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漆男甩掉戴著的鴨舌帽,露出一顆戴著頭套的腦袋。
頭套蓋住他大半個腦袋,整張臉只有鼻梁以下的部分沒有遮住。
他的頭套的樣子很古怪,顏色不一,但仔細一看,會發現,這是一張由不同人臉上的皮肉織成的,但每個人的膚色都有區別,從而導致他的頭套看起來顏色不一,不過,每一塊皮肉的面積都不過五公分,這一個頭套下來,很難想象他到底用了多少人的臉部皮肉。
頭套下方并不平整,坑坑洼洼,沒有刻意的去修剪,很顯然,油漆男在每當自己得到一個人的皮肉時才會縫上去,或許現在,這個頭套就會多出一個人的臉部皮肉。
油漆男的頭套也會進一步完善。
他的情緒突然失控,對著女人瘋狂大吼起來,聲音癲狂,但女人默默承受著他的語氣摧殘,沒有所動。
“為什么啊?為什么要變?…嘿嘿嘿哈哈哈~”
怒吼中的油漆男在暴怒中突然語氣一變,又大笑起來,他的情緒就好像天氣一樣,變化莫測,讓人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哈哈哈桀桀,很好,你變得了,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沒有一點興趣,恭喜你,你該去天堂了。”
油漆男語氣又變得平淡起來,而他的話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但女人聽到后麻木的眼中卻泛起來光芒。
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她出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期盼死亡,這讓她不敢相信,自己還是自己嗎?
油漆男說完這句話后,就好像瘋了一般,將自己剛剛撒在毛毯上的喪尸鱗甲胡亂扔,似乎在氣憤為什么自己要買這東西,都已經沒有興趣了,買來還有什么用?
腦中閃過那個攤主的面容,油漆男有恢復了情緒,臉上露出瘋狂笑容。
“那個人不錯,嘿嘿嘿嘻嘻。”
怪笑幾聲,油漆男在女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到了她的面前。
“在我手上的每個人都非常期待死亡,而你也不例外。”
他的語氣再次回歸到了平淡的狀態下,他彎腰伸手撫開女人擋住面容的頭發,露出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這個女人,就是唐業在平南基地遇上的“大人物之女”楊玥熙,她的父親就是何靳展手底下的軍團長楊勇,如今何靳展以死,楊勇也慘死在李鶴年的手上。
在得知自己父親死亡的消息后,楊玥熙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但幾天后,她挺了過來,決定進行復仇計劃。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有開始,她就碰上了這個男人,她根本不知道油漆男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明明自己與他無冤無仇,她想不通,但是也沒有絲毫辦法。
末世不是和平時期,任何事情都要將法律將道理,末世,從來沒有錯與對,它不需要那些法律,末世之前人類社會中建立的一切早已因為新人類的誕生而分崩離析!
新人類是人類的希望,但他們的出現將群眾眼中的正義變成個人的權力!
擁有實力,你就是正義!
雖然這個男人是瘋子,但他似乎不會對自己毫無關聯的下手,這毫無關聯可不是說說玩,它是絕對的毫無關聯,也就是說,只要與油漆男有哪怕一絲關系,甚至是因為對視一眼,都有可能被他折磨的不人不鬼!
在她的目光中,油漆男占滿油漆的手不斷在自己臉上撫摸著,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卻拿起了一片喪尸鱗甲。
“唔~呃呃…”
她艱難地張開嘴巴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讓人根本聽不出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是怕油漆男聽不清,她在抬手伸向自己的嘴巴前。
隨著她的嘴巴張開,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她像用手指沾上鮮血然后在地上寫出幾個字,可就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好像是在吸取她的生命,過程顯得很是無力。
不過她的手剛剛伸到嘴邊,油漆抬手按在了她的手臂上,輕而易舉的將她抬起的手臂給壓了下來。
呃呃~
楊玥熙有些急眼,眼中閃過祈求之色,但并非是對生的渴望,她現在只想知道油漆男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她想死的明白一些。
她現在這個樣子,即使油漆男讓她活下去,她也活不過幾天。
油漆男無視了她眼中的祈求,搖了搖頭,道:“你不用表達什么,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想說,為什么嗎?”
楊玥熙呼出一口氣,這口氣中滿是血腥味,油漆男將頭湊過去,滿臉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股味道,鮮血的味道。
楊玥熙整個人放松下來,油漆男明白就好,不用多費力氣,現在的她哪怕是動一動手指都是在地獄中煎熬,只有死,她才能逃出這里!
“為什么?我為什么要這樣折磨你嗎?嗯…本來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的,不過呢,你都快要死了,沒有什么比這更糟,看在這份上,我可以告訴你。”
楊玥熙眼中的光芒大閃,期待的看著油漆男。
油漆男站起身,目光看向了窗外,似乎是在看風景,不過窗外是條死胡同,平常根本沒有人來,地面上堆滿了生活垃圾,散發著濃濃惡臭,窗外對面僅僅是一道光禿禿的灰墻。
他看著這堵墻壁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東西吸引著他,足足看了大半分鐘,他的目光才從墻上移開。
他抬頭看向窗檐上方,上面吊著從楊玥熙體內取出來的器官,經過長時間儲放,還有在這個陰暗的環境中,她的器官早已沒有了剛取出來時的飽滿鮮嫩,干枯的像一坨曬干了屎,有得地方還腐爛嚴重,看起來就像被人咬了一口。
油漆男將上面的器官全部取下,轉身向著女人走去,他將蓋在她身上的毛毯拿開,將整個腹部暴露出來,肚子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長度足有二十多厘米。
傷口并沒有縫合,似乎油漆男早就知道會有今天,方便日后自己好重新將器官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