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情況并不像張一凡想的那么簡單。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然后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護士長和兩名護士走了進來。
護士長急促的說道。
“出什么事了?”
緊閉著嘴的張一凡和鄭平安的眼睛里充滿了絕望。
護士長再次開口問道。
“出什么事了?”
“待會我去護士室詳細告訴你.“
張一凡勉強張口說道,護士長冷冷的說。
“病人情況怎么樣?”
“現在很正常。”
“那還好,我在護士室等你。”
護士長的聲音冷冰冰的。事實上,護士也有所猜測。畢竟,在醫院里最了解病人狀態的就是護士了。
就這樣,護士長走了。
已經到這里來的話?這意味著很難收拾了。
不僅是護士長,護士們也都看到了。
想到這里的張一凡的臉一下子僵硬了。這意味著必須有人對此負責!
張一凡的視線轉向鄭平安。
鄭平安低下頭,渾身發抖。
他也不是首都大學出身,而是其他大學。此事情無疑會成為他面試住院醫生的一大障礙。
而且,之前有聽說過家里的情況也不太好。
現在這種情況真讓人難辦。
“該怎么辦?”
按照規定,這件事必須如實匯報。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鄭平安就會非常困難。張一凡心中最人性的矛盾沖突了。
我和他。
重要的是我。
“如果說實話?”
另外,張一凡還想起了“病例”,將其他病人的病例放到眼前是自己的錯誤。
從鄭平安的立場來看,眼前看到的病例很難想到是其他病人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實話實說張一凡也無法逃避責任。
那么選擇有兩個。
兩個人都完蛋,還是一個人完蛋。
如何選擇嗎?
“我過去了”。”
苦惱的張一凡突然露出苦澀的微笑。
嚴格來說,這是自己離開病房而發生的事故。
選擇了醫生這個職業,就要對生命負責。王元忠把病人托付給自己,責任也在自己。
而且,自己不是一次,而是兩次了。
既然被發現了,即使到其他醫院做住院醫生,也沒有機會上手術臺。任何醫院都不會給這樣的醫生機會的。
張一凡比任何人都渴望豐富的臨床經驗,頭發被揉的一團糟。
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做出決定的張一凡望著鄭平安。并胳臂搭在鄭平安的肩膀上,說。
“平安。”
“呃。”
“這是我拿過來其他病人病例的錯誤。”
“一凡啊。
“這是真真切切的。”
察覺到張一凡話的意思的鄭平安瞪大了眼睛。
“這,可是。”
“反正出一次事了,再多一次有啥問題?”
“但是!”
雖然鄭平安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張一凡卻泰然自若地說。
“我把其他病人的病例放在這里的。算我的。”
“我沒看到病人姓名錯誤也很大。”
“王元忠讓我守著病人,這次責任在我。好了,不說了。”
“可是!”
“別掙了,就這么決定了。”
張一凡大聲說道,鄭平安搖了搖頭。
“但是你這次很危險啊。”
“就這么辦把。”
鄭平安望著張一凡,不停地搖頭。
“不行。不能讓你自己去。”
“快走。不走的話,我可能會改變主意的。”
張一凡的話使鄭平安感到尷尬。雖然承擔責任很害怕,但是自己就這樣走了。
張一凡推了推鄭平安說道。
“把今晚忘了,去休息吧。”
張一凡再次推了推,鄭平安用搖晃的眼神猶豫著,離開了病房。
張一凡干脆把病房的門都關上了,背靠在門上,癱坐在地板上。根本沒力氣去護士室。
盡管如此,張一凡的嘴角還是浮現出了微笑。
“這是對的。”
當天下午,張一凡接到李志國主任的電話來到辦公室,不一會兒就帶著苦澀的微笑走了出來。
雖然是下定決心選擇的結果,但就這樣被胸外科淘汰真的是無語。
“我這都什么運氣啊?”
張一凡嘴里不由自主的罵道。
這時,站在遠處的徐嘉年趕緊走了過來。他也已經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真的如傳聞所說的?”
“你們耳鼻喉科這么閑嗎?”
