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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甜言蜜語

無線電子書    云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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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月亮為了蔡忠和與田小英的婚事,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兩頭家”的解決辦法。

  這是箬溪一帶農村比較少有的一種婚姻方式。

  區別在于。

  如果純粹是“倒插門”,那就是男方必須到女方家庭中上門,就像過繼給了女方家一樣,姓氏也要換成女方家庭的姓氏。

  如蔡忠和如果當了田小英家的上門女婿,就要改成叫“田忠和”,不但是姓氏改了,從此對于原男方家庭就不再承擔父母的瞻養義務,喪失一個姓氏,就等于是喪失了原來家庭中享有的一切權力與義務。

  如果是“兩頭家”,通常是男方與女方都是獨生子女,男方不但要對女方家庭承擔責任,同時也要對自己原來的家庭承擔起責任,就是男人可以不改姓氏,需要一肩挑兩家的意思。

  這是當地農村兩種婚姻模式,都是約定成俗的。通過媒人或者中間人說過一通之后,從此就按照口頭上的承諾,履行婚姻生活和規定的家庭責任。

  蔡忠和的母親聽陳月亮說采取“兩頭家”的辦法,遲疑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后答應只要田小英家同意,她也沒意見。

  蔡忠和一聽卻不樂意了。

  “你出什么餿主意啊,想把我蔡忠和給累死嗎?”蔡忠和說道:“還要照顧兩個家,我的發財夢不就泡湯啦?”

  “你就是頭豬。”蔡忠和的母親現在逮著罵兒子的機會了,還在蔡忠和腦袋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后說道:“如果你發的財還照顧不了兩家,你發個屁財?哦,我跟你爸把你養這么大,臨了你就不想背我們上山?”

  “背上山”的意思就是給父母親敬孝送終。

  蔡忠和腦袋給他母親一拍,好像清醒了過來。

  時下陳月亮想到這法子是最好的,問題就是田小英的爸媽會不會同意。

  田小英爸媽要蔡忠和過去當上門女婿,自然不會是“兩頭家”這么個弄法。

  “陳月亮,田小英家那頭也得你云幫說,不然會以為我是欺騙他們一通。”蔡忠和看母親都同意了,他現在沒理由不同意陳月亮想到的這個主意。

  “你知道我這張嘴,說不好。”陳月亮說道:“要不,帶上魏麗瑩,讓她幫你說出?”

  陳月亮同樣是想,利用這么個機會好跟魏麗瑩走得近一些,從中了解下她態度變化的原因。

  陳月亮和蔡忠和再次來到魏麗瑩住的村小學校時,魏麗瑩剛好從陳尚榮家回來。

  聽了蔡忠和復述一通陳月亮想到“兩頭家”的想法,她沒有馬上表示看法,只是歪著頭看了陳月亮半天。

  這木頭神對別人的事倒是挺上心的。他自己的事好像老不開竅的一樣,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了想法,就沒見他給自己解釋半句。

  或許他想利用一起去田小英家的這個機會,跟自己套近乎?

  最后,魏麗瑩同意了和陳月亮一起去幫蔡忠和到田小英家,把這“兩頭家”的事給說服。

  從大坪洋村到田小英家的平壇公社的田洋路村,要經過縣城再繞道往東北方向走,距離有將近三十多公里的路程。

  蔡忠和開著拖拉機載著陳月亮和魏麗瑩。兩人就坐在拖斗上,拖拉機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跑,這一路顛簸自然不用說,那風帶著風塵打在臉上都有些生疼。

  開始兩人面對面坐著,沒話。

  陳月亮也不知道從何開始說。

  當著蔡忠和的面,也不好隨便說。

  魏麗瑩是故意不說。

  風塵越來越大,陳月亮就在背對蔡忠和的位置上,用原來蔡忠和用來遮蓋拖斗的帆布墊起一個坐位,拉魏麗瑩坐在自己身邊來,背對著來風方向會好一些。

  魏麗瑩眼露嗔意,沒有馬上同意就坐到陳月亮的身邊去,可還是抵擋不住急寒風吹臉的折磨,坐到陳月亮的身邊,拉開了距離。

  這種時候,口頭表達是不太適合的,肢體語言更能體現。

  陳月亮就把自己的棉大衣脫下來想替魏麗瑩蓋上,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魏麗瑩那僵硬的身軀也開始變化了,她沒讓陳月亮脫大衣,而是把她自已的身體柔軟地斜倚到陳月亮的懷里去。

  陳月亮醉了。

  “為什么生我氣?”陳月亮弱弱地問道。

  “沒有啊。”魏麗瑩也弱弱地回答道。

  “是不是,嚴冬雪跟你說了什么?”陳月亮抱魏麗瑩往自己懷里緊了緊。

  “沒有啊。”魏麗瑩說道。

  魏麗瑩心想,這個木頭神,哪有這樣問話的呀,這一問一答的,你這是談戀愛還是問題調查哪,你真有的。

  魏麗瑩其實不是嚴冬雪她說了什么。

  年初一陳月亮跟嚴冬雪出去一趟,魏麗瑩也知道是陳月亮想把他的想法告訴嚴冬雪,讓嚴冬雪不要那么執著地堅持待在陳月亮的身邊。

  魏麗瑩可以設想,陳月亮肯定把他喜歡的是魏麗瑩而不是嚴冬雪說清楚。

魏麗瑩在陳月亮和嚴冬雪出去的時間里,就在想,這個嚴冬雪  肯定會哭泣著跑回來,然后就會打包回家,從此不再出現在陳月亮的面前。

  可是,大半天后,陳月亮和嚴冬雪從外面回來,嚴冬雪更是一臉的喜氣,還哼著小曲高興非常,根本看不出她有失戀的悲傷表情。

  嚴冬雪讓魏麗瑩看到的是她非常滿足和自豪。

  魏麗瑩不自持了,陳月亮這是要干什么,他難道這一趟跟嚴冬雪出去不是談讓嚴冬雪放手,而是給了嚴冬雪更強的信心嗎?

  如果是那樣,我魏麗瑩又變成了什么。原來陳月亮說他對嚴冬雪就像是看到電影畫報一樣,沒有對嚴冬雪產生任何感覺。

  魏麗瑩想不通,這嚴冬雪哪來的自信心。肯定是陳月亮又變得不舍得嚴冬雪離開了。

  嚴冬雪不離開,只好我魏麗瑩離開。

  魏麗瑩選擇了自己離開,讓陳月亮搞清楚跟嚴冬雪之間的關系再說。

  可是當魏麗瑩再次回到大坪洋村的時候,嚴冬雪還待在陳月亮身邊。

  這下魏麗瑩就來氣了,長期跟嚴冬雪那樣漂亮的姑娘同待在一個屋檐下,他陳月亮能不動心嗎,他陳月亮不是男人?越想越感覺不對勁,越想越有一股無名火在心里生成,魏麗瑩在陳月亮面前就表現出來那種姑娘特有的“小雞肚腸”來了。

  就不理睬你陳月亮,氣氣你個木頭神,看你拿我怎樣。

  蔡忠和偶爾回頭看到陳月亮和魏麗瑩已經抱在一起,暗笑了一下說道:“你們有什么甜言蜜語就趁現在說說哈,當我是空氣得了,哈哈…。”

  “開好你的拖拉機,瞎攪和。”陳月亮嗔道。

  “你看,前面那村莊,就是田洋路了。”魏麗瑩指著不遠處田畈中的一個村莊說道。

  屁股都被顛痛了,總算看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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