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劉大
寧澤軍向大靖郡展開猛烈攻勢。
東方疏、裴濟分別帶兵攻打南北兩門，寧澤親自攻打東門，形成圍三缺一的陣勢。
之所以留著西門，就是避免造成大靖郡軍民陷入絕望，要讓他們知道還有一線生機，實在不行可以單從西門逃走。
若讓大靖郡軍民陷入絕望，把他們逼上絕路，走投無路的大靖郡兵將將拼死作戰。城內百姓也有可能因為恐慌被馮喬、楊昭利用，加入到戰斗中來。
所謂哀兵必勝，雖然對方拼命未必打贏自己，城內那么多人，排著隊讓自己殺都得花上十天半個月，非常浪費時間。給他們留點希望，心里存在僥幸就不會陷入歇斯底里，城內百姓也未必協助敵軍。
這在兵法上是很正常的操作，除非一開始就打著殲滅全城軍民的心思，像這種暴虐之徒其實比較少見。
馮喬、楊昭提前設防，將大靖郡打造成鐵桶一般，雖然面對華國兵馬士氣上的壓制，包括寧澤戰法、特技對戰局的左右，守城戰中損失慘重，卻是硬生生以兵力犧牲擋住數輪強攻。
寧澤軍對大靖郡城志在必得，不過對方沒有絲毫破綻，馮喬、楊昭兩個聰明人早就推算無數遍，料到開戰之后可能發生的多數狀況，提前做好準備，即便強攻也沒那么容易得手。
數天時間打打停停，寧澤兵力損失較少，因為有神醫戰法隨時救命。
大靖守軍卻是死傷無數，換做其他將領鎮守此處，早就出現逃兵，甚至有人頂不住壓力密謀開門投降。馮喬、楊昭善于做思想工作，早就用他們的三寸不爛之舌戰前給所有兵將灌輸不能投降的意志，激起他們的斗志，即使如此嚴重損失下，為了保護家園，依舊咬牙堅持。
寧澤并不著急，照他估計，對方面臨崩潰已經差不多了，再來幾輪強攻，造成更大傷亡，馮喬、楊昭也沒辦法繼續給城內兵將洗腦。到時候，大靖郡可以隨時拿下。
情況不容樂觀，城內馮喬、楊昭也知道面對寧澤這般強攻，守住城池的概率非常之低。城內兵將承受上限即將抵達，每天幾乎單方面的劣勢，在寧澤不斷用法術殺傷守軍，治愈華國兵馬，在身邊不斷有大量兵將倒下，看不到任何勝利希望的情況下，士氣不斷降低，遲早失去戰斗意志。
不過他們知道，這個時候除了等待，除了堅持沒有更好辦法。
密信已經送出去，城外幾支部隊根據命令去做安排，只要嚴格按照馮喬的計策執行，就有希望緩解當前壓力。
在寧澤軍隊強攻城池的第五天，馮喬、楊昭拼盡全力好不容易擋住攻勢，卻也面臨兵將疲憊，快要堅持不住的局面。
寧澤這邊卻是士氣旺盛，知道很快就能攻克大靖郡。
準備埋鍋造飯，好生休息，再來一次夜間強攻奪取城池。
就在這時，斥候在附近截獲一人，自稱睢圓縣百姓，急著求見丹陽王。
確定這人身上沒有攜帶武器，也沒有任何危險物品，斥候將他帶到主帳，送至寧澤面前。
那人見到寧澤立刻跪地磕頭：“草民劉大拜見王爺！聽說王爺法力通天，降妖除魔易如反掌，今睢圓縣有妖魔現世，害了數條人民，百姓恐慌！得知王爺在此，特派草民前來相求，請王爺大發慈悲，降服那洞中妖物！”
“早不來，晚不來，眼看大靖郡就要攻破，其中興許有詐！”東方疏提醒道，“此人身份不明，不可信！”
寧澤通過系統能力查看對方，能夠清楚看到情報。
這人身份沒有問題，確實是睢圓縣百姓，到這里也是為了妖物沒錯。不過這個時間點正如東方疏所說，還真有些可疑。
對方信息中并沒有跟南成官方任何相關內容，排除受對方指使的可能性。
仔細想想，開口問道：“你說睢圓縣有妖物害人，是否屬實？”
“稟王爺，此事絕無虛假！”劉大回答，“縣里死了五個人，都是妖物所害。如今百姓惶恐，輕易不敢出門！”
“妖物害人，可有親眼所見？”寧澤又問。
“見過妖物的恐怕只有那五個人，他們全都死了！”劉大回答，“倒是有不少人在死者被害區域，曾經聽到非常可怕的聲音，也不知是牛是虎，那叫聲非常嚇人。五人死狀一致，都是被開膛破肚，現場還有妖物留下的巨大腳印。”
“哦？”寧澤低頭思索。
