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中充斥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壓抑,說不出來,就好像生活在一片黑白的動畫之中一樣。
里面的一切都充滿了諷刺。
躺在床上,肖虎盯著上鋪的底板看了一會,隨即趴下身子,看了看床底上自己擺著的那些洗漱用品,興許去怕到了深夜被周圍對自己不懷好意的舍友破壞了,他將上面的一個鋼杯拿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旁邊。
然后便靜靜躺在自己的床上,呆呆的看著上鋪的底木板,他并沒有睡著,就是這樣呆呆地看著上面,眼神呆滯,漸漸地,他的眼角劃過一行淚水。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非常的不公,在他認為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甚至什么也沒有做過,但是麻煩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找上了自己。
肖虎的眼中漸漸露出憤怒的神色,只覺得這老天在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會與自己作對!
越想越怒,不知不覺間,他的拳頭已經捏緊,并卻劇烈顫抖起來!
眼神之中的不甘幾乎要撕裂一切,委屈化作滿腔的怒吼,讓他的內心之中全是瘋狂的破壞力!
在他腦海中,不斷有一幅幅畫面跳了出來,這都是他在受傷之后自我式的發泄,一張張自己厭惡的面孔浮現出現,他在幻想,自己在某一天在某一個時段突然變得很強大,甚至超越了聯統區的元帥。
然后,他選擇了隱瞞自己的實力,在某一個不經意的時間在自己心愛的姑娘前爆發出自己真正的實力,在對方面前刷新她對自己的認識。
一張張自己厭惡的嘴臉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這讓他感到心情很舒暢,渾然忘記了自己在現實之中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雖然意淫并不能使自己變得強大,但是這樣,很爽!
時間緩緩流逝,宿舍之中,開始有鼾聲響起,越來越多的鼾聲也在每個人嘴鼻“呼呼”發出。
肖虎不知道自己處于這種狀態已經多長時間,這樣的意淫也讓他的心情變得好了很多,似乎剛才的幻想在現實中真的幫助自己狠狠地揍了那些欺負自己的惡人!
本想著明天有值班任務想要早點睡覺,肖虎翻身蓋上了被子,可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連忙從旁邊掛著的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之前被自己對折撕下來的那張空白紙頁。
“差一點就忘了事情。”
嘀咕了一聲,肖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從衣服另一邊的口袋中拿出一只筆,將枕頭墊在自己的胸口,拿起一本書墊在前面,隨即將空白的紙頁攤開,拔開筆冒,打開手機。
手機開機后散發出來的光芒是充滿黑暗的宿舍之中的唯一一道光芒。
看了看手機,上面顯示出來的時間是:02:05:19
這已經完全是深夜了,在嘈雜卻寂靜的環境中,相信他是唯一一個最難以如睡之人。
趴在枕頭上,肖虎抹了一把眼角上的淚水。
然后開始在這空白的紙頁上寫寫畫畫。
深夜之中,肖虎的精神集中,但卻沒有去注意周圍的一切,一個不小心,他的手臂不小心觸碰到了之前放在床邊的鋼杯子。
哐當!
一聲突兀的聲響,雖然這樣的聲音在平常顯得根本不算什么,但在深夜這樣這有鼾聲的環境中,這樣的聲響無疑于一個炸彈,至少在肖虎看來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突然的聲響,把注意力集中的肖虎給嚇了一跳,他連忙低頭向床下看去,自己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所以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看了看周圍,似乎并沒有人被驚醒過來,肖虎也放下了心,低下身子將自己杯子撿起后便繼續開始去寫紙頁上的內容。
可他忘記了,以往的老曹睡眠本來就淺,在剛剛的聲響發出后,他下一秒就已經醒了過來。
看了看旁邊,發現那里的肖虎正在用筆在一張紙上寫著什么東西,皺了皺眉,但是老曹也沒有放在心上,在這個宿舍,所有人,包括老曹他自己,都已經將肖虎當成了也絲毫不存在的人了!
想著,老曹便想著繼續睡去,可不知為什么,肖虎手中的筆在紙張上面來來回回畫地聲音在自己耳邊不斷的響起,這讓他再難入睡。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感到煩躁,相反,筆尖在紙張上面來回移動的“唰唰唰”聲聽起來異常的美妙。
就好像雨聲一般,令人莫名地感覺到舒適。
這讓他忍不住想繼續聽那么一會。
差不多過去兩三分鐘后,肖虎似乎已經將自己要在上面寫的內容寫完了。
他將自己寫好內容的那張紙對折疊好,然后放在了自己枕頭下面,關掉了手機發出的光芒,他蓋上了被子,開始入睡。
而這一切,都被一旁前一個床位的老曹看在眼里,在肖虎蓋上睡后,老曹也蒙頭緩緩睡去。
初陽升起,將遠方的黑暗一點點地驅散開來,黑暗的天空中漸漸顯現出自己原本該有的湛藍。
經過一夜睡眠的士兵也陸陸續續地起床,開始了一天第一件必要工作,時間過得很快,不多時,剛出生顯得有些害羞的太陽已經高高掛在了天空正中央,炙熱的陽光將大地照得通透,散發著強烈光輝的太陽顯現出威嚴的姿態,幾個士兵呆呆地看著太陽,雖然有些刺眼,但不知道為什么,在他們的內心中卻升起了那么一絲孤獨。
陪伴地球最久的,可能就是這么一刻地球,無數個每天,人們都能看到這顆太陽,可今時不同往日,人類已經從地球的霸主變成卷縮在殼里的膽小生物,已經沒有了稱霸地球的能力了。
而在另外一邊,老曹與幾個舍友抬著自己在食堂打好的飯,有說有笑地向著宿舍走去。
進入宿舍,原本在進入宿舍第一時間會見到的肖虎竟然沒在里面,這到是有些出人意料。
不過也沒有人會去在意這個人去哪里了。
只有最邊上的一個士兵說道:“這家伙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