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全國各地區的猛士組織支部全都得到了具體的任務指令,自然,事務局設在立花甜品店的猛士組織關東支部也不例外。
一場史無前例的讓全國的鬼全都集結在一起的大范圍動員就此開始。
不僅如此,所有的輔助和后勤人員也都行動了起來。
與鬼相比,他們就如同一個個渺小又微不為道的小齒輪,但當他們互相咬合在一起的時候,卻能爆發出連鬼也驚嘆佩服的力量。
電話不斷的助理,徹夜不眠的研發人員,在倉庫內如工蟻般搬運貨箱的工人群,倉庫外手握方向盤推動換擋桿點火發車的卡車司機,最后確認行進路線的大巴車司機,整裝待發的勘探隊調查員…
他們與鬼共同組成了猛士組織這個復雜又精密的龐大機器,然后在這隱于表世的巨大災難面前,全速開動了起來。
看啊,他們此時的靈魂多么熾熱,多么耀眼。
那是一種只有以信念為柴薪才能燃起的顏色。
而這種崇高的信念之火,總能孕育出一種極為珍貴的東西…
那是一種既可以叫做“希望”,也可以稱為“奇跡”的可能性。
古往今來,不外如是。
立花甜品店地下實驗室。
“好久不見了,老伙計。”
和泉伊織取下掛在墻上的音擊管——烈風,手掌輕柔的撫過它的全身。
“再一次的,與我并肩作戰吧。”
他將烈風收入背包,出門,發現,他的弟子,天美晶正等在實驗室外,手中,捧著一對熟悉的青色音擊棒。
那對音擊棒,正是他當年主持大地凈化儀式時所用的音擊棒——山背風。
后來,他將它們傳給了天美晶,由作為弟子的天美晶來繼承和彌補已經無法變身為鬼的他的責任和遺憾。
但現在…
“威吹鬼師父。”
天美晶將手中的山背風遞向和泉伊織,笑著說。
“歡迎回來。”
聞言,和泉伊織低頭看一眼天美晶遞還回來的山背風音擊棒,伸手將其接過,抬頭,笑著對天美晶說:“啊,我回來了。”
說完,他握著山背風音擊棒,率先前行。
“我們走。”
“嗯!”
天美晶望著和泉伊織的背影重重點頭,邁步跟上,與已經等在上方店門口的眾人匯合。
隨后,在打火石的祝福聲中,一同…出征!
趕往前線的人分三類。
眾鬼的現場支援者;
專職構建結界的鬼和鬼的弟子們;
負責戰斗抵御魔化魍的鬼。
其中,從負責戰斗的鬼中又分出一部分經驗豐富且相對來說年富力強的組成游擊隊,負責去支援那些需要支援的結界節點。
而這游擊隊中又有一個極為特殊的隊員,那就是陪同關東支部的眾鬼一同出征的蓋茨,他擁有可以獨自行動的特權。
也就是說,僅蓋茨一人,便可算作一支額外存在的游擊隊。
作為歷史管理局的頭號戰士…
“…他當得起這份特殊待遇。”
吉野總部大門口,面對立花勢地郎對蓋茨單獨行動是否有什么不妥的詢問,來送別的沃茲如此回答道。
可對于沃茲的這個答案,立花勢地郎卻是有點兒不信,因為他曾親眼見過蓋茨和沃茲之間的不對付,所以他總覺得沃茲這樣安排蓋茨是在故意為難他。
“真的是這樣嗎?”
他忍不住再次問道。
“那當然!”
沃茲毫不猶豫的肯定回道。
“我保證,他所到之處,就如那救世主降臨,必能碾碎一切災禍。”
“救世主…”
立花勢地郎低聲重復這個了不得的稱號,隨后就忍不住一笑。
“好大的名頭。”
他不禁感嘆道。
“你還真是信任他啊。”
“現在的他,確實值得信任。”
沃茲笑著說。
“而且…”
話到這里,他停頓一下,臉上的笑容微斂,眼神沉靜的繼續說。
“就算是我,吃一塹,也是會長一智的啊。”
只是剛感慨完,還沒過一秒鐘,他的臉上便又重新掛起了那抹讓人看不出深淺的神秘微笑,然后說了一句非常符合他此時的表情的,讓立花勢地郎摸不著頭腦的話。
“一切,都是為了不讓現在的我,真的成為另一個我。”
這話里套話的…立花勢地郎果然沒聽明白,很快就追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沃茲揺下頭,沒再繼續回答立花勢地郎的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
“放心吧,不會有什么不妥的。”
沃茲笑著說。
“就算有不妥,也賴不到我身上,畢竟,指揮他的人,又不是我。”
聽著沃茲這一點兒責任也不想負的推鍋發言,立花勢地郎當即就愣住了。
愕然之中還帶著一絲猜想被印證的恍然。
他問道:“那是誰在指揮他?”
沃茲聞言,笑一下,而后面朝東北,撫胸致禮,同時回答立花勢地郎。
“自然是,地位僅次于我的魔王陛下的,我們的王后殿下。”
日高家。
月讀忽然抬頭,朝西南方向望去一眼,凝眉想了想,沒什么頭緒,便又低下了頭,將視線垂落在手中的未來平板上。
此時,未來平板的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幅衛星地圖,地圖上有許多關于清澈之音結界的節點標記,也有許許多多正在向那些節點靠近的點…那正是是猛士組織各方正在向節點行進的隊伍。
在衛星支援搭配放出去的許多作為雷達存在的鷹表頭機械的協助下,月讀正在逐漸掌握全場的地圖視野。
就在這時,日高綠牽著日高水鳥的手來到了月讀身前。
她接受了立花勢地郎傳回來的一項指令,所以,接下來,恐怕是沒有什么精力再好好照顧女兒了。
因此,她想將女兒暫時托付給月讀照顧一下。
然而她剛一靠近,看到月讀手中未來平板上的那幅地圖,整個人瞬間就愣住了。
“這是…”
“如您所見,所有正在趕赴前線的戰士們的身影,都在這個地圖上。”
這樣說著,月讀抬頭看一眼日高綠和她手中牽著的日高水鳥,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但很遺憾…
“抱歉,我恐怕也沒有什么時間。”
聞言,日高綠搖搖頭,略帶歉意的說:“不用自責,這本來就只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反倒是我,想的有些過于簡單了。”
對此,月讀搖搖頭,同樣表示沒關系。
不過她想了想,又說:“對了,小綠姐,我家里還有一位老人,所以,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水鳥回家一趟,讓她在我家住幾天,您看可以嗎?”
月讀覺得,接下來的幾天,估計他們都不會有時間回去了,家里只有叔公一個人,恰好,日高水鳥這時候也需要一個人來照顧,所以,她認為,將日高水鳥這個懂事的小姑娘送到朝九晚五堂,讓她和叔公做個伴兒,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選擇。
這樣想著,為了說服日高綠,她向日高綠鄭重保證道:“您放心,在這個世界,沒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