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冠靖難余暉第五百一十章大明好風光吳溥雖然科舉名次不如黃觀靠前,也不是什么狀元之才,但也算是才華之人,聞言本想靜待下句,卻見黃觀笑看著他,“德潤兄,接一句?”
和詩和詩,合者為詩。
這才是文人雅興。
吳溥哈哈一笑,起身,撫須望月,想了半晌,相處出來一句:“月間觀瑤臺,紫氣搖。”
終究不如黃觀,想出來的這兩句還算很工整,也壓住了韻腳,但總是給人一種浮夸做作的感覺在里面,沒有黃觀那兩句的無跡可尋之感。
這就是差距。
畢竟三元狀元,豈是浪得虛名。
這也是兩句寫實的,不過加了浪漫主義在里面,充滿著詩情畫意的想象力。
吳溥說完看向書香世家出身的于彥良。
于彥良惴惴不安,壓力極大。
他就是個半灌水,如果此刻讓侄兒于謙來,當是毫無壓力,不過他這個當叔父的,拿刀還行,和詩么…有點為難人。
想了想,起身笑說獻丑,然后沉吟了許久許久,才憋出一句:“歲有十二圓,月下故鄉懷。”
也還行。
工整就不說了,但也有抒情在里面。
就于彥良的水平來說,已是超常發揮。
于彥良看向許吟。
許吟擺手。
你們這些文人的酸鼻子事情我就不摻和了,看個熱鬧便可。
于是眾人看向黃昏。
黃昏頓感壓力。
穿越之后,自己可沒怎么讀過書,就是背了下《集韻》和《廣韻》,把繁體字給認了個遍,寫詩?
根本沒想過。
不過好歹也是讀過二十年書的人。
起身,沉吟了許久,才緩緩的說道:“一朝問青天,但有鯤鵬來。”
收官!
漂亮!
黃昏覺得自己沒給讀書人丟臉。
不過黃觀和吳溥對視一眼,都無奈的哈哈大笑,也行也行,其他的不說,至少壓住了韻腳,最重要的一旦,這最后的抒情,很大。
很大的意思,就是讓人欽佩。
何謂鯤鵬?
天子為龍,臣為鯤鵬也無不可,一句但有鯤鵬來,充分表達了這位官場權貴的心中野望。
黃觀緩緩念了一遍:
珠玉點霜白,彩蝶掛東斑。
月間觀瑤臺,紫氣搖。
歲有十二圓,月下故鄉懷。
一朝問青天,但有鯤鵬來。
不錯不錯,除了自己和吳溥,其他兩個人都是半灌水讀書人,能和出這么一首詩來,也算是驚艷之作,但不可否認,最出彩的還是黃觀的第一句。
徐妙錦起身解下指套,“我去磨墨,把它記下來。”
說完去了書房。
娑秋娜猶豫半晌,坐在了古箏前,拿起徐妙錦的指套綁好,輕輕撫琴弦,隨意的彈了個調,聽得眾人一陣訝然。
黃昏很是意外,“你竟然還練過古箏?”
娑秋娜微微一笑,很傾城。
“在西域的時候,琴棋書畫也練過一些,上不得大雅之堂,諸位還請將就。”
黃昏哈哈笑了起來,“很好了很好了,琴瑟和鳴最是幸福的事情。”
一語雙關。
娑秋娜難得理他。
主院外忽然喧鬧起來,片刻后進來了一大堆的人,除了去放河燈的,還有徐輝祖兩兄弟以及兩妯娌,還有一個冷若冰霜的小姑娘。
徐家四妹。
和張紅橋兩人并肩走在一起,低聲碎語。
稍微寒暄,原來是一群人去放河燈,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了,于是徐輝祖兩兄弟順便就來妹夫府邸坐一下。
徐輝祖和徐膺緒入座,其余女眷本該去別院或者去廂房里呆著,不過黃府沒有這個規矩,加上一群西域女子也在,索性所有女眷都搬了板凳圍坐在院子里吃著瓜子聊著天。
一派和睦。
黃昏看著這一幕,心內感觸萬千。
大明還很窮。
但至少在自己的府邸里,已經是一派盛世風光,最期望有一天,整個大明疆域內的民間坊子,都能有這樣的風光。
隨意聊了些話題,徐輝祖忽然問道:“聽說軍歌是《精忠報國》是你的作品?”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黃昏。
《精忠報國》如今已經火遍整個大明,不說軍伍之中隨便找個人都能唱,哪怕是朝野之間的臣子、百姓,也都會哼幾句。
很是洗腦。
而且這首歌的歌詞,極容易培養軍中士卒的熱血赤忱,又朗朗上口,比之那“但有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更甚。
黃昏嘿嘿干笑,“偶得之,見笑見笑。”
果然,文抄公才是王道。
徐輝祖若有所思,“可以前從不曾聽過這種唱法,翻遍所有詞牌曲調,也找不到有半點雷同的,而且你并不擅音律,如何創作出來的?”
眾人又看向黃昏。
黃昏理直氣壯,“說了,偶得之,才情到了,時機到了,靈犀突來,便有了這首曲。”
徐輝祖嘆服,隨口道了句,“在音律方面你是從不走尋常路啊。”
狗兒說過,他曾經聽鄭和說過,說當初黃昏帶著三妹去福建尋找建文帝時,曾在驛站之中唱過一首曲兒,好像是《左手指月》,極為驚艷。
黃昏樂了,“想聽?”
徐輝祖頷首,“你愿意嗎?”
當官、讀書的人,可是有點鄙棄伶人的,不過當下環境,這就叫雅事。
恰好徐妙錦從書房出來,一一見禮之后,重新回到古箏后,和娑秋娜并排坐下,娑秋娜看了看屁股下面,暗想著原來懷孕屁股會變寬么。
夫人以前的臀可沒這么寬。
于是不著痕跡的起身重新拿了張凳子。
黃昏舉杯,“先走一個。”
今夜不把你喝酒,算我輸。
眾人舉杯。
放下杯盞,笑道:“要不來做飛花令?”
黃觀撫須而笑,“善。”
這是讀書人喜好的事。
許吟和唐青山相對苦笑,這些事情他倆都只能當看客了。
吳溥笑道:“這樣,照顧一下許吟和于彥良,也不要求自己現寫了,說前人的詩詞便好,輸了的,連飲三杯如何?”
黃昏自然不懼。
飛花令走起。
第一個字是花,黃觀起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吳溥接一句牧童遙指杏花村,于彥良接了句春去花還在,許吟遲疑了下,勉強答上了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紅,唐青山撓頭抓耳,還是偎依在他身邊的唐賽兒幫了一句千樹萬樹梨花開,徐輝祖接一句映日荷花別樣紅,徐膺緒不假思索的接沾衣欲濕杏花雨。
然后到黃昏。
黃昏想都不想,說:“夢里花落知多少。”
眾人:“???”
全都問號臉。
有這么一句詩?
最接近的便是王維的那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黃昏一見,遭了,要露陷。
反應快,立即笑道:“見笑見笑,現寫的,按照古人的一句詩改了下,若是不作數,那我再說一句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
黃觀若有所思,看著黃昏,唉聲嘆氣,不愧是我黃家出來的孩子,這才情…嘖嘖,絕了,可惜啊,黃觀一臉遺憾,“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入仕了,老老實實讀書,未嘗不能名垂青史啊。”
夢里花落知多少。
多美。
可惜了,這侄兒一心扎根仕途,無心學問。
暴殄天物啊。
注3:原創,誰來一戰,還有誰???作者君確實大才,竟然寫網文,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