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靈元果
兩人的一番相斗，說起來是很久，實際上卻只為一瞬。
待府中眾侍衛聽到聲響聚攏過來時，就見一名身著白衣，儀容俊美的男子持劍而立，負手望天，風姿雅量，說不出的瀟灑從容，風流倜儻，令人望而心折。
白衣男子不遠處，有一錦衣華服的青年人栽倒在血泊當中，鮮紅血液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鮮艷的紅色與刺目的白色形成鮮明對比，造成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炎炎夏日中，大熱天里，竟然眾人卻有種心驚膽寒之感。
“哐當！哐當！”
聲聲長刀出鞘聲響起，眾侍衛拔刀出鞘，緊緊握住手中刀柄，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獲得絲絲的安全感。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這群王八犢子到底想干什么？這是要造反呀？不知道這位是府上貴客，靈劍會的韓上師嗎？沖撞到韓上師，就算是你們全家老小加起來，十條命那也不夠賠。”
一臉富態的王家家主連滾帶爬的沖上前來，邊跑邊大聲叫喚道，使劍拔弩張的氣氛輕松不少。
親眼看到青云觀上師高明遠死在眼前，使得他已經被嚇破膽了，此時他那還有之前的半點陰險狡詐模樣。
他先是對韓衍露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然后轉身對眾侍衛厲聲呵斥道：“誰讓你們動刀的？還不趕緊把刀收起來退下，你！你！對！就是你！趕緊的，帶他們退下，趕緊滾蛋！。”
“王家主。”
一聲清朗聲音入耳，正在指揮眾人退下的王家家主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瞬息間身軀僵硬不動，想要轉動腦袋如此簡單動作，對他來說卻需要耗盡全身力氣一般，乃至心中為數不多的勇氣。
艱難的轉過身軀，渾身肥肉一陣顫抖，額頭上豆大汗珠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強自裝作謅媚笑容。
看得出來，見證韓衍突然暴起殺人的狠厲，以及韓衍神威手段，使他實在是怕極了韓衍。
“呵！”
見他如此模樣，韓衍朗笑出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韓衍笑問道：“王家主，你很怕我嗎？”
這個問題可把他難住了，說怕感覺不合適，說不怕又顯得太虛偽，一時間王家主左右為難，面色惶恐，如坐針氈。
“怕！”
呆立半晌，經過無數思想斗爭后，才哭喪著臉說出一個‘怕’字。
真正說出心中所想，王家主感覺到蒙在心中的陰霾都散開不少，情緒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混雜汗水滾滾而落，一個大男人竟然當場哭出聲來。
韓衍微微一愣，苦笑著搖搖頭。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以后都不用害怕了！”面上露出溫暖人心的和煦笑容，同時上前拍拍王家主肩膀，柔聲安慰道。
被韓衍笑容感染，王家主心神放松，止住眼淚。笑意至眼中綻放，然后遍布整張臉龐，就在此濃濃笑意當中，王家主肥碩身軀緩緩倒下。
原來在韓衍拍打他肩膀安撫他時，便使用入微勁力將其心脈震碎。
至死，他也沒有想到韓衍最終會殺他。
所謂含笑九泉，說的可能便是這般吧！
“讓你死得體面一點，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韓衍輕聲低語道。
撿起高明遠佩劍，此劍與墨虹劍相擊而無損，亦是一口利器級的好劍，就算自己不用，然則不管送人還是兌換給公會，都是不錯的選擇，卻是不能錯過。
親眼看到韓衍微笑殺人，加上修行上師的身份，此時主人已死，眾侍衛惶惶不可終日，那還敢攔他。
走到呆呆坐著的段仲身邊，韓衍溫言提醒，道：“段掌柜，快回神了，該走了。”
“哦哦！”
“上師先請。”見識到韓衍殺伐決斷的另外一面，一時間段仲震撼難言，沉浸在震撼當中，經韓衍提醒才回過神來，心中恭敬之余再增添幾分畏懼之意。
......…
“上師，這便是我等采摘到的靈果，您請收下。”一路回轉，段仲將韓衍請至家中，遞上一精致盒子，恭敬道。
