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被自己劈出來的大裂谷,崖璧間有大量清水流淌出來,這是這座城市的血液!
這座城市,無論是任何事物都是由活物組成,包括腳下踩著的地面,他看到一張張臉,地面完全就是將無數人或者無數非人者像紙張一樣碾平后所形成的!
至于那些建筑,也是那些人或者不是人的家伙相互抱在一起變成的,不過先不管到底是不是人,至少唐業所看的任何東西都有著人形,只是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甚至是…有長有寬?
其中就比如街道上的路燈,那就是由一些身材很高很細的“人”擺著奇怪的姿勢裝扮出來的,這些活物,不知道擺著這樣的姿勢過了多久了,身上要么爬滿了藤蔓,要么長滿了各種花草,遠遠一看,一片綠意,這也是為什么唐業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末世中的廢土城市的原因。
迅速找了一圈,唐業很快就看到了遠處匍匐在一座高塔上的巨大玩偶白虎,那可能是這座城市中唯一一個不是活物的存在,仔細想了想剛才還在兔子島嶼所看到的一切,那奇形怪狀的巨樹,還有那只造船想要離開島嶼的兔子,他姑且認為那個地方所代表的是“囚籠”,但這里,又是代表什么?
沒等他多想,唐業就看到天空出現一圈又一圈由紫色孢子形成的圓環,那蜘蛛女處于最中間,滿臉怨恨地看著自己!
唐業可懶得和她玩無聊的三二一木頭人游戲,只是看了一眼就加快速度往那頭白虎所在的位置趕去,但下一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該死的蜘蛛女提醒了,唐業的意圖剛剛顯露出來,那頭白虎就直接從高塔中跳下,落地后邁動四肢快速消失在茫茫綠意中。
“焯!”唐業在這時大罵一聲,他不是惱怒選擇逃跑的白虎,而是自己的視線又開始發黑了!
他憑著感覺轉身,可下一秒眼睛恢復光明后,自己就已經躺在了一處巨大的凹坑處,無數由血肉組成的建筑被自己撞爆成好幾個部分,大量水柱噴涌而出!
“該死!”
水流帶著大量如同木塊一樣的血肉灌進自己所在的凹坑當中,暗罵一聲后,趁著凹坑還沒完全被水注滿之前唐業從里面跳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其它動作,那蜘蛛女已經閃現到了自己面前,那滿臉的怒氣恨不得將唐業千刀萬剮一樣!
“停下,你必須停下!不停下…死!死!死啊!”
她對著唐業發出不是很連段的話語,由紫色孢子形成的圓環斷裂變成長線,隨著她劇烈變化的情緒如同一條條細蛇一樣在空中盤旋!
急匆匆地看了一圈,唐業立刻明白,這架不打也得打了,即使現在打不過,也得硬著頭皮上!
吸了一口氣,唐業全身散溢出大量黑霧,然后猛地一震,黑霧相互凝聚形成密密麻麻的觸手,他的身體在開花,一根根肉瓣也跟著伸展而出!
隨著上空那些紫色孢子如暴雨般落下,所有觸手與肉瓣也齊齊而動!
轟隆!
巨大的力量相互碰撞下所形成的沖擊波差一點就將這座由“人”組成的城市夷為平地,唐業腳下的地面在這一瞬間炸開出一大片如同蜘蛛網一樣的裂紋!大地向下凹去,唐業的身體一下低了下來!
那種疲軟感從腳開始向上攀升,導致唐業力量一松,可就是這一松,從天而落的大量紫色孢子直接將他淹沒!
反應過來,唐業扒開這些紫色孢子,喪尸的本能讓他發出一聲怒吼,隨即雙腳用力凌空而起,在周圍的觸手以及肉瓣迅速扭曲糾纏在一起,他揮拳!這一拳牽動著周圍大片大片的黑霧,直接朝著蜘蛛女轟了過去!
同時,對方也尖叫一聲,這時,重力仿佛被改變,所有落地的紫色孢子全部漂浮起來,相繼附著在一起,形成一團厚厚的“云”黑壓壓地朝唐業的黑霧壓了下來!
滋滋滋 兩者碰撞在一起的瞬間,像是一塊新鮮的五花肉落入滾油里的身體,黑霧與紫色孢子相互蠶食,以極快的速度減少!
一聲巨響,唐業身上的肉瓣接著撞了上去,但卻被紫色孢子擋住不得寸進分毫!
在地上半彎著身體的唐業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他看著盡在眼前的對方,強行收回一部分血肉分子重新組成一只手臂,然后頂著疲軟感揮拳而上!
這一拳如同炮彈一般,爆炸動靜極大,恐怖的沖擊波向著四周蕩開,他與對方從地上一下飛上高空,但很快,又從高空重重墜入地面!
此時,天空是什么樣子的完全看不到了,不是被黑霧攪得一片渾濁就是被沙暴一般的孢子牢牢遮擋住!
隨著戰斗的持續,蜘蛛女心里的憤怒也慢慢來到了頂峰,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要將人撕碎的殺意,盡管唐業也打出了火氣,但是纏在自己身上的疲軟感讓他有心無力,一直處于下風,如果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唐業知道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可即便這樣,唐業與對方從左邊打到右邊,像是兩臺巨大的推土機一樣,將這座有活物組成的城市破壞的一片狼藉,水將這里的一切淹沒,偶爾雙方經過時,高達幾十米的水浪被掀了起來!
然后,雙方又從右邊打到左邊,從地面打到天空,每一次撞擊都在大地上留下難以磨滅掉的創傷!
漸漸地,唐業感覺身上的疲軟感越來越重,隨著自己的一根肉瓣纏在對方身上,他突然悶哼一聲,像是失去所有力量一樣,身體所有分化出來的攻擊器官包括那根纏在對方身上的肉瓣直接軟了下來。
“完…”
那強烈到極致的虛弱感只讓唐業發出了這么一個字,他想做些什么,但是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對方抓住,從幾千米的高空極速朝著地面砸去,然后又看著那尖銳的蜘蛛步足朝自己扎來,
在另外一座不存在但有存在的城市街道中,盧霄潔死死盯著那副沾染烏鴉血的巨畫,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長時間,但她認為絕對不會短,上面遲遲沒有發生變化,這讓她心里感覺到不妙起來。
“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對著畫喊了一聲,這句話當然是對唐業說得,她下意識地去催促對方,不過她也知道對方是聽不見的,只能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她也得做點什么,要不然,她看不到任何結果,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也將從來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