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晚五堂。
“叔公,我們回來啦——!!”
這樣大聲宣告著,常磐莊吾一進門就給了叔公常磐順一郎一個大大的擁抱。
讓得常磐順一郎連聲笑道:“好好好,都餓了吧?快去洗手吧,晚飯已經做好了。”
因為在決定下午回來的時候,常磐莊吾就已經給叔公常磐順一郎打過電話了,所以常磐順一郎有著充足的時間來準備一切。
沒有什么特別的驚喜,但是這種稍顯平淡卻又很放松的狀態,卻正是讓常磐莊吾發自內心的享受的家的感覺。
這與他在處理其他事情時的謹慎,卻又期待有趣發展的風格稍微不同。
但這兩者都是常磐莊吾,是他不同的一面!
也因此,在學校里闖出“魔王”名頭的常磐莊吾,在常磐順一郎的眼中,才會始終是一個靠譜的“乖孩子”形象吧。
順便一提,常磐莊吾目前就正試圖在月讀的心里也構筑這么一個特別的形象。
而那個形象的唯一作用就是,讓月讀相信,或者說習慣性的相信他,無論他在力量上怎么靠近逢魔時王,他都不會變成她記憶中的那個邪惡的家伙。
對于這一點,常磐莊吾很自信。
因為,他是真的在對月讀特別對待,而非在演,他面對月讀時展露而出的愛意,是絕對真實的!
“真心”加“套路”,他就不信這還換不回另外一顆“真心”!
而且到目前為止,常磐莊吾也不是一點兒成果都沒有取得。
這次,月讀向常磐順一郎問好的時候,臉上就有緋色閃過,因為,她差點兒就順著常磐莊吾一起叫“叔公”了。
相反,蓋茨倒還是老樣子,一副不茍言笑的死板樣子,但是該有的尊敬一分不少。
率先前行,然后躲在樓梯口偷看的常磐莊吾暗暗點頭。
也是,朋友和未來的女朋友在面對自己家人時的態度,確實會有所不同,而那份不同的來源——就是害羞的程度啊!
常磐莊吾心滿意足的上樓去了。
先把行李放下。
臥室內,常磐莊吾用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滑過,桌面上纖塵不染,由此可見,叔公常磐莊順一郎肯定是每天都在打掃的。
接著他又搬起放在桌面上的金豬存錢罐在耳邊晃了晃。
嘩嘩的,超有感覺,而且明顯比他離開之前多了一些。
由此可見,這段時間叔公沒少贊助他這日漸豐盈的成王基金。
笑意在唇邊泛開,常磐莊吾小心的將大金豬存錢罐放回桌面上。
雖然在有了鴻上基金會的“資助”后,常磐莊吾現在可以說已經不缺錢了。
但是人嘛,總都是會有點兒屬于自己的情懷的。
這成王基金可以說幫他度過了最初的艱難歲月,這一點,桐生戰兔和萬丈龍我,以及他們現在所棲身的那間No.3倉庫都可以證明。
畢竟,那間倉庫里,至今還留有屬于他的一副鋪蓋。
常磐莊吾笑著輕輕拍了拍大金豬,關燈,去洗手間洗手,下樓吃飯。
晚餐過后。
常磐莊吾趁叔公收拾東西離開的時間,敲了敲桌面,非常嚴肅的對月讀和蓋茨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今晚有會議要開,所以都做好準備,不要早早的就睡了。
“是…異類騎士的事情嗎?”
月讀和蓋茨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然后重新望向常磐莊吾,低聲問道。
常磐莊吾點頭:“嗯,具體的在會議上說。”
說完,常磐莊吾放下碗筷,也開始幫常磐順一郎收拾了起來。
月讀下意識的站起身來,但是看看常磐莊吾的背影,又看看仍然坐在椅子上不動的蓋茨,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幽怨了起來。
正凝眉沉思的蓋茨被這道充滿了怨念的目光給打斷,嘴角微抽的看著月讀指了指自己。
“我?”
