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到唐業這話,陳周全還是其他飛車黨,眼中都露出失望之色,不久之后,有人問道:“年哥,你要安頓一個人,那個是你的親人嗎?”
“是啊是啊,年哥你這樣強大,你的親人應該生活的很好吧。”
唐業臉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很難說清,他呆呆的看著前方不斷拉進的景象,腦中閃過很多人的面孔,半餉后,他才說道,聲音有點低沉。
“認真說,我并沒有親人,從一開始就沒有。”
“不會吧?”
那飛車黨有點驚訝,也沒再問什么了。
“我是一個被遺棄掉的人,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我從何而來,我的親人是誰?親人又是什么概念?我和你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們有歸宿,但我不知道我將要去何方。”
“遺棄掉的人?”
飛車黨有點搞不懂唐業這番話是什么意思,聰明的人猜到一些,不過并沒有接話。
而唐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出這句“被遺棄掉的人”,就好像是意識中突然閃過這段話,然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也是,親人是什么概念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這些東西,都是我們人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而已,這人生下來啊,以后的路本來就是一場旅途,哪有什么歸宿,反正空空蕩蕩的來,空空蕩蕩的走。”
“哈哈哈。”
飛車黨們發出一陣笑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嘲,而唐業不作聲,默默的看著前方。
天色漸漸變暗,一群人找了一棟比較干凈的樓將就了一晚,而唐業在今晚也罕見的選擇睡覺。
冬季長夜漫漫,默默無聲,似是日有所思,唐業在今晚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自己小時候,最小的時候,他并不沒有做什么,而是被一個人抱著邁著虛無像碰不到地面的步伐在一片黃沙之中走著,唐業看不到這個人長什么樣子 也不知道他身材是什么樣。
就好像是一個液體沒有形態,抱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在一片黃沙之中,他感受不到他的心情 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抱著自己。
他邁步踩在地上的路說是黃沙其實這只是一個形容,很像黃沙而已,他走過的路時而像水泥路,時而像崎嶇的山路 又時而像末世破敗的街道。
唐業不知道天空是什么樣的是黑夜也是白天,是陰天也像晴天,夢中的山很高,幾乎捅進了天穹之上。崖很深 如同看不見的深淵。
這個人每走一步,他周圍的環境都好像在變化 空間是扭曲的,時間是錯亂的,一切都看不到,一切都不給看,這人是男是女無從得知,但唐業知道,他沒有感情,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傀儡,像臺機器般抱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著。
直到走到一個大門門口,那是唐業生活過的孤兒院門口,不過不同于現實世界中的孤兒院,現實中的孤兒院門口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而夢中的孤兒院很奇怪,大門口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不遠處有一條長長的鐵軌橫著,上面似乎躺著一個人。
左側是高高的山,右側是末世獨有的破敗荒涼的景象,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殘壁上掛著一具具扭曲的尸體,有人類的,也有喪尸,還有一些巨大生物的骨骸。
他的人生在夢中被重新回溫的一遍,只是奇怪的是,人們叫他的不再是他的真名,而是另外一個名字。
“李鶴年,你快過來。”
“李鶴年,這里玩躲貓貓,我們差一個人,快來啊!”
“鶴年,救救我,我不像死!”
“不要,年哥,你放我一條生路,求你了…”
“那邊,快點追!李鶴年,快點跟我走!”
“哦,原來你叫李鶴年,你這頭喪尸真奇怪,竟然還有智慧。”
“李鶴年,放棄吧,你是…尸王…”
“李鶴年呢?”
“他走了!”
“為什么要走?”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好吧。”
“欸欸,你穩重了不少呢,不過現在的你看起來沒有以前那么有趣了…還有呢,你不叫李鶴年,記住你真正的名字…”
“記住李鶴年,能救你的只有你心中的牽掛!”
“年哥…我很謝謝你,因為你教會了我如何變得強大…不過我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你的另外一個名字,興許你已經忘記了,哈哈哈!”
“你的真名…叫唐業!”
窗外的飛雪飄進唐業的額頭,他睜開眼睛,看著外面的天空,雖然已經早晨了,但上空被烏云籠罩,顯得很陰沉。
“又是一個荒唐的夢。”
唐業從床上爬了起來,暗暗說道,變成喪尸后每次做的夢都是這樣,無頭無尾的,很奇怪。
出了房間,他看到很多人已經起床,正在一間間房間里搜索著物資,而在樓下,也有人在摩托車上綁東西,陳周安看到唐業,立馬說道:“老大,我們走了?”
“走吧。”
唐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下了樓,站在車頂上,車隊發動,向著東城區駛去,不過兜兜轉轉一圈,唐業很快發現,自己們竟然來到高淑男墜落下來的地方。
“我去,這里是發生了啥。”
“這個大個坑,被人用拳頭砸的?什么東西拳頭這么大?”
“你沙比吧,你好好看看是拳頭印嗎?”
有人往同伴腦袋殺上拍了一巴掌,沒好氣的說道,唐業看了一眼那個坑,心中一陣好笑,繞著繞著竟然跑到這邊了。
“行了,別管這些東西,快點走。”
“好勒。”
飛車黨應著唐業的聲音呼喊了幾聲,前面的街道轉過去,眾人便看到屈龍江那寬廣的湖面,正泛著點點波光。
“前面就是東城區了,只有走進東城,然后上高速從牛南方向走就可以去盧典高速了。”有識路得人說道。
不過他剛剛說完,唐業眸子便一凝,看向斜著橫跨東西兩城區的高速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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