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化被動為主動
佩斯頓服務站。
“嘀——！嘀——！嘀——！”
一大早，凳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就響起了熟悉的通訊來電鈴聲。
電腦前的被爐下，睡得七扭八歪的驅除班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很快也開始了熟悉的蹬腳推脫其他人去接通的環節，然后，受氣包三崎一也，最終也是再一次的好脾氣的承擔起了通訊員的責任…對，本該是這樣的。
但這一次，通訊鈴聲剛剛響起不久，大家的腳掌還沒蹬完一輪，就已經有人負責任的接通了通訊。
“你好，這里是驅除班。”
按下接通鍵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才加入驅除班的水澤悠。
“你好，這里是調查班，根據情報數據分析，有一棟公寓里很可能居住著實驗體…雖然這么說有點兒不好意思，但是根據新任上級的指示，進一步的確認，需要你們驅除班前去調查。”
這與以往相差許多的通知，再加上那句“新任上級的指示”，狠狠挑動了志藤真的神經，讓他一下子就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他立刻坐起大聲反駁道：
“喂！在還沒有確認到識別代號或者查到實驗體確實出沒過的證據之前，都應該是你們調查班的工作吧？新任上級什么的，我們這邊可沒有接到那樣的通知啊！！”
許是早就料到驅除班會有這樣的反應，面對志藤真的質問，調查班的聯絡員情緒很是穩定。
“是的，之前…確實是這樣的。”調查班聯絡員認真解釋道，“但是昨天傍晚，我們的新上司過來揍…咳，考核了一番我們的戰斗能力，很抱歉，我們都沒有合格…”
調查班的工作辦公室，身上包著繃帶的聯絡員扯了扯腫脹的嘴角，繼續說道。
“所以，不是我們不愿意去那棟公寓中調查，而是，我們被禁止前去了。”
雖然調查班說的很慘，但是志藤真不僅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感覺越發煩躁了。
因為調查班的這個解釋意味著，以前雙方各自承擔的危險，以后，可能都要集中驅除班的身上了。
如果調查班的戰力真有問題，那為什么以前可以，現在，換了個上級就不行了？
身為驅除班的隊長，志藤真完全無法就這么接受。
他不禁氣笑一聲：
“哈！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們那個新任上級來跟我說！”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回復聲從門口方向響起。
“如你所愿，我來了。”
志藤真愕然回頭，就見常磐莊吾從門外的黑暗中走出，雙手十指交叉，手臂倚在護欄上，微笑著從二層低頭向他們看來。
“魔王…”
通訊掛斷，志藤真仰頭看著常磐莊吾，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很意外。
“——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過是讓官方和野座間合作而已，我當然能做到。”
說到這里，常磐莊吾微微歪頭，輕笑調侃道。
“說起來，如果不是相信我，昨天，你又怎么會同意讓悠加入你們呢？”
畢竟，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只要常磐莊吾無法成功促成官方和野座間的合作，就全都是一些大言不慚的空話白話罷了。
志藤真緊緊鎖著眉，只感覺更加頭疼了。
相信什么的先不說，他承認常磐莊吾那種為了民眾的生命安全敢于沖破一切的理念很熱血，但他，早就不年輕了啊。
志藤真煩躁的扯下嘴角，冷聲道：
“哼！就算你這么說，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也不會同意你把原本屬于調查班的任務就這么轉交給驅除班的！”
常磐莊吾當然是認真想過后，才決定讓驅除班承擔起一部份調查任務的，不然他怕調查班事兒沒辦成，人先被團滅了。
“不知道野座間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只有在實驗體覺醒為Amazon體的時候，他們所佩戴的臂環才會向外發出警報信號，平時是不會有反應的…也就是說，每次調查班確認到實驗體的識別代號通知你們出任務的時候，都是已經有受害者出現的時候。”
對于這些從一開始就被放棄了的無辜者，驅除班的人以前不會多想，也不敢多想，因為他們無能為力。
除了驅除實驗體，野座間制藥既不會告訴他們更多的信息，也禁止他們自己去探究更多的信息。
他們只是一群為了錢而去戰斗，也只有戰斗的雇傭兵。
但常磐莊吾不一樣，他對野座間制藥的錢不感興趣。
他的目的是解決Amazon的問題，是救人。
那么，看到了這些無辜者的他，自然不會像驅除班那樣慣著野座間制藥。
“志藤先生，野座間放棄了那些人，但我不同，我不會事先放棄任何一個無辜的民眾。”
明明說著這樣正義熱血的話，但常磐莊吾的眼神卻一點兒也不顯灼熱，反而像是夜空一般幽邃深暗，吸人心神。
與之對視的志藤真不由出神一瞬，又被常磐莊吾接下來的話所驚醒。
“——所以，接下來，無論是調查班還是驅除班，都不會再像以往那樣被動出擊。
“我調整了調查班的業務范圍，他們雖然不會再出一些危險性高的任務，但是他們的工作量卻會呈幾何級增長，比如，在盡量短的時間內大概調查出，這兩年才來到這座城市中定居的人，都有誰？又住在哪里？
“其中，誰最有可能是實驗體？
“然后，再由驅除班前去確認，驅除。”
聽到這里，三崎一也忍不住小聲吐槽道：
“這能查的清么？”
“能啊。”常磐莊吾笑著點頭道，“就像你們的Amazon同伴能夠感知其他Amazon一樣，再多招安一些，鋪撒出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查清的。”
給那些想要活下去的尚未越線的Amazon一個機會，他們也會給在另一條時間線上被覺醒的實驗體吃掉的人類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同樣想到這一點的驅除班眾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常磐莊吾話題一轉，再次開口道：“對了，我是不是還沒有跟你們說過驅除班的新待遇？”
“新待遇？什么新待遇？”
“很簡單，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雇傭兵，而是正式的員工了，所以，基本工資是的，保險和稅金由公司來交，另外還有出行報銷，家庭補助，家屬優待什么的，其他的，無論調查，驅逐，還是捕捉，也都算績效…”
隨著常磐莊吾將他們的新待遇娓娓道來，便見剛剛低落下去的驅除班眾人，情緒迅速回溫，并且逐漸熱情高漲，雙眼都開始隱隱浮現出金錢的符號。
就連志藤真，見此都不由扶額，嘆息，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這個理由很好，回到了他們熟悉的領域。
“如果這樣能夠掙到更多的錢的話，那本來就是為了錢而驅除的我們，也就再沒有理由繼續拒絕了…你們說呢？大家。”
其他人當然是欣然響應。
然后…
他們來到了驅除班所標注的那棟公寓前。
志藤真：“…”
他回頭看一眼自己統一隊服，全副武裝的隊員，又扭頭看一眼站在自己身邊身穿便裝，像是出門游玩一般的常磐莊吾，嘴角抽搐的問道：“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一旦打起來，我們可不一定有功夫保護你。”
“我倒是沒問題，但是這棟樓…你們沒感覺死氣沉沉的嗎？”
常磐莊吾審視著眼前的這棟公寓，微微挑眉。
“嘶總感覺，情況不太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