“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東西，值得高明遠念念不忘，為之丟掉性命。”韓衍內心思忖，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之意。
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枚果子映入眼簾。
單看品相，便知此果不凡。此果通體白色，約李子大小，瑩瑩生光，似是果凍一般剔透晶瑩。
果子中有一股濃濃異香散發出來，果香入鼻，心靈悸動，周身上下傳達出一種渴望之感，差點讓他忍不住直接將此果吞入口中，細細的品嘗。
將身軀中渴望意識壓下，韓衍奇怪的瞄了眼段仲，有些不明白他一介凡人，是怎么抵擋靈果異香誘惑的。
“難道不是修行中人，就感知不到這股異香？”韓衍心中猜測道。
“也只有這種解釋才合理，若是靈果對普通人也是這般大的吸引力，那此果肯定到不了我手上，甚至都到不了段仲手中，早被第一個接觸此果的人消化干凈了。”
韓衍微一沉吟，便將事情猜測個八九不離十。
能夠讓身軀自發生出渴望，定然是對修行大有裨益的寶物，看來是撿到寶了。
認識到這一點，心中喜悅升起。
雖不識此寶為何物，有何效用？然則這不是有洪荒系統嘛！
洪荒系統未將十竅怪石識別出來，只能夠說明十竅怪石層次太高，不會影響系統在韓衍心目中的公信力。穿梭諸天萬界，成就一方修行文明，這不是一般神物能夠做到的。
喚出系統面板，心中默念識別，一段介紹隨之出現在韓衍心神之中。
靈物：靈元果 功效：具備洗精伐髓之能，增強道力之功。
說明：此果為靈元果樹所結，靈元果樹三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果子三十年成熟，乃是修行前期不可多得的修行寶物之一 “發了！洗精伐髓，增長道力，有此寶物，定能為我奠定最扎實的雄厚根基，助力我最短時間內修行至煉氣境，宏運至也！”
難怪高明遠會這般在意，如此寶物，別說高明遠，何人不想得到，就算對于那些大修士無用，但可以用來造就后輩弟子呀！此時卻是讓韓衍撿了個大漏。
“咔嗒！”
韓衍將盒子合上，收入懷中，閉目沉思片刻，確定心中波瀾平復后，這才睜開雙眼。
面對段仲疑問目光，韓衍未多做解釋，而是溫言道：“段掌柜，采摘到此果的人在何處，勞煩叫他來見我。”
段仲出門吩咐幾句，沒過多久一名漢子走進房間。
漢子滿面風霜之色，呈未老先衰之相，看得出生活過得并不如意。
當然，若非生活所迫，誰會愿意賭上性命換取財物，每個人皆不容易，往往很多時候所做之事，都是逼不得已的無奈之舉。
漢子進門后顯得極為拘謹，，七上八下的，一雙手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擺放。
“別緊張，就是詢問幾個問題而已！”韓衍先是溫言安撫，然后開口問道：“師傅怎么稱呼？”
“小的姓田，不敢當上師師傅之稱。”田師傅回答道。
“靈果是田師傅你采摘的嗎？”
“是，是小人采摘的。”
“果樹具體位置可曾記得，樹上可還有其他果子存在？”韓衍再問道。
“小人記性好，只要走過的路都不會忘，果樹所在地方小人記得。”田師傅對于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說這話的時候斬金截鐵，無半點遲疑。
頓了頓，田師傅繼續道：“除了我采摘的這一枚外，樹上并無其他果子。”
聽完田師傅說樹上并無其他果子，韓衍可惜之余，同時心中也松口氣，若樹上尚存有果子，那局勢就不是他小小肉身境修者所能控制的了，現在如此局面倒剛剛好。
“嗯！謝謝田師傅解惑，這段時間好好在家中待著，莫要亂跑，等候傳喚，說不定過幾日需要田師傅幫個忙。”韓衍客氣道。
“小人曉得了。”田師傅聞言拱手道。
“嗯！且下去吧！”韓衍揮手示意道。
見人走遠，韓衍看向段仲道：“段掌柜。”
“上師請吩咐。”段仲恭敬道。
“青云觀之人自有我靈劍會去應對，后續之事掌柜無需憂心，絕不會牽扯到你身上。至于采摘到此枚靈果的田師傅你切莫薄待他，也算對我有恩，就保他后半生生活富足吧！”
雖然沒說，但韓衍能夠感覺到，段仲對于此次殺戮青云觀弟子的行為極為顧忌，擔心惹禍上身，因此他先是表明態度，打消段仲心中疑慮，然后安排道。
“上師放心，段仲記下了。”段仲松口氣之余鄭重點頭。
“嗯！”
韓衍沒有著急開口，而是略微沉吟，過了一會兒才慎重承諾，道：“靈果對我修行有大用，此番卻是謝過掌柜了，今日我韓衍在此承諾，他日修行有成，定不負掌柜一番苦心。”
真正得到韓衍親口承諾，段仲大喜，這不正是他一直以來的殷切期望嘛！
“段仲謝過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