有系統功能在，自己能夠輕易看穿對方，若是說謊或者有所圖謀，能夠立刻拆穿。不過這個劉大從頭到尾都沒說謊，難道睢圓縣真有某種危險生物？聲音不知是牛是虎，或許是遠古恐龍？不對！恐龍的話，應該不會留下尸體，就算是野獸也不會單純將目標開膛破肚。除非它不吃肉，只是出于其他目的殺人。像是受到驚嚇或者保護自己的領地。
想到這兒，看著劉大問道：“你說現場有妖物留下的腳印，大概什么樣子，能否畫給孤看？”
“草民不會畫畫！”劉大急忙回答。
“沒關系，大致什么形狀，畫給孤看！”
“喏！”見有人拿來筆墨紙硯，劉大跟拿農具一樣握住毛筆，沾了墨水用相當別扭的姿勢在紙上歪歪斜斜畫出腳印。
等他畫好，屬下將紙拿到寧澤面前。
看得出來，劉大沒有繪畫天賦，不過腳印形狀還是看得出來。
這個腳印有點眼熟，寧澤閉目沉思，好像跟劇毒蜥龍有些相似，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莫非真是遠古恐龍？
“腳印有多大？”放下紙張，他睜眼看向劉大。
“稟王爺，腳印有這么大！”劉大張開雙臂，比劃一個大小。
根據他比劃的幅度，寧澤推斷這個腳印確實跟劇毒蜥龍差不多，甚至還大一些：“妖物害人，你們縣內一個人都沒看見它長什么樣？縣內官員也沒派人調查或者捕殺？”
“稟王爺，縣尊倒是派人查過。妖物腳印一直進入深山，在一個山洞附近消失。”劉大恭敬回答，“那個山洞很久以前就出過事，非常邪門！曾有獵人夜間進入，結果被妖火吞噬，尸骨無存。洞內奇臭無比，老人都說里面住著妖物，把雞鴨牛羊放進去，不久便會死亡，很是不詳，沒人敢靠近一步！很有可能作惡的就是洞內妖物。”
“還有這種事？”寧澤產生興趣，在別人眼中所謂的妖物，到他這里就是免費戰斗力，也是刷名望的好東西。降服妖物可以在百姓間得到更大聲望，讓百姓更加崇拜自己，也有利于華國民心提升。同時，戰斗力越強的“妖物”，給敵人的震懾越強，對自己的幫助也就越大。
東方疏見寧澤很感興趣的樣子，小聲提醒：“事有蹊蹺，未必是真！”
寧澤聞言點頭：“孤也知道！不過發生這種事情，睢圓縣百姓親自過來相求，若孤視而不見，有負百姓期望。孤既有能力，降妖除魔責無旁貸。無論此事真假，都要查個明白！若真有妖物，必當降服以免再有百姓遇害。若是有人背后操作，也要揭穿真相，讓百姓安心。”
“可是眼看就要拿下大靖…”
“無妨！”寧澤說道，“此處戰局已定，由你代孤領兵也是一樣。就照之前戰略，拿下大靖輕而易舉。孤到睢圓縣走上一遭，隨時可以返回軍中，無需擔心！”
寧澤主意已定，別人勸他也是無用。
東方疏領命，從寧澤手中暫時接過軍隊掌控權。
劉大千恩萬謝，親自帶路，與寧澤兩人離開軍營，騎上馬兒火速趕往睢圓縣方向。
華國兵馬就在城外扎營，離得不算太遠，所以劉大入營，以及寧澤跟著他離開，都被城墻上的斥候看到，立刻向馮喬、楊昭報告。
兩人得知大喜，其實華國軍隊的強大優勢，基本來自寧澤的各種“法術”。有他在，雙方形成強烈對比，優劣之勢極為明顯，造成單方面碾壓局面。寧澤一旦離開，華國軍隊失去始皇帝戰法加成、失去神醫戰法恢復，還有寧澤的各種系統功能輔助，城內守軍將要面對的敵人就沒有那么瘋狂，對他們而言算是降低難度。
雖說東方疏也不簡單，還有裴濟在旁，不過依靠堅固城墻，在沒有寧澤在場的情況下，馮喬、楊昭還是有機會多拖延一段時間的，只要他們兩人竭盡全力。
現在城防壓力稍微減少，唯一期待的就是寧澤被引到睢圓縣，按照馮喬計策找到那個山洞。
山洞之內漆黑一片，而且任何活物進入其中都撐不住多久，很快會死。
只要寧澤一個失誤，要么像那些雞鴨牛羊一樣，要么跟獵人一樣，不管哪種死法，他的消失勢必削弱華國，給對方造成巨大打擊，為南成爭取喘息機會。
就怕他不上當，馮喬、楊昭現在能做的就是暗自祈禱，寧澤一定要進入山洞之中進行調查，最好永遠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