由詢問:“那接下來有什么指示?”
蘇思歸看向東南方向:“你們全力應付到從東A入侵的尸潮,尸王卡穆托斯那邊,我會去解決。”
“你一個人嗎?”
她掃了一眼對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這樣說道:“我做了那么多準備,就是為了現在,總該會有一些回報。”
徐天宇有些著急起來:“那如果其它尸王也到了怎么辦?”
“那就聽天由命。”
“…”這次換徐天宇沉默了,一瞬間能感受到他變得急促起來的呼吸聲,蘇思歸沒有理會她,朝著“天空大陸”市政府的方向走,但沒走出兩步,她又停了下來。
“對了。”
“市長。”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們就盡最大的努力保證自己活著。”
“活著?活下來了我們又能去哪?”徐天宇搖頭,現在這個時候,蘇思歸一旦戰死,人類基本就敗了,到時候,世界之大,沒有一處是他們這些八階新人類的容身之地!
“逃離神州大陸就行,世界上有很多地方。”
說完這句,蘇思歸頭也不會走了,而因為這邊的戰斗波及到了防尸墻,隨著一聲巨響,在西面的防尸墻其中一截轟然倒塌,與防護罩的接口點也自然而然地被破壞掉,最中心直插云霄的光束閃爍了兩下,沒多久后防御罩消失,徘徊在防尸墻外的喪尸飛鳥尖嘯著涌入城中,濃烈的血腥味也在下一秒彌漫開來。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已然變成廢墟的云峽基地,在命令下達之時,現場數十幾臺絕路啟程號聞風而動,朝著西面支援過去。
而唐業那邊,在他進入了隧道之中后,很快就找到其中一個升降電梯,以簡單粗暴的方式破壞掉升降裝置,電力系統受到破壞后停止運轉,四周的照明燈也相繼暗淡下來。
他聽到門口升降平臺極速下落然后重重墜毀在升降井最深處的聲音,等到他將門打開后,看著深不見底的井地,卻猶豫了。
“要以這樣的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