“因為這是實習期的最后一天,所以沒事啥。不是,到底怎么樣了”
“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回家。”
張一凡的話讓徐嘉年臉色突變,急忙問道。
“那么實習生結業呢?就這樣被開除了?。”
“現在你和我在一起說話對你沒什么好處。”
張一凡的話讓徐嘉年停下了腳步。
醫院的傳聞比光還快。
張一凡的事情一晚上通過護士傳遍了整個醫院。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傳出與張一凡親密交談的傳聞,肯定會對徐嘉年產生不利的影響。
張一凡知道,徐嘉年在也知道。
徐嘉年苦惱了一會兒,說。
“唉,沒想到你就這么走了。”
“我也不想啊。”
“一凡啊。”
“沒事,不用擔心我。”
張一凡一邊安慰徐嘉年,一邊推他,徐嘉年才支支吾吾的走了。
“喂,拿到結業證書就去喝酒啊!”
“沒問題!”
張一凡大聲揮手,徐嘉年才漸漸遠去。
雖然臉上帶著勉強微笑,但徐嘉年的表情也不好。
反而張一凡卻微笑著揮手致意。
當徐嘉年在視線中消失后,張一凡才放下揮舞的手轉身離去。
“到此為止了嗎?”
這段時間在醫院拼命工作換來的美好未來,卻像泡沫一樣消失了。
第二天。
實習生值班室里擠滿了穿著正裝的青少年男女。
是實習生們。這段時間太累了,就連臉都沒洗干凈。
當然,平時是一臉的疲憊,但今天卻神采奕奕。各自穿著帥氣的西服。
實習生結業儀式結束還不到一個小時,但各科室的住院醫生面試時間已接近尾聲。
“喂,我穿的怎么樣?”
“我呢?這條領帶,顏色與眾不同嗎?”
“把那個借給我。反正面試時間也不一樣。”
“為了這個,從內科跑到耳鼻喉科?你瘋了嗎?”
在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實習生值班室的門打開了。
從門里看到了張一凡的樣子。手里拿著實習生結業證書。
張一凡出現的同時,實習生值班室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悄悄地轉移視線,繼續打扮自己。
雖然氣氛很尷尬,但張一凡并沒有在意,微笑著說。
“大家都很帥!”
“哈哈”
只有尷尬的笑聲像回音一樣回來了。
之后,奇妙的沉默使實習生值班室氣氛變得更加沉重。
曾經是同期的同學們故意避開張一凡的視線。
與張一凡關系很好的徐嘉年并不在。因為眼科首先開始了住院醫生面試,所以去了那里。
在胸外科共同生活的的李飛揚和鄭平安在坐在一起,李飛揚干脆當沒看到張一凡這個人,鄭平安只能非常尷尬的避開視線。
盡管如此,張一凡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默默地站著。事實上,他也沒啥可說的。
微妙的氣氛正持續的時候。
一名實習生看了看時間故意大聲說道。
“矮油。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
“喂,等等我,一起去!”
兩名實習生趕緊一起離開,其他實習生也悄悄地忙了起來。
“我們也早點去吧?”
“行。早去好一點。”
其他人也悄悄離開了實習生值班室。
鄭平安本想對他們說些什么,但張一凡擋在前面搖了搖頭。現在說什么都會被曲解。
猶豫不決的鄭平安立刻低下頭,離開了實習生值班室。
現在的實習生值班室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張一凡一個人。
“是啊。應該這樣。”
此時,張一凡看著空蕩蕩的值班室,臉上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這是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也是包含哭泣、笑聲、心痛和快樂的地方。
能回憶那段時間d呃只有手里拿著的結業證書。
張一凡拿著結業證明書狠狠的拍了下手掌,臉稍微變了樣。
想念?沒有的話就是謊言。
事故?如果沒有的話就不用打包行李。
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即使情況再次出現在眼前,鄭平安的錯誤也會被掩蓋。
無論內心覺得自己做的多么正確,但現實卻令人苦不堪言。張一凡移動著沉重的身體,慢慢地收拾行李。
說是行李,卻只有內衣、洗漱用具和和幾件衣服。一個大包全部裝進去了。
張一凡再次看了眼空蕩蕩的實習值班室。
此時此刻,腦海里有很多回憶。
抓狂!
張一凡粗暴地揉了揉頭發。
“走吧。”
如果是男人,就在走的時候有不回頭的勇氣。
張一凡挺起胸膛離開了實習生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