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兩天,裴心悠殺魚的技術倒是日漸嫻熟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弄干凈了,上架烤魚,兩個人都吃得狼吞虎咽。
吃完飯,斐心悠在河邊慢吞吞的殺魚,用樹藤把洗干凈內臟的魚串起來,掛在架子上,用火堆煙熏,畢竟是夏天,如果不用煙熏火烤的方式,別說魚干了,幾個小時后就會腐爛。
“嘿!原生態熏魚,不錯不錯!”沈覺樂呵道。
裴心悠應和道:“是啊,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么樣?”
“我們這樣,應該算比較慘的了吧!”
裴心悠低下頭,自嘲道。
沈覺隨口附和道:“確實不算是最好的。”
裴心悠白了他一眼。
沈覺又說:“但也肯定不是最差的。”
裴心悠心想,這不是廢話嗎,還用你說?
沒過多久,魚干表面上的水汽已經干得差不多了,兩個人拾了火把,滅了火堆。
裴心悠想到早上河灘上的腳印,還是覺得把魚干扛回庇護所那里去。
一串串魚干就晾掛在庇護所旁邊的樹枝丫上:“終于有儲備糧食了,這下就算想下雨也不用擔心了!”
裴心悠心里一塊大石頭算是落下了,瞬間覺得心滿意足,帶著點小雀躍喜滋滋的鉆進庇護所里面睡覺。
沈覺頭天晚上睡了一晚上樹干,雖然不至于扛不住…但總歸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于是今晚,裴心悠進庇護所睡下之后,沈覺也從善如流的鉆了進去。
都結婚了,睡一起咋滴了?
哼~!
“還真別說,這庇護所搭的真是有模有樣,這架子,還挺牢實。”
沈覺自言自語。
其實這時候,他已經快撐不住了,本就虛弱的身體,今天又做了一些體力勞動,困的要命。
但此刻…他不能睡!
“哼。”
裴心悠鼻哧一聲,翻過身,不打算理會沈覺。
沈覺困的厲害,便想找裴心悠聊兩句,隨便閑扯兩句什么的。
“哎,心悠小姐姐?”
“做什么?”
“唱首歌來聽唄,就你那首最近挺火那首,叫什么…晚安樹林?”
“晚安森林!”裴心悠糾正道,翻了個白眼。
裴心悠覺得,自己這兩天翻的白眼,加起來比過去20多年都要多。
“哎對!森林!唱兩句唄!別說,還挺應景。”
“不想…”裴心悠果斷拒絕沈覺。
“哎你平時不會是假唱吧?現在叫你唱唱不敢了是吧?”
“想激我?!我才不傻!”裴心悠轉回身來瞪著沈覺。
黑暗中,裴心悠的瞳孔瞪得老大,映著火光熠熠生輝,仿佛有著萬千銀河。
這么近的距離,近的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兩個人頓時都覺得一陣尷尬,沈覺一陣干咳。
“我開玩笑的,都說真正的歌手清唱的時候比混響效果下好得多,我是見識淺薄,真沒聽過,機會難得,你就唱一首唄。”
沈覺解釋道,態度認真誠懇。
果然,裴心悠這個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沈覺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拒絕,倒是顯得自己矯情了。
黑暗中,裴心悠開口了。
“真是開口跪啊!”沈覺想。
裴心悠的聲音十分平穩柔和,嗓音聽似隨意,卻是聲聲有情。像是陳年往事里的陽光,又似山間的清泉,溫暖,清澈悠揚。
那聲音,柔柔緩緩,像兒時媽媽的晚安曲一般。
“真安心吶…”
沈覺感覺有點不對…這歌一聽,更想睡覺了怎么辦?
裴心悠覺得,沈覺有時候真是像個小孩兒一樣,蠻橫無理,邋邋遢遢,偷奸耍滑,有點小聰明,但也沒什么心計。
像個臭弟弟!
裴心悠好氣又好笑,轉過身,睡覺!
裴心悠才睡著沒多久,就被尿給憋醒了。
在島上上廁所十分不方便,尤其裴心悠跟沈覺還是對“假夫妻”,這些事情便更加害羞了。
為了減少小解的次數,裴心悠平時已經很少喝水了,奈何今晚的煙熏魚干吃了口干舌燥,便不由得多喝了點水,注定是要起夜的了。
裴心悠正惱火著,大半夜的上廁所,還得把沈覺叫起來放風,覺得這種事情麻煩他心里總覺得有點尷尬難堪,怪不好意思的。這才發現,沈覺呢?
沈覺人不在庇護所里面,庇護所外火光能照到的地方也沒人影,裴心悠不禁開始擔憂。
這時候,裴心悠發現,樹林外河灘的地方有些許火光。
“莫不是沈覺?”
裴心悠跟沈覺雖不是真的夫妻,但人畢竟是自己給拉來參加節目的,真出了什么好歹,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會過意不去的。
想著這些,也就從火堆里拿了一個火把,大著膽子往河邊去了。
到了河邊,嘿!還真是沈覺!
懸著的一顆心暫且是放下了。
“我這是在擔心他?”裴心悠腹誹道。
轉而又立刻否定自己:“我擔心他做什么,他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操心的。我這不過…只不過是…出于人道…對!出于人道的關心!有什么問題?”
裴心悠甩了甩頭,不再繼續想,舉著火把朝沈覺走過去。
早在裴心悠從河灘邊的灌木叢里鉆出來的時候,沈覺就看到了。
但這個時候,夜色已經逐漸深了,沈覺只想盡快把河灘上這些魚的內臟清理干凈,當然是速度越快越好,便沒有像平時一般跟裴心悠打趣玩笑。
裴心悠鉆出灌木叢也看到了沈覺在清理內臟,只見沈覺看了她一眼,接著便開始繼續手上的事情。
裴心悠突然覺得此刻的沈覺跟平時有點不一樣,可能是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自顧自做自己事情的時候,還有點認真,還有點…
裴心悠不知不覺已然走進,沈覺忙活著手上的事兒,低聲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來河邊做什么?”
裴心悠并沒有回答沈覺的問題,把這個問題拋回給他。
“我還想問你呢,大半夜是不睡覺,在河邊做什么…”
沈覺把最后一堆魚內臟丟進他挖的沙坑里,用河邊的沙土石子掩埋在最上面,把手一攤,“如你所見。”
“我看見了,不是…你非得大半夜來弄嗎?明天一早來弄不行嗎?”
“不行啊…這味道太難聞了,臭的我睡不著。”
沈覺用竹筒打了水把岸邊的血腥沖進河水里,俯著身應道。
裴心悠真是打心眼里佩服,這可是隔著好幾百米呢,這也能聞到?他是屬狗的嗎?鼻子這么靈?
直播間內,觀眾們咬牙切齒。
“臥槽!我是真受不了這小白臉了!”
“快跑啊,小白臉又作妖啦!”
“這么遠,我家女神都睡的著,他丫的說味兒太大?!”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廝一天不作妖他睡不著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