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獵虎
“少爺，我們就剩下二十文了，按照以前的開銷用不了幾天了，可距離離開書院還有半個月，該如何辦呀？”這天，王大牛苦著臉前來道。
“那就安排粗茶淡飯吧！”王琳道。前段時間祭煉法壇，雖然破山拳修煉的強度減弱了不少，但伙食不能降低標準，如今法壇已經祭煉出來，而且破山拳似乎已經不十分的耗費血氣了，王琳知道這是自己氣血增強到一定程度的緣故。適當減少伙食標準也可以了。
“少爺，要不我去獵虎吧，剛才我在街上看到縣衙張貼了告示，西山猛虎為患，征召城中獵戶獵虎，凡報名即可領取五十文賞金，若是親手殺死猛虎可得紋銀五十兩。”王大牛興沖沖道。
這段時間，王大牛在梅花樁上修練“五禽戲”，模仿虎鶴等動作煉體，力量增長比王琳弱不了多少，在王琳望氣術觀察下，其體內氣血這段時間也增長極快，一旦聚力恐怕已經具備了初級武師的修為了。
王琳思索著是否將破山拳教給他，若是有破山拳輔助，王大牛的修為還將有一個大的提升。
看來前世大路貨“五禽戲”絕對有其珍貴之處，王琳推測，可能在歷史的長河中被改的面目全非了，說不定原裝貨會更強。而自己食氣法可是原裝貨，這讓王琳很有信心。
但同時也說明一點，王大牛習武天賦極好。
但破山拳畢竟是萬山河家傳之秘，王琳雖然憑著望氣術破解了他的核心部分，但沒有他的同意，王琳還真不能私自傳授給王大牛，畢竟這是做人品質問題。
“你可會射箭、可會舞刀弄棒？”王琳沉聲道。
“不會，但我有力量！”王大牛道。
“有力量有個屁用，你難道比猛虎還有力量，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莫要去逞能。”王琳道。
王琳知道，這個世界有神道體系，既然猛虎如此為患，山神、土地這些神祇為何不管，任由其害人，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秘辛，不可貿然行事。
“是！”王大牛點頭，但看得出來，他心中不服氣，肯定是想去獵虎。通過這幾個月的接觸，王琳知道王大牛的性格，憨厚老實忠誠，但又透著一股倔強，能吃苦、有恒心。王琳倒是很喜歡他這個性格。
王琳笑了笑，沒有理睬王大牛，繼續埋頭讀書，有了王琳這句話，王大牛不敢去獵虎了。王琳還是想考中秀才，身穿長衫、腰懸佩劍、負笈游學，是這個時代秀才的顯著標志，王琳很喜歡，所以也想過過這樣的生活。
這段時間，書院的童生學子也都認真起來了，即便如同陳標這樣的紈绔子弟，也都收斂起來，將大量的時間用到苦讀上。畢竟府試在即，跨過秀才這道門檻才是進入廟堂的第一步，否則一切都是空。
“少爺！”第二天，上街購買食材的王大牛匆匆的沖入了小院中，朝著臨窗讀書的王琳大聲的叫了一下，王琳眉頭一皺，按照王大牛的性格，不該如此急躁和莽撞。
“出了什么大事！”王琳迎著凜冽的北方緩緩道，哈氣噴在書冊上裊裊升騰。這個世界的冬天極為陰冷，而此時天空陰云密布，似乎要下第一場雪。
“少爺，今天我到街道上購買食材，碰到了萬大人，他受傷不輕，被幾個村民抬著匆匆趕往醫館；據說，昨天征召的二十三名獵戶全部遇難了，一個都沒有回來，只有萬大人重傷而回。”王大牛道。
“萬老哥受傷了，那我得去看看。”王琳沉思一下道。
王琳來到醫館四合院的時候，隔著厚重的木門就嗅到了一股草藥味，厚重的有點沖鼻子。推門進去，醫館先生正在里面忙活著，搭手的是兩個縣衙差役。鋪著厚厚被褥的竹床上，萬山河赤裸著上身，胸前和后背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此時涂滿了草藥，用白布包扎著。
屋內角落的銅盆中燃著炭火，整個小屋溫暖如春，但此時萬山河眼神空洞而陰冷，讓人感到一股子的冷氣滲透了出來。當王琳出現在萬山河的視野中的時候，他那冰冷的表情似乎有點融化，朝著王琳擠出一個笑臉，同時眼中閃出了一絲希翼。
“二十五個人，兩個跟隨我十年的好兄弟，全死了。那個畜生神出鬼沒，似乎知道我們的布置，我和他照面斗了四五個會合，只差一點就要了它的命，可惜功虧一簣。”萬山河嘴角顫抖絮絮叨叨道。
“萬老哥，能回來就好，先不要想這事了，養傷要緊。”王琳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安慰他道。
“不，再拖下去，還要死人，縣太爺要我七日內解決這個畜生，好給京城的大人一個說法，否則就罷免我捕頭之職；即便不為我的前程，為全城百姓計，我也殺了這個畜生。回來的路上我思考良久，全城之中唯有兄弟你可幫我了。”萬山河盯著王琳道。
王琳知道萬山河的意思，祭煉法壇的這段時間，萬山河造訪過王琳三次，每次自然是切磋武藝。可以說，王琳已經不輸于萬山河了，萬山河雖然力氣大、招數熟練，但王琳五感更加的敏銳，反應也快，所以每次對戰都游刃有余，萬山河自然心中有數。
“一定要去么！”王琳沉聲道。
“嗯！”萬山河沉重點頭，但隨即接著道：“我一定要去，老哥也不勉強你。”
“我答應你，但你要先養好傷。而且我還有一件事相求。”王琳道。
“好兄弟，你說！”萬山河激動起來，手掌揮舞的時候牽動傷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書童王大牛很有習武天賦，我想將破山拳傳授給他，到時候我們也多了一個幫手。但這個拳法是老哥你祖傳的，我必須征求你的意見。”王琳道。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萬家這套拳法雖然是家傳的，但并不禁止外人修煉。但練拳不得法會損傷身體，這點要謹記。”萬山河道。
“好。多謝萬老哥了。”王琳點頭道。
“五天后，我們再去獵虎。這幾天小兄弟可以準備一下，需要什么兵器我讓衙門給你籌辦。”萬山河道。
“兵器真的不擅長，從未習練過。給我一把樸刀就行，總比赤手空拳強。”王琳道。
“我讓手下弟兄們給你送過去。”萬山河道。王琳點頭答應，隨即就告辭而出了。
“少爺，我們真的要去獵虎，真是太好了。”走出醫館，王大牛興奮道。
“嗯，購買一些祭品，我們去趟城隍廟！”王琳心事重重的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