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堂主饒命啊,饒命啊,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事先真的有調查過,此事絕對沒有半點泄露啊!不關我的事啊…”,那人見哀求身邊之人不可行,連忙調轉頭顱,向著那身形顯瘦的黑袍人,不停地磕頭辯解求饒命!
可惜的是,無果。那身形顯瘦的黑袍人沒有被其苦苦哀求所打動,反而更加的厭惡,冷哼一聲!
“還愣著干甚嘛,執行!”,他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耽擱如此久的時間,消磨了他的不少耐心,很是不耐煩的擺擺手,嚴厲的命令道!
那身形顯瘦的黑袍人剛一聲令下,黝黑的大蜈蚣就“嗖”的一聲,快速的竄了出去。
那跪伏在地上之人還未反應過來,黝黑的大蜈蚣就已經動作了起來,竄到了他的手臂之上。
“啊…”,那跪倒在地上的黑袍人終于反應了過來,看到手臂上的黝黑蜈蚣,面色瞬時發白了,驚叫起來!
“呃啊…”,又是一聲叫喚,不過這次不是驚叫,而是非人的凄厲慘叫,那跪倒在地上的黑袍人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身體不停地在抽搐,口角有白沫吐出,臉色發紫,情況嚴峻!
黝黑的大蜈蚣竄到那跪倒在地上的黑袍人手臂上之后,迅速舔食著溢出的鮮血,順著傷口,鉆進了那人的手臂之內,一股鉆心的疼直沖腦門,遍布全身,他不禁倒了下去!
手臂之上皮肉鼓起,鼓起之處不停地挪動著,向著那人的軀干行進,卻正是通體黝黑的大蜈蚣在其手臂內鉆動,攪動著黑袍人的血肉,不停地吞噬進發!
很快的,那黑袍人不再抽搐,平靜了下來,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黝黑的大蜈蚣也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那人胸口上的鼓起已經消失,這說明劇毒黑蜈蚣已經進入了他的心臟,到達了目的地!
“哇!”,一口黑血吐出,那原本看似死去的黑袍人卻又是醒了過來,吐出了體內淤積的毒血。
他恢復了神智,清醒了過來,但卻沒有任何的喜悅,目光有些呆滯。
他沒有死,是的,他扛了下來,成功的讓劇毒黑蜈蚣入住了他的心穴,從此,他沒救了,就算是有機會得救,那他也算是廢了,而且終年病災,苦不堪言。現在他要面對的是,或者說將來要面對的是生不如死的痛苦,那時的他會想念死亡氣息,渴望死亡的降臨,他不會有對省的希望和追求,那是絕對的奢侈,只有死亡能讓他寬心,但也難以追求得到!
生不如死,這將是他以后全部的生活內容,在絕望中存活,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可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命運,你比別人弱小,那你就得遭受欺凌,若是今天你是堂主,誰敢說你的不是,怕是都誠惶誠恐吧!
人活世上為的是什么,為的是一個幸福,一個爽字!但如何能夠去做到呢,那你就得去爭,去搶,跟別人拼奪,獲得屬于你自己的財富,增強自身的底蘊,自身強大了,誰還敢招惹你?沒人,躲閃奉承還來不及呢,誰會作死到來說你的不是!
總之一句話。想要活得好,不被別人操控命運,掌握自己!那你就得去爭,去搶,哪怕他比你強太多,但你也有你的優勢,不要被眼前的一切所遮蔽了雙眼,去尋找,去發現你自己的優勢,沒有誰生來就是強大的,這都是得靠自己,你不努力,別人就會超越你,不要總把一切都想的那么理所當然,機會有很多,都在等著你,不必在意!
但事實上呢,當你在這么想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輸在了起跑線上,覺悟的早晚決定著你以后的路能夠走多遠,及早的明悟這對于每個來說都是大財富,沒人嫌自己的前途長而無量!
