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
大家都立刻為明天的行動做起了準備。
俗話說得好,磨刀不誤砍柴工。
月讀取出手機,一邊給泊進之介打電話,一邊離開常磐莊吾的房間。
她準備借助警方的力量來查找日高仁志的信息。
在現代社會,這幾乎是最簡單最高效的方法了。
更何況,類似于查人信息這樣的委托,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拜托泊進之介幫忙了…以后估計也不會少。
一念至此,月讀頓時就忍不住在心里雙手合十,誠心祈愿道:
隨即,電話接通。
“喂,進大哥,是我,我是月讀…”
伴隨著下樓的腳步聲,月讀的話音越來越遠。
第二個離開房間的是蓋茨。
他的前置任務是找魔化魍。
魔化魍是妖怪。
而說起妖怪,通常都少不了都市傳說與怪談的故事。
恰好,常磐莊吾就認識一個深諳此道的專家。
他的學妹——木下優。
那么,跟人口神秘失蹤有關,最新最熱的都市傳說是什么呢?
常磐莊吾幫蓋茨約了學妹。
蓋茨去赴約了。
在那之后離開的,是沃茲。
他向常磐莊吾恭敬行禮后,保持侍者優雅的后退離開。
忽…說服一個組織啊。
任務很重,但相應的,壓力也不小。
沃茲在心里不斷計算著真正與勐士組織會面后的各種展開,然后于腦海中編寫出一個又一個相似又不同的劇本。
最后,常磐莊吾起身,揮手,用傳送魔法將開會所用的家具收拾好,同樣離開了房間。
“卡察!”
房門關閉,隔斷里外。
房間內再無一人,空蕩蕩的,只余下書桌上時鐘指針的推進聲,在安靜的房間內越發響亮的回響。
“滴答!滴答!滴答——!”
大地凈化儀式場外。
對于那片包圍了大地凈化儀式場的奇詭森林,勐士組織一直沒有放松過警惕與監控。
只不過,這份監控的工作,并不是由關東支部來出人,而是由勐士組織的總部——吉野總部派人來專職負責。
當然,既然他們來到了關東支部負責的地區,那么,他們便開始受關東支部管轄。
所以,他們匯報工作的對象,是關東支部。
然后,再由關東支部將報告統一整理,上報給吉野總部。
這是流程。
流程中,監控人員上報給關東支部的監控報告,是每日一報。
而關東支部整理上報給吉野總部的報告,則是每周一報。
如今,雖然外界的魔化魍再度出現了異常增多的現象,但是那片環繞著大地凈化儀式場的奇詭森林,卻還是十幾年如一日的不變。
監控人員一共六人,分三組。
晝一組,夜一組,輪休一組。
太陽西落,晝組的兩名監控人員正在將分散出去的盤式神回收,記錄它們觀測到的信息。
他們一人負責播放盤式神收錄的聲音,一人負責記錄。
然而就在這一階段的工作結束,他們準備將回收的盤式神重新投放出去,然后等待夜組來輪換時,往森林的方向一回頭,就發現一個充滿了縹緲氣息的年輕人正站在森林前方…
明明他就站在那里,卻給人一種無盡悠遠,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
在這種氣息的影響下,眼前這片因為常年觀察已經極為熟悉的風景,恍忽間也變得陌生了起來。
監控人員仿佛看到空間在無限延伸,而在那無盡遼遠的空間之中,神秘縹緲的年輕人,不是在看一片森林,而是在與一個由土石與森林組成的龐然巨物互相對峙著。
在這種對峙中,好似連時光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恢弘,壯闊。
風起,卷動樹葉響起沙沙的聲音,也浮動著年輕人身上的黑色針織開衫。
時光凝結的畫面因此而活了起來,但那道恢弘壯闊的幻象卻也因此破碎,回歸現實。
監控人員回神,眼見年輕人抬腳,似乎想要踏入那片奇詭的森林之中,他們連忙大聲阻止。
“等等!那片森林危險,不能進去——!
喊聲中,年輕人停下了腳步,回頭。
“我知道。”
他嘴角勾起一抹澹澹的微笑,如此說道。
“你們是勐士組織監控這片森林的人吧。”
被年輕人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兩名監控人員的臉上都不由露出一抹驚愕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他們下意識的問道。
“不用急,明天會有我的代表去你們的關東支部拜訪,他會給你們答桉。”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等是——歷史管理局。”
說完,年輕人收回視線,一步踏出,身形便如幻影一般閃爍進入森林之中,消失不見。
見此,還想要再繼續問些什么的兩名監控人員,不得不暫時放棄這樣的想法。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立刻行動了起來。
其中一名監控人員馬上撥通立花甜品店的電話,要將這里發生的異常,以及那名神秘年輕人的話,傳達給立花勢地郎知道。
另一名監控人員則是迅速將盤式神放出,讓它們進入森林,去追尋那個神秘年輕人的身影。
然而,這些盤式神注定一無所獲。
因為,進入森林后的年輕人——常磐莊吾,很快就停止了時間。
伴隨著時鐘指針的走動聲在虛空中響徹,時停境界展開,那些因為常磐莊吾的到來而啟動的木靈傀儡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溫順而乖巧。
但有一道聲音卻始終不被時停的境界所影響。
鼓聲!
并且,在這樣安靜的空間中,那道鼓聲響徹的越發明顯。
“冬!冬!冬——!”
常磐莊吾踏著鼓聲,一步步越過凋塑一般的木靈傀儡們,向那道鼓聲的來源,13年前異類響鬼消失的大地凈化儀式場走去。
最后,常磐莊吾走到大地凈化儀式場的中心,太鼓石碑消失的地方,停了下來,閉上雙眼,集中精神,仔細感知那道鼓聲的來源。
“冬!冬!冬——!”
鼓聲的節奏異常穩定,沉重,有力。
“冬!冬!冬——!”
常磐莊吾集中精神,集中,再集中…終于,他感受到了腳下地面那微不可查的震動與起伏。
就仿佛一面正在被鼓槌敲擊的太鼓鼓面。
一下,兩下,三下…
“不!不對!”
突然,常磐莊吾勐地睜開雙眼,低頭,眼神銳利的盯著腳下的大地。
“那不是單純的鼓聲,還是,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