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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皇族秘聞

  張孝武讓王一瑾扒掉死者褲子,王一瑾疑惑不解,但還是乖乖地將死者褲子給扒了下來,張孝武招呼眾人,指這此人的兩腿說道:“此人確實是我漢人,你們看他大腿內側,因不長騎馬,這幾日磨出了血繭子了。”他起身凝神,忽然盯著陳伯清說道:“陳大俠,先前我一直以為沙匪是沖著商隊來的,可今日看來,沙匪另有所圖啊。”

  陳伯清皺眉道:“另有所圖是指…”

  張孝武指著那漢人尸體道:“此人細皮嫩肉,應該身份尊貴,卻混入沙匪之中。而沙匪一般三五十人或幾百人,畢竟草原上補給稀少,沙匪人數多了,搶來財物也不夠分,甚至可能會餓死渴死。可昨夜居然有數千之多,這怕是有十幾個匪幫聚在一起——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伯清捋著胡子凝重道:“他們是沖著顧家來的。”

  張孝武道:“我不敢確定是沖著顧家還是商隊,但他們不惜一切想要偷襲軍隊,只能是一個原因,他們得到的比犧牲的多得多。我們死士營組建三個月,自忖沒有什么生死仇敵,不值得對方如此仇殺,所以他們的目的就是你們。”

  陳伯清沉默許久,才說道:“我是顧家家將,只負責保護小姐們,其余事知之甚少。”

  張孝武銳利的雙眼盯著對方的眼睛,道:“怕是陳大俠有難言之隱不便講明吧,你我雙方此時已經生死與共,若是還不講明真相,我們很難相信顧家了。”

  也許張孝武的眼神太過威懾,陳伯清被對方逼得沒辦法了,猶豫許久才說道:“可否屏退左右?我有一些話只能對張大人私下講來。”

  張孝武擺擺手,兀松等人立即遠走二十步,陳伯清這才放下心,低聲道:“校佐在軍中,應該不知龍都內事,這件事關系到我家小姐的聲譽,所以不便向外講來。三年前,我家小姐十五歲時,后宮主宰張貴妃向皇帝提議,為了緩和張黨與太子黨的關系,為了將相和,希望七皇子能夠納大小姐為妻,他日七皇子就藩稱王,大小姐便是王妃。當時皇帝答應了這個要求,但卻被軍師當著皇上的面直接拒絕了,當時非但張貴妃丟了顏面,便是皇帝也被軍師給氣得不行。”

  張孝武心說軍師也是皇親國戚,算是皇帝的小舅子,居然明目張膽拒絕皇帝的婚聘,到底是有什么勇氣呢。他笑著說:“在民間,這也算是結為死仇了。”

  “對,不過軍師當著皇帝的面,拿出龍都府壓下來七皇子作惡的七十九條證據,證明七皇子非但頑劣,而且殘暴不堪,便是被七皇子禍害的黃花閨女便有十五人,你可知那時七皇子才多大?他當時才十九歲。”陳伯清搖著頭苦笑說,“那七皇子從小頑劣不堪喜淫好樂,甚至還淫樂了皇宮宮女,頗有當年寧王穢亂皇宮的氣息。那時張皇宮和左丞相張寬一直想讓五皇子取代三皇子擔任皇太子,可七皇子淫樂宮女一事爆發之后,皇帝直接宣布由皇太子擔任青龍軍統帥。皇子執掌軍權,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吧?”

  張孝武點了點頭,自古以來軍權都是皇族禁區,執掌兵權的皇族才有可能威脅皇帝皇位,而太乾帝讓皇太子領兵之后便是正式宣告,皇儲爭奪的大戲,其他皇子已經出局了。

  他對皇太子軒轅子循沒有什么好印象,害死土城軍民的兇手,而對于其他皇子也沒什么好印象,作為一個出生在社會主義國家的人,根本不能理解皇族有什么可取之處。他認為皇族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群以家為國的人能有幾分真正的惜民,他問道:“你的意思是,左丞相張寬的張黨,只因為一件提親而被拒小事,便徹底喪失了一切機會?”

  “所以天下才說,顧雍奶天下第一軍師。”陳伯清笑道,眼神中充滿了對顧雍的崇拜之情,繼續說道:“張貴妃生三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當時三皇子可謂如日中天,內有皇后皇子支持,外有朝中文臣魁首張黨支持,他本人文采風流,在士林中名聲鶴起,是公認的賢皇子。然而被軍師一招絕地反擊打蛇七寸,直接斷了張黨的念想,若不是元老院干涉,皇帝陛下早就廢了張貴妃了。”

  張孝武問:“所以張貴妃懷恨在心,欲將大小姐除之而后快?”