“很好!走!”,曲堂主面露笑意,看著站起身來的黑袍人,他很是開心,毒蟲入侵心室成功,這就意味著他多了一個手段,以應付突發的情況,說完,當即率先動身,朝著山下行去,化為一道遁光,眨眼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眾人眼神陰惻的看了被毒蟲入居心室的黑袍人,沒有多說什么,緊隨著消失了的曲堂主,他們也都閃身離開了,緊跟曲堂主的腳步。
他的目光依舊是呆楞著的,傻傻的站在原地,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動作。
突然,他猛地面露痛苦之色,捂著胸口,那里是他心臟的位置,是毒蟲在作怪,他疼痛無比,接著,渾身一震,可以從他的衣襟縫隙中看到,他的身體之上正在有暗紫色的線條在擴張,似是從他的胸口部位開始,線條組成紋路,到達了他的脖頸,直沖腦門!
“啊!”,他的口中發出了沙啞的叫喚之聲,痛苦難忍,瞳孔開始收縮,有些黑紫,眼白完全被毒素染掉了,血絲也為暗紫色的紋路所取代,直至瞳孔深處!
“嗖!”,他的身形猛然動了起來,如一支離弦的箭,破開了周圍的空氣,向著眾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一路無阻,汨汨黑血自他的眼角流淌而出,灑落在經過的地上,
“呲呲!”,就算是包容性最為強大的土地也被其血液中含著的毒性給腐蝕了,化為了結晶狀,整個被滴落血液的地方凹陷了下去,如一只做工粗糙的土碗!
與此同時,不斷行進的曲堂主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很殘忍!
他早就預料到被留下的黑袍人會跟上來,不管他愿不愿意,這都是必然的,有些時候,你并不能主導自己的一切,為人所控!
澄澈的湖面,湛藍如寶石一般,散發著光芒,安冀的雙眼不著物體,正在神游,幻想著該如何處理這里的一切!
突然,遠處山峰上傳開了與此地意境不相符合的慘叫聲,很微弱,因為隔得實在是很遠!
安冀回過了神來,有些意猶未盡,嘴角殘留著些許的口水,他舌頭一卷,吞咽了下去,他太喜歡這個地方了,這里讓他產生了諸多幻想,很少出現的流口水癥狀竟然在今天表露了出來,有些驚喜。
口水的流露必然會帶著絕世奇珍異寶,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經驗,將目光放射的遠處傳來慘叫的高山之上,目光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彩,卻又是舔了舔嘴唇。
對于那慘叫之聲,小虎也是有所聞見,差異的望向遠處,卻又是不禁偏轉腦袋,看了看安冀。
小虎見安冀對著傳來慘叫聲音的地方舔了舔嘴唇,且眸光閃爍,心知肯定又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不由得心下感慨,這小魔王到哪都不能安生啊!
安冀雙手掐訣結印,圍繞著二人多久的光圈瞬時崩散為光點,齊齊朝著安冀的手掌匯聚,最終聚于大拇指處,化為一枚樸實無華的碧玉扳指,套在了安冀右手的手掌上!
按理來說,安冀本不會收取光圈,可不知怎了,魔障之后,腦袋里就多出了不少東西,如今恢復了,他依舊清楚,對于收取這光圈的術法,他更是信手拈來,毫無壓力,似是非常熟悉!
光圈化為了扳指佩戴在安冀的右手大拇指上,但其所擁有的影響還在,安冀和小虎依舊能夠立在湖面之上,沒有半分掉落的預兆!
可以看見,扳指不時會閃爍微光,連帶著二者的腳下,有靈光浮現,沒有陷入水中,盡管光圈被收去了,這閉水的功效還是一直自主的開啟著,令得安冀二者可以行于湖面之上,沒有什么危險!
安冀轉身朝著岸邊行去,他的目的是傳來慘叫的山頭,他本可以借著碧玉扳指,踩水橫過湖泊,到達對面的山峰!
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幽深的湖面之下,對于此,他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光潔平靜的湖面之下有著大詭異,這是他內心的感受,所以他選擇了繞行!
