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學虎擔心被裴濟攻下長青縣,以他的情況沒辦法說清楚。只能提前撤出縣城,在被裴濟抓到之前趕往雞肇縣,當面找寧澤問他為什么這樣坑自己。
絲毫不敢耽擱,抓緊時間離開長青縣,馬不停蹄進行趕路。
裴濟殺到長青縣時,只見城門大開,唯有少數縣兵把守。
進入城內,聽說管學虎棄城而走,不由輕視。
牢中放出邊士育等人,叫他們自行處理長青縣之事,大軍立刻出發,朝著雞肇縣方向追去。
管學虎一路逃到雞肇縣,還未到城門就聽見前方殺聲震天,有兩只軍隊打得激烈,似乎從雞肇縣方向一路往這邊移動。
斥候來報,其中一支隊伍好像是白朝信。
管學虎二話不說,帶著自己的兵馬沖上前去。
白朝信的隊伍顯然沒多少人,邊打邊逃。發現管學虎出現大喜,趕緊過來匯合。
管學虎率兵突擊,與追擊白朝信的軍隊廝殺,經過激烈戰斗,對方潰敗后撤。
逃過一劫的白朝信找到管學虎,著急對他說道:“城內有人被困,趕緊殺過去,將劉從直拿下!”
“劉從直?”管學虎半道加入戰場,其實對手是誰都沒搞清楚,聽他這么說頓時愣住,“雞肇縣縣令劉從直?你怎么跟他打起來了?”
“來不及解釋,先將他拿下然后慢慢說明!”白朝信著急喊道,“有幫我的朋友還在城內,情況危急!”
管學虎心說哪有慢慢說明的時間?后面裴濟隨時打過來呢!于是大聲問道:“寧澤何在?”
“他往平縣去了!先別管這個,趕快趁勝追擊拿下劉從直!”白朝信催促,“之后再說寧澤的事。”
管學虎見他如此著急,再沒有廢話,雖然搞不清楚雞肇縣這邊的狀況,肯定先幫自己人。
于是協同白朝信殺向雞肇縣城門。
劉從直被突然冒出的管學虎打懵,緊急后撤。
跑到城門附近,突然發現城門緊閉,竟將自己攔在外面。情急之下上前大喊:“哪個不長眼?沒有本縣命令,竟敢擅自關閉城門!還不快快打開!”
話音剛落,就見城墻上面出現陶竟、沈甫身邊都是他們的親信部下。
陶竟居高臨下大聲喊話:“如今局勢混亂,為防賊人入城只能提前關閉城門委屈縣尊了!”
劉從直大怒,指著城上罵道:“大膽陶竟還不快快開啟城門?難道不怕本縣治你的罪?”
“縣尊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陶竟指向徑直殺來的管學虎軍隊。
“陶竟——!”劉從直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竟被幾個平日里看不上眼的小人物給耍了。
眼下沒有時間搞清楚整件事情的脈絡沒有時間問明白陶竟為什么這么做趕緊下令全軍轉向,列陣迎戰。
管學虎帶兵殺至,見雞肇縣縣令劉從直竟然被關在雞肇縣城門外,很是意外。
覺得可能是白朝信口中那幾個“朋友”所為。
以他現在的立場也沒時間搞清楚白朝信為什么跟雞肇縣縣令打起來直接沖殺過去。
白朝信也過來,帶著身邊將士參與戰斗。
經過城門外的激烈戰斗,劉從直軍隊本來就被殺個措手不及,有些混亂,又被自己人關在城門外失了方寸戰斗時陶竟、沈甫隊伍時不時從城墻上放冷箭,在兩邊夾攻的狀態下縣尉見勢不妙首先投降,只為活命。
縣尉一帶頭便有更多雞肇縣官員為保性命停止反抗,原本一面倒的情況更加無法挽回。
終于管學虎軍隊擊潰最后防線將劉從直生擒。
勝負已分陶竟、沈甫打開城門,出來與管學虎、白朝信會合。
“這是怎么回事?”終于可以喘口氣,管學虎急忙詢問白朝信。
白朝信便將這邊的情況一一說明,講到劉從直派人代替自己,率兵隨著寧澤前往平縣,然后進城有郝寧暗中提醒,使其覺察劉從直心思不善,再到后面雙方攤牌,劉從直下令捉拿白朝信,白朝信一路逃出城來,千鈞一發之際遇上管學虎,這才躲過一劫。
倒是沒想到陶竟、沈甫會突然倒戈,將劉從直堵在城外。
眼看陶竟、沈甫迎面過來,后面郝寧、褚梟跟著出現,管學虎根據自己的經歷很快明白過來,指著他們皺眉說道:“這一切必是寧澤安排,是也不是?你們都是寧澤的手下,故意搞出這個局面!”
