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宅。
客廳中,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正一臉氣憤的向他的爺爺告狀道。
“爺爺,爺爺,蓋茨爺爺又在跟別人說救世主比魔王更強了,明明救世主只是魔王的家臣而已,就像是假面騎士Geiz是假面騎士ZiO的家臣一樣,對不對?”
老人聽到孫子的告狀,頓時摸著小男孩兒的頭開懷大笑了起來。
“沒錯,最終拯救了這個世界的不是救世主Geiz,是我魔王ZiO噠!”
話音剛落,小男孩兒就立刻熟練的雙手叉腰,仰頭驕傲的附和道。
“ZiO是最強的——!!”
“沒錯!ZiO是最強的——!!”
說完,爺孫倆對視一眼,再次一同“啊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一直傳到廚房,讓得正在準備晚餐的月讀忍不住探出身來,笑聲問道。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爺孫倆非常有默契的異口同聲的回道。
“我們在聊晚上吃什么哦”
月讀聞言,無奈的舉了舉拿勺子的右手。
“是土豆燉牛肉喲。”
雖然一眼就能看出這爺孫倆沒說真話,不過生活嘛,本就不需要什么都追根究底的。
月讀笑著,順著他們的話回了一句,便重新返回到了廚房之中。
仿佛打贏了一場勝仗一樣,老人和小男孩兒低聲笑著,悄咪咪的舉起雙手,對拍了一下。
大手與小手對撞,發出一道輕輕的聲音,兩人的笑聲便又有了變大的趨勢,不過很快他們就各自捂住了嘴巴,只余下兩雙笑得彎彎的眼睛互相看著對方。
這個世界已經和平了很多很多年了,多的老一輩人已經走完了他們的一生。
那些故事中的人有些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雖然月讀從未說過什么,但女生總是要比男生更加感性一些的,因此在某個時間段后,常磐莊吾就再也沒有當著月讀的面向孫子講述那些故事了。
至于掛在客廳墻壁上的那張與前輩們的大合照,擺在架子上的那個裝滿騎士手表的臺座…這些東西,常磐莊吾也曾提過要收到自己的書房,但卻被月讀給拒絕了,不僅拒絕了,反而還笑著反問他是不是想要獨占前輩們的羈絆?讓得常磐莊吾滿心驕傲,又忍不住心生憐惜。
就在這時,常磐莊吾忽然愣了一下,起身,望向門外的方向。
‘一個不怎么友好的‘客人’么?’
這樣想著,他對著門外的方向伸出了手。
可就在他準備動用力量抹除掉那個‘客人’之時,他的眼中突然有暗金色的光聚集顯現,“噠噠噠”,表針走動的虛幻之聲,于常人不可聽聞的境界之中響起,緊接著,時間停止了流動。
然后,以老人為中心,這個世界內所有的顏色都開始褪去,化作單調的黑白二色。
伸出手的“常磐莊吾”再度愣了一下,竟是把手收了回來。
“這里是…?”
他就像是失憶了一般,頗感興趣的觀察起了這個世界。
“哦?夢?原來如此,這里是‘年輕的我’的夢境么。”
只用了一瞬的時間,老魔王就已經摸清了這個夢境世界的本質。
這讓他久違的從心底升起了一絲好奇心。
那絲好奇心推動著他將視線從世界本身移動到了眼前的表面事物上。
他看到了那個與他小時候有著八分像的小男孩兒,視線不禁為之停頓了片刻。
接著,他看向了那架著裝騎士手表的臺座。
在那眾多黑白色調的騎士手表中,只有這六個騎士手表在亮著自己的光芒,代表著各自那段已被托付的歷史與羈絆。
瞬間,對于常磐莊吾收集騎士手表的進度,老魔王就已經了然于胸。
然后,他又將視線移動到了那些照片上。
教堂中舉辦的結婚典禮,年輕的自己的新娘,西裝外套馬甲的伴郎,手捧書本,圍著灰色圍巾的神父,婚禮中與前輩們的大合照…
“這樣啊,‘年輕的我’,這就是你現階段期盼的未來嗎?”