小虎有些詫異,卻沒有嘰歪什么,默默地跟隨著安冀,朝著湖邊行去,走到岸上,這也是他心中所希望的,畢竟在陸地上跑慣了,突然又能夠在水面上行走,他的本能是排斥的,有些不喜如此,所以對于安冀的如此做法,他再贊成不過了!
小虎默默地跟著,沒有發出聲響,都是安靜的在走路,猛地,小虎一陣驚悚,全身毛發倒豎,安冀不知什么時候跳到了他的背上,正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呢,老神在在,嘴角上揚,似是在向小虎炫耀!
“嗚!”,小虎無奈,低低的叫喚了一聲,耷拉著腦袋,慢慢的走向了湖邊,有些不太樂意!
踩著湖水,小虎花了很久才到了陸地上,他的前肢剛剛碰到久違的地面,整個人就感覺一陣頭暈眼花,整個身體被甩飛了出去,耳邊傳來安冀的安冀有些憤怒的聲音!
“叫你駝個人都干不好,還走那么慢,那就讓我來教教你該怎么走…”
小虎只聽到了這些,再多的,真心不知道了,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摔落在數百丈外的地面上了,龐大的身軀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嗵”的悶響,濺起了大片的灰塵。
“喀嚓!”,可以聽到,小虎體內有骨頭斷裂的聲音穿出,大口的血液從小虎的口中吐出,此時他的口還真是變成了血盆大口了!
安冀身影顯化為二再而四,四而八,瞬間分出了多道身影,一直移動到小虎的身前,最終合并化為一形,靜靜地站在小虎的身旁,他先前顯化的身影在漸漸變淡消失,一個接著一個,獨存的,只有照顧身邊的身影!
此過程不過瞬息,安冀竟然在如此時間之內就抵達了數百丈之外的小虎身旁,當真可謂是極速!
安冀微喘著氣,呆呆的站立在小虎的身邊,看著吐出大口鮮血的小虎,他有些嚇到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小虎,而且是如此的嚴重,他只是想要教訓一下他,讓他別再偷懶。
但當他看到重傷咳血的小虎后,他后悔了,很傷感,愣在了原地…
安冀傻傻的站在小虎的身旁,眼神有些傷感后悔,一層水霧蒙上了他的眼,淚水開始在他的眼眶內氤氳,欲要奪眶而出。
“小虎…”,安冀低喃,語氣中充滿了悲意,后悔方才的沖動之舉,很是歉意,活脫脫的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在低頭認錯的樣子,很單純天真!
“吼!”,小虎低吼一聲,只覺渾身難受,開始有陣陣熱流在體內流動,修復著遭創的身體。
卻是安冀走了上來,講雙掌貼于虎軀,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周圍有白色的斑點不停地涌進小虎的受傷之軀,緩解痛苦,治愈他的傷勢。
在澄澈碧藍的湖泊另一邊,一眾黑袍人已經趕到,眾人立于曲堂主身后,不言一語!
曲堂主站在湖邊,微瞇著雙眼,想要將所有的情況映入眼底,但就是沒有看到安冀,因為湖太大,粼粼的波光閃動,刺到了他的眼,看不真切!
“阿木,阿佑,你二人去周圍查探情況,若有異動及時通報,驅逐靠近者!”
“其他人,準備拘靈網,投放游龍之餌食,準備捕捉!”
曲堂主身形不變,站在原地,目視著遠方,他開始發號施令。
“是!”,兩名衣袖上繡有藍色大公雞的黑衣人應諾,一高一矮,答應之后,身形陡然變幻,向著周圍跑開,帶動了一地的落葉!
而后,眾人無聲,在曲堂主吩咐完之后他們就開始了動作,并不答話!
數位衣袖上繡有紅色大公雞的黑衣人走向湖邊,成彎月形站立。
他們各自從衣袖中取出一條繩子,不,應該說是絲線更好一點,它細若發絲,晶瑩剔透,成透明狀,若不是被拿出來后變成了黑色,怕是怎么也不會注意得到吧!
在陽光的照耀下,被取出的透明絲線立刻轉變為黑色,似是吸噬了所有觸及它的光線,沒有一絲閃光,似光芒無法普照的黑夜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