  陳伯清搖頭道:“張貴妃自從被陛下申飭之后便老老實實經營后宮,不敢把手伸到宮外,不過三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都被趕到了宮外,在內城修建皇子府中生活。而想要將大小姐除之而后快的的人,應該是七皇子所為,此人睚眥必報心胸歹毒。他七歲時相中了長公主的一條愛犬,因得不到愛犬,便讓人暗中殺了那狗,又剝了皮做成了玩具放在房中。龍都城內,但凡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便盡一切毀了它,對人對物皆如此。我家大小姐國色天香,多少王公貴族向顧家求親而不得,七皇子…唉…”

  “七皇子穢亂后宮,難道陛下就這么算了?”張孝武驚訝道。

  陳伯清道:“這七皇子說來也是個狠人,他自知罪孽深重,便在皇陵自縊身亡了,被人發現時身體都涼了。他畢竟是皇上的兒子,哪有父親真的殺死兒子的,正在悲傷時,忽聽太醫說七皇子活了。那七皇子醒來之后哭著說夢到了先皇,先皇說有人要奪軒轅家江山,讓自己回去護佑皇上。這一場父子和大戲,龍都城內眾人皆知,這七皇子起死回生也宣示以死謝罪了,皇帝便沒有再追究。”

  張孝武眉頭緊鎖,這七皇子七歲便能殺生扒皮,從小心狠手辣,為一己之私便能涂炭生靈,又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起死回生,可謂劍走偏鋒之輩。他對皇族沒有什么好印象,皇太子為了打擊報復張寬害死了土城數萬軍民,七皇子為了報復顧家而雇傭沙匪殺了這么多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手下,最是無情帝王家,皇族之人皆是心黑手辣之輩。

  再次出發時已然是中午時分,太陽曬得人睜不開眼睛,眼前沙子漸漸多過野草,他們已經由草原來到沙漠,穿過這片沙漠后便會戈壁灘,戈壁灘中央便是羅蘭廢墟。

  張孝武一直擔心著沙匪,從昨夜聲勢看來,沙匪至少數千人,只被殺了四百余人并不能傷筋動骨,沙匪一定還會襲擊。若是能抓住俘虜審問下落主動出擊,總比坐以待斃強。

  行進沙漠之后,馬車行進艱難,三位小姐便換了一身勁裝騎在馬上,且騎行駕馭技術比周邊的軍士還要熟練。

  張孝武遠遠見了不由得佩服不已,如今這個圣漢帝國中,無論男女皆尚武,哪有什么三從四德裹小腳的女人,便是木城青樓中的紅倌兒和娼館里的娼女子,若是看不中客人,也敢拍桌子趕人。后世那些嘴上男女平等,行動上女士優先的女孩才是被酸儒洗腦的人,嘴上不說但心里認定了男尊女卑的世界。

  幾個女子低聲說笑之后,那顧二小姐忽然調轉馬頭,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來到張孝武身邊與他并排前行,她機靈古怪地問:“小將軍,你不怎么會騎馬吧?我看你騎馬的樣子似乎很是古怪呀。”

  眾多軍士看到聽到,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孝武被拆穿老底后漲紅了臉,強撐著道:“我會開車。”

  “開車?”

  “是駕車,趕牛車。”張孝武立即改口說:“我爹是鏢師,所以我從小坐鏢局的牛車上。”

  周邊人哈哈大笑,二小姐掩口而笑,她倒沒有看不起張孝武的出身,只是見他如此灑脫,四號不隱瞞自己平民身份,因此對他這個人更加好奇起來,俄而又問:“小將軍…你用針線縫傷口的希氏醫術,是跟誰學的?你學習的那個大夫還活著嗎?他在哪?長什么樣?是不是神醫?”

  張孝武胡扯起來:“她是一個女神醫,叫屠呦呦,可是救了很多人呢。”

  顧若兮頓時驚喜道:“哇,居然還是一位女神醫,當真了不起。”

  張孝武的耳膜被震了一下,嚇得一哆嗦,胯下的戰馬雯雯也差點跳起來,他只好拍了拍馬頸安撫戰馬,雯雯這才逐漸安靜。

  顧若兮吐了吐舌頭,又問:“那女神醫屠呦呦是不是美若天仙?他是武林高手嗎?”

  張孝武一臉黑線,他不過張口胡說八道而已,沒想到二小姐追問了起來,當真是一個謊言需要千萬個謊言去彌補,便硬著頭皮解釋道:“她…我見她時她已經是老人了,很慈祥,至于是不是武林高手,我哪知道。”

  顧若兮又問:“你不是她的關門弟子嗎?又怎能不知道她會不會武功。”

  張孝武道:“我只是多看了幾眼,哪里是人家的關門弟子。屠呦呦前輩乃神仙一般的偉人,我高攀不起的。”

  顧若兮道:“你只看了幾眼,昨日便敢用醫,也不怕治死人嗎?”

  張孝武反道:“要么讓他等死,要么試一試,你說換成是你,你該如何選擇?”

  顧若兮楚眉細想了一會兒,說:“若是他終了還死了,還要飽受折磨,倒不如一死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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