帶著些許感嘆的笑從臉上浮現。
“不錯,確實是一個值得期待的未來。”
以這一句帶著淺笑的話語作結,老魔王瞬間從屋內來到了屋外,站到了那個同樣也從“彩色”化作了“黑白”的噩夢摻雜體之前。
因為看到了值得高興的東西,心情絕佳,所以,對于這個給他帶來看這些東西的契機的噩夢摻雜體,老魔王并沒有吝嗇自己的贊許,笑著點頭說道。
“勇氣不錯。”
讓我們把視角換到噩夢摻雜體這里。
時間驟然停止。
剛剛翻過院墻,來到院內的噩夢摻雜體頓時就失去了身體的控制能力,然后,眼看著自己眼睛余光能夠波及到的身體在周圍的世界褪色完畢后,也慢慢褪色成了單調的黑白。
“又要死一次了嗎?”
讓他自以為獲得了希望,又在成功前給予絕望,此刻的無力,以及這份被“戲耍”的憤怒,讓得噩夢摻雜體的精神扭曲的更厲害了。
他癲狂想著:沒關系,死一次就死一次,反正在這夢境之中,我是絕對不會真正死去的!!
這是他身為噩夢摻雜體的自信!
可就在他正自信滿滿的想著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一個老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的臉上帶著笑,卻依舊威嚴的讓他忍不住移開視線。
“勇氣不錯。”
老人淡淡的夸贊,也讓他由衷的升起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惶恐。
然后,
老人平靜的從他身旁走過。
接著,噩夢摻雜體就永遠的失去了意識。
2068年 空曠的宮殿之中,竹簾后,古樸的王座之上,老魔王緩緩睜開了雙眼,眼底有著久違的笑意孕育。
“真是一個不錯的夢啊…”
單手搭在扶手之上,老魔王在王座之中坐正,視線偏轉,仿佛直接穿過了墻壁,看見了那個偷偷闖入了他的側殿,似乎正在尋找什么的年輕人。
想起夢境中的那些照片,老魔王了然的屈指輕輕敲了下扶手。
“原來是因為這個。”
所以說,時間還真是一個有趣的東西啊。
這是一個純正的陽謀。
他當然可以彈指殺掉那個闖入側殿內的年輕人。
但是那樣一來,‘年輕的他’的那邊兒的時間線就會瞬間毀滅重組,剛剛那個夢境中所描繪的未來也將徹底失去到達的可能性。
“那么,就如你所愿好了。”
老魔王對著側殿的方向揮了下手。
于是,正在翻箱倒柜的蓋茨就“終于”翻到了時空驅動器和Geiz騎士手表,緊接著,他又發現了被固定死的騎士手表臺座。
然后他就被人給發現了。
“蓋茨!?”
發現他的人是沃茲。
但盡管只有沃茲一個人發現了他,蓋茨也不敢有絲毫停留,立刻使用時空驅動器和Geiz騎士手表變身為假面騎士Geiz,兩只手一手一個從臺座上取下一個騎士手表就頭也不回的逃走了,生怕逢魔時王因為沃茲的這一道喊聲趕到此處。
只是光顧著逃跑的蓋茨沒有發現,沃茲一直冷眼看到蓋茨從眼前消失后,才動身前往主殿向老魔王稟告。
宮殿外,悄悄潛伏到附近的月讀正焦急著,就見到一道紅光從眾多加辰的包圍中沖了出來。
“走!去2018年!!”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月讀忍不住驚訝的喊了一聲。
“蓋茨?”
“嗯,是我!別愣著!快!!”