月讀點頭,沉默的抬手指向餐桌上還未被收走的盤子。
蓋茨:“…”020
好吧,應盡之禮。
蓋茨起身開始收拾餐盤。
月讀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將垂落在側臉的發絲撩到耳后,隨后也加入了收拾的隊伍之中。
不用說,這都是女孩子的矜持心在作祟。
可憐的蓋茨,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啊。
躲在廚房門口偷看的常磐莊吾忍不住偷笑,卻又努力表現出一副惆悵的表情。
回頭,卻發現就在他看著月讀他們的時候,常磐順一郎也正一言不發的站在他身后看著他。
見常磐莊吾發現自己后,常磐順一郎也不尷尬,而是笑意盈盈的問道:“成功了?”
常磐莊吾聞言,立刻也變得矜持而得意了起來,他淺笑著答道:“快了,快了。”
“那就先預祝一下?”
常磐順一郎笑著抬起手。
常磐莊吾便也抬手與叔公輕輕擊掌。
“回頭再跟您細說。”
說完,他便一俯身,眨眼就跑遠了。
而在常磐莊吾跑遠后,就有腳步聲臨近,蓋茨端著碗筷和盤子走進了廚房。
見站在廚房門側的常磐順一郎后,蓋茨微微一愣,然后點頭問好。
常磐順一郎回以點頭微笑。
接著走進來的是月讀。
而面對月讀的問好,常磐順一郎嘴角上的微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慈祥,就是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月讀抿抿唇,臉色微紅的低著頭趕緊向里走去。
清理完成后,蓋茨率先上了樓。
月讀本來也想上去的,給常磐莊吾和他有一段時間未見的叔公留出一段獨處的敘舊時間。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上樓之前,她卻被常磐順一郎給喊住了。
“月讀,如果你不忙的話,就也來一起聊聊吧,嗯?”
這…不太好吧?
月讀心里想著,表現出來的神色就有點兒猶豫。
然后她就看到常磐莊吾也在朝她招手,并且還直接幫她回了話。
“不忙的不忙的。”
“哦,那就過來一起聊聊吧。”
就這么一來一回,回過神來的時候,月讀就已經坐到了常磐莊吾的身邊。
她嘴角抽了抽,無聲的控訴向常磐莊吾。
期間,她還不時對常磐順一郎頗為不自然的…笑一下。
屬實是現在常磐順一郎那種好像看親孫女一樣的慈祥眼神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嗯,主要還是不太習慣。
畢竟以前雖然她也隱隱感覺到常磐順一郎在看她時的目光有著與看蓋茨時不一樣的親切,但卻都沒有今天這樣絲毫不加掩飾的明顯過。
另一方面,果斷無視了月讀的控訴的常磐莊吾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開始講述起了這段時間在風都的經歷。
首先,跟異類騎士相關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講的,但是,關于他認識了一個半吊子偵探的事情卻是可以說出來的,而從半吊子偵探那里“聽過來”的大道克己的故事也是可以刪刪減減的講給叔公常磐順一郎聽的。
另外,他在風花高中連續不斷的請假肯定也是不能講的,但是,他可以把他在風花高中最后一天所做出來的壯舉分攤給其他四天來講啊。
中間再穿插一些從學妹山森美沙那里聽來的趣事,將常磐順一郎逗得哈哈大笑。
至于踢館社團的事情會不會有損他在叔公常磐順一郎眼中的“乖孩子”形象,常磐莊吾表示,那都是為校爭光的事情,囂張嗎?不囂張不囂張。
就是知道所有真相的月讀有些愕然的看著撒起謊來面不紅氣不喘的常磐莊吾,滿心的無語竟是將那些不自在都壓了下去,并且伴隨著常磐莊吾的講述,也不由自主發出了輕快的笑聲。
而聽著從身邊的女孩子和對面的老人口中發出的歡快笑聲,常磐莊吾眉宇間的表情越發神采飛揚了起來,言辭之間繪聲繪色,手舞足蹈,哪兒還有什么王的威嚴,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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