白朝信到現在沒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劉從直突然對付自己,然后是郝寧暗中提醒并且提供幫助。聽管學虎這么說,疑惑看向對面四人。
其實管學虎猜對了,陶竟四人就是按照寧澤的布局,暗中諫言劉從直,挑撥他對付白朝信,然后偷偷告知白朝信劉從直要害他,故意將他逼成這樣。唯獨管學虎的出現有些令人意外,原計劃是暗中協助白朝信掏出雞肇縣,他自然會追到平縣,設法取回暫時交給朱強、蒲虎的軍隊。
陶竟四人當然不會承認,于是裝傻充愣。
面對管學虎的質疑,郝寧出來說道:“管將軍莫要詆毀我四人,我等與寧澤并無瓜葛,更沒有受其指使!只是覺得白將軍人還不錯,不想他被縣尊害了。縣尊懷疑白將軍還有管將軍,說你們已經投靠寧澤,管將軍怎么反過來懷疑我們?”
“是不是你想多了?”好歹被陶竟他們救了,白朝信偏向相信他們,轉而詢問管學虎。
管學虎卻很肯定,如果不是寧澤插手,怎么會這么巧呢?
雖然自己跟白朝信情況有所不同,可是整體遭遇又有些相似。
都是縣令猜忌要害自己,然后有人出手相助,導致雙方處于敵對狀態,被逼無路可退。唯一區別就是那些黑衣人身份無法辨認,去向不明,白朝信這邊都在明面上。
“寧澤到底想做什么?”管學虎百分之百確定,陶竟四人與寧澤脫不開關系。
“管將軍,真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陶竟搖頭道,“眼下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劉從直和他手下縣兵全部被俘,包括縣內其他官員盡在此處,應該如何處置,還請兩位給個話!”
“此事與我無關,為何扯到我身上?”管學虎皺眉道,“又是寧澤故意如此,肯定有什么陷阱對吧?”
“管將軍誤會了,我們幾個只是純粹不想白將軍遇害,所以幫了一把。”褚梟說道,“哪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是管將軍打敗并且俘虜縣尊,也只有管將軍有實力控制雞肇縣,我們只能問你!”
“是嗎?”管學虎并不相信,目光掃過陶竟四人。
“管兄,不如先進城內,咱們坐下來仔仔細細將整件事情講清楚。”白朝信腦中有些混亂,便在旁邊說道。
管學虎聞言搖頭,轉頭告訴他:“此地不可久留!”
“為何?”白朝信不解。
“裴濟率兵殺來,恐怕很快追到。若入城內,極有可能被堵。”管學虎回答,“以我方目前兵力,根本抵擋不住。”
“裴濟?”白朝信忙道,“雖然打不過,或許可以當面解釋清楚,讓他明白我們并未背叛南成。”
“哪有這么簡單?”管學虎嘆道,“我在長青縣的事情已經說不清楚,何況到了這個又是這個狀況。你還沒明白過來,咱們都被寧澤耍了!連長青縣、雞肇縣縣令包括其他官員都不相信我們,沒辦法說明,你覺得像裴濟那種身份地位,會耐心聽我們兩個小人物辯解?以他的性格絕對是直接開殺,取了你我首級!”
白朝信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性:“那怎么辦?”
管學虎扭頭看向陶竟、沈甫、郝寧、褚梟四人,沉聲說道:“整件事情太過巧合,你們肯定是受寧澤之命,這點我能確定!寧澤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管將軍,你真誤會我們了!”沈甫回答,“真是的,好心幫忙竟然落到被懷疑的境地!”
“不用跟我說這些,明擺著的事情,否則哪有這么多巧合?”管學虎道,“你們可敢隨我前往平縣,找到寧澤當面對質!”
“你要去找寧澤?”白朝信在邊上問他。
管學虎沖他點頭:“你我現在處境,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找到寧澤!他把我們逼到這個程度,明顯有所圖謀。你以為咱們兩個被懷疑,陷入同樣危險境地,真是巧合?都是寧澤暗中所為。“
“他這么做,到底有何意圖?”白朝信想不明白。
“要搞清楚這件事情,只能當面問他!”管學虎轉向陶竟,“怎么樣,你們不承認受寧澤之命,可敢與我二人前往平縣,當著寧澤對質!”
陶竟、沈甫、郝寧、出現互相對視,眼神交流之后幾乎異口同聲:“有何不敢?”
“好!那我們即刻出發,趕往平縣!”
“等等,這些人怎么處置?”白朝信指向被俘的劉從直和其他投降官員。
管學虎頓時皺眉。
陶竟站出來:“不如這樣!縣尊肯定要留下的,其他人要么跟縣尊一起留下,要么一起前往平縣,這些縣兵肯定都要帶走,免得縣尊獲得自由后帶兵追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