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月讀迅速召喚出時光魔神機,剛想招呼蓋茨一起登上去,就見蓋茨也召喚出了一臺。
在對蓋茨在逢魔時王的宮殿里都拿了一些什么的疑惑中,月讀略無語的迅速登上時光魔神機,開啟時空穿梭系統,逃離了當前時空。
主殿中。
沃茲單膝跪在王座之下,沉聲報告道。
“我的魔王陛下,前來盜取騎士手表的人是魔王反抗軍的成員,明光院蓋茨,他拿走了一條時空驅動器,一個未知的騎士手表,以及傳奇騎士Drive和Ghost手表,屬下認為,憑借您對Drive和Ghost騎士手表的感應,大可以借此機會找到反抗軍的基地,將其一舉殲滅!”
沃茲說完,卻始終沒有得到老魔王的回應,漸漸地,就從胸有成竹變成了心緒忐忑難耐,額間冷汗直冒了。
所幸老魔王也沒想要怎么晾著他,就是剛剛看書時稍微有些入迷了點兒,所以忘了點兒時間。
竹簾在無形的力量影響下,從中間自動向兩側分開,顯露出其后正在翻書老魔王。
“那個不急。”
這樣說著,老魔王“啪”的合上了手中那本有著逢魔降臨歷封面的計劃書,對沃茲笑道。
“抬頭,沃茲。”
沃茲應聲抬頭,接著便看到了坐在王座之上的老魔王,以及那本被老魔王拿在手中的逢魔降臨歷。
瞳孔收縮,額間的冷汗瞬間就從點滴匯聚成了河流。
“我的…魔王,陛下…”
老魔王笑聲回應。
“嗯,我在。”
說話時,他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手中的那本逢魔降臨歷,每次敲擊,書籍封面上的時間齒輪都會轉動片刻,讓它逐漸成為一本真正的記錄歷史的書籍。
隨后,老魔王將這本歷史書拋還給沃茲,雙臂手肘搭在王座扶手上,身體后仰,靠在椅背上,俯視著下方跪地不敢起身的沃茲。
被老魔王修改后的逢魔降臨歷正好落在沃茲的身前,只需伸手就可以夠到。
然而被那道書籍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震的心跳一滯的沃茲卻遲遲不敢將其拿起。
再次等了片刻后,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越來越大的壓力,沃茲最終還是手掌顫抖著將那本書給撿了起來。
見此,老魔王溫和的說道。
“沃茲啊…”
“屬下在!”
“聊聊?”
“是!”
這一聊,就從早晨聊到了傍晚。
迎著落日的余暉,沃茲在宮殿廣場之中,對著佇立在廣場中央的那些假面騎士的石雕們行了片刻的注目禮后,轉身,召喚出時光魔神機,乘上,同樣離開了這個時空。
而獨自站立在宮殿頂上的最高處,老魔王看著沃茲駕駛著時光魔神機離開后,視線下移,同樣落在了那些假面騎士的石雕之上,久久不曾離開。
2018年11月7日 清晨。
噩夢摻雜體死了。
死前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實際上,當噩夢摻雜體進入那片最后的夢境,從摻雜體被動的變回人身狀態之時,他就已經失去了離開的可能。
因為那時候,他在現實世界中的肉身就已經失去了呼吸。
從睡夢中醒來,常磐莊吾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昨晚似乎是做了一個夢,但又實在是想不起到底做了一個什么夢。
沒辦法,思索無果后,常磐莊吾在山森推銷員幽怨的眼神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除了布在周圍的防護,使用傳送魔法離開了。
留下的山森推銷員揉了揉極為酸澀的雙眼,踉蹌的走到床鋪位置,倒頭就睡。
與此同時。
一處公寓內,在園咲若菜哼著曲子準備早餐之時,菲利普手持一本厚厚的無字書,雙手張開,集中精神,在一道亮起的綠光下,進入到了地球圖書館之中。
關鍵詞為:
左翔太郎假面騎士鳴海偵探事務所委托蓋亞記憶體 慣例的搜索起了風都和左翔太郎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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