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早之前張一凡就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名偉大的胸外科醫生。但是外科?地方的小醫院,沒有胸外科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這種情況仔細想想,張一凡就覺得越荒唐。
卡普里最開始也是從外科開始的,后來轉到胸外科的。
張一凡甚至產生了沿著那條路走的錯覺。
如果說這是命運呢?
張一凡感覺到了難以抗拒的東西正在操縱著自己。
“怎么回事?”這個一種奇怪的感覺。
而且,一方面張一凡對外科也很感興趣。
外科是包括胸外科在內的整體學科、整形外科、兒童外科、消化外科、心臟外科的基本醫科。
不僅如此,婦產科、泌尿科、眼科、耳鼻喉科也是從外科分出來的醫科。
所以,外科就像是所有醫科的中心。在現代醫學發展到這種程度之前,只有外科和內科兩個醫科存在。
所以外科就成為了治療疾病最廣泛的醫科。
胸外科呢?
完成住院醫生培訓后,再開始投入訓練也不晚。
因為卡普里已經走過這條路了,所以完全沒問題。
張一凡現在需要的是多種多樣的經驗,在當住院醫生的過程中,必須通過這一過程,全吸收卡普里的記憶。
那么,目前與胸外科相比,外科更適合自己。
張一凡一直在想的時候,石主任低聲問道。
“很難決定嗎?”
“呃。還有其他要告訴我的么?”
“呃,有一個缺點。住院醫生畢業之后,即使成為專科醫生,首都的大醫院也不會對你感興趣的。”
地方住院醫生出身的專科醫生和首都住院醫生出身的專科醫生差距還是很大的。
當然,張一凡也是知道的。但也不能一味地否定地方醫院不好,在首都大學附屬醫院當住院醫生是很難的。
雖然張一凡心里已經傾向于去望京醫院,但還是沒有當場決定。
“主任。請問能不能給我一天的時間?”
“嗯。很難立刻決定嗎?”
“我得再想一想。”
張一凡表現出謹慎的態度。
石主任反而對沒有做出草率判斷的樣子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是啊。的好好想一想,那么,如果明天晚上之前沒有決定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吧。”
“謝謝。”
“不客氣,我等你電話。”
石主任照顧到底的樣子給張一凡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時候。
突然聽到了石主任的提問。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沒問題,請說。”
就在張一凡準備走的時候,石主任提出了一個荒唐的問題。
“你覺得外科醫生怎么樣?”
“嗯。其實還好…”
張一凡含糊其辭的說完,石主任接著說道。
“那我告訴你吧。”
“好。”
張一凡真誠地回答后,石主任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比整形外科醫生掙得少,在手術室里拿著手術刀工作幾個小時。你怎么看,覺得人生很骯臟不公平。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不知道。”
“我也想成為一個很賺錢,很有名望的醫生。”
“你怎么會?”
看到張一凡一臉驚訝,但石主任只是笑了笑。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今天張一凡沉默的時候特別多。相反,石主任的話沒有停止過。
“不管誰說什么,只有我們和病人在生死的第一線戰斗。”
這是真心的。
張一凡說不出什么話來,無語。石主任再次說道。
“大多數外科醫生都是酒鬼。為什么?睡覺的時候眼前就會出現…就會想起在手術室里死去的人。所以都會喝酒。”
“主任!”
“聽我說完。就憑這一點,我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生活。”
張一凡的心情變的很沉重。石主任的話卻滔滔不絕。
“至少手術室里,沒有一位外科醫生在說錢。雖然可能在其他地方會想起存折余額,但不是在手術室。那是可以保證的。如果有的話,那個人就是個混蛋。”
張一凡很難開口。石主任接著問道。
“你想成為什么樣的醫生?”
這是個難題。
張一凡輕輕的咬了下嘴唇。腦海里清晰浮現出的記憶。
香山。
和卡普里老人。痛苦的回憶,張一凡不知不覺中嗓子都啞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張一凡哽咽了。
石主任滿臉微笑地等待著。
沉默的時間一晃而過,張一凡終于開口說話。
“我要用我的雙手和知識讓病人不再痛苦。”
“是嗎?”
石主任微笑著離開了。
張一凡和石主任分別后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姐姐的新婚房前面流淌的小溪邊散步。這是一個像公園一樣的地方,非常適合步行。
與和平的風景不同,張一凡的臉上充滿了煩惱。繼續在腦海里想著石主任說的事。
張一凡坐在路邊的長凳上,拿著手機注視著屏幕。
過了一小時又一小時。
過了相當長的時間,張一凡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親人生活過的很好,就可以安心地更加專注于醫生生活了。
張一凡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沒有理由猶豫”
就像石主任第一次提到的時候一樣。
也許答案已經確定了。沒有理由再苦惱了。
張一凡撥出號碼試圖與石主任通話。
叮鈴鈴。
通話鈴聲響了幾聲后,傳來了石主任的聲音。
“電話來的比我想象的要早,你做出決定了嗎?”
“我去望京醫院。”
張一凡的聲音充滿了力量。
事情進展得很快。一天后,張一凡提著一個大包,站在門口。
姐姐用充滿憂慮的眼神看著他。
“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走了嗎?”
“是啊,沒辦法的事情。”
“那么給我包點吃的吧?”
姐姐的話使張一凡面露尷尬。姐姐只知道自己回到首都大學附屬醫院繼續工作,不知道要去別的地方。
這是因為覺得姐姐知道后會失望。
張一凡向姐姐強烈地搖頭。
“不是。最近醫院飯菜都很好吃。”
“但是你每次回家臉色都不好。”
“太累了,不是嗎?我會經常回家,不用來醫院看我。”
聽到張一凡說的話,姐姐咯咯地笑了。
“我也不去。弟弟工作,姐姐去的話別人會說閑話呢。”
“是啊。休息的時候我就回來。”
“什么時候休息?”
“還不知道。”
張一凡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住院醫生第一年比實習生還要辛苦,再加上去了別的地方。
無法約定什么時候能回來。
姐姐不知道真相,所以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弟弟你太辛苦了,怎么辦?”
“等幾年。我會成為一名很棒的醫生。”
“是啊。別擔心我和爸爸媽媽,好好干吧。”
“知道了。那我走了。”
張一凡狠狠地抱了抱姐姐,然后走進電梯。
在電梯門將要關上門的時候看到的姐姐的臉上洋溢著驕傲和憂傷。
那復雜的表情讓張一凡的心有點沉重。
張一凡來到附近的公共站點。把包放到路邊。
等了5分鐘嗎。
刺啦!
一輛大轎車停到張一凡面前。駕駛座上,石主任舉起手示意。張一凡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謝謝你來接我。”
“客氣了。”
“我自己一個人去沒問題的。”
張一凡的話讓石主任搖了搖頭。
“推薦的人是我,反正今天沒啥事,就送你一程。”
“謝謝。”
“出發了。”
話音剛路,車就啟動了。
不適應。大型轎車笨重的車體開始輕輕地移動。座椅很舒服與公共汽車完全不同。
我以后能開這種車嗎?”
這也許是一個突入起來的想法,但對張一凡來說是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