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學虎回到陣前,悄悄將丁弼的話轉述告知白朝信。
白朝信也覺得沒必要與寧澤起沖突,真打起來對方都不用使用法術,召喚出之前被降服的兩個妖物,就能將自己這邊數殲滅。何況還有水伯、鳥妖與另外一個妖物。
能避開他當然最好,一方面可以取得信任,不用再被懷疑。另一方面也能從這個困難局面抽身,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兒,兩人來到陣前。
“丁太守怎么說?”寧澤見他倆回來,微笑問道。
“大王,丁太守確實不方便出城。”管學虎道,“不過大王可以親自前往城門處與太守見面。”
“這樣啊?也行!”寧澤微笑點頭,“那就勞煩二位帶路。”
“實在抱歉!”白朝信道,“我二人有緊急任務,需要立刻趕往長青縣。”
“這么不巧?”寧澤有些意外。
“確實,還請王爺諒解!”管學虎道,“任務緊急,就此別過。”
兩人與寧澤道別后,立刻帶兵轉向,直接繞城而走,匆匆朝著長青縣方向移動。
寧澤目送這支隊伍緩緩離開,若有所思。
“王爺,接下來怎么辦?”宋高輕聲問話,打斷他的思考。
“當然要跟太守打個招呼,”寧澤回答,“這是必要的禮節。”
隊伍向前推進,很快來到閩江郡城城門。
丁弼在城墻上非常緊張,尤其看到寧澤騎馬來到城下。
寧澤倒是滿臉笑容,看上去和溫和:“那位是丁太守?”
“閩江太守丁弼,王爺有禮!”丁弼拱手回應。
“丁太守有禮!”寧澤抬頭微笑,在馬上抱拳,“孤受邀至此,降服妖物。為何太守緊閉城門,難道這是南成待客之道?”
“王爺恕罪!”丁弼眼珠轉了轉,滿懷歉意回答,“并非故意為難王爺,實是城內出了一些狀況,擔心危及王爺安!”
“哦?”寧澤瞇眼笑道,“有誰能對孤造成威脅?”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畢竟王爺身份尊貴,不敢有失!”丁弼回答,“也請王爺諒解外臣苦處,其實外臣也想與王爺把酒言歡。”
“是么?”寧澤打量丁弼一眼,“城內出了什么事,可否告知?”
“事關機密,恕外臣不便回答。”丁弼回答還算體面,“王爺崇峪洞一行,為百姓降服妖物,外臣佩服之至,同時感激萬分!為表謝意,特準備數箱財寶,請王爺笑納!王爺辛苦,可早些回到華國。下次有空,再單獨到我閩江做客!”
說完拍了拍手,部下扛來幾個箱子,依次放進竹籠通過輪轂吊繩緩緩降到城外。
邵乙帶人接收寶箱,部搬到寧澤面前按順序打開。
箱子里面倒是有不少金銀珠寶,以及一些當地名產。
寧澤只是瞄一眼,抬頭說道:“丁太守客氣了!”
“希望王爺不會嫌少。”若能用這點金銀珠寶打發寧澤,丁弼開心都來不及。
“不少不少,只是抓了兩個小妖,太守給的太多了!”寧澤笑道,“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是王爺應得的!”丁弼松一口氣,心說看寧澤的態度,應該是沒有問題,只要他能離開就好。
“確實給的太多,讓孤過意不去。”
“以王爺的身份愿意過來降妖除魔,是我方榮幸!”丁弼忙道,“如今妖魔已除,百姓便能安居樂業,這點小錢不算什么!”
“丁太守太大方了!”寧澤摸了摸鼻子,“降妖除魔都是孤的本分,這天下百姓哪個不是我大華子民?都是應該的。”
“咳!”丁弼輕咳一聲,“王爺,這話題再講下去就有點不合適了。反正這次王爺能夠力相助,外臣十分感謝。若非城內有要事處理,應當親自送您離開閩江才對。”
“沒事,反正孤認得路。”
“那外臣不送,王爺一路平安?”丁弼試探性說道。
“丁太守有要務在身,孤也不便打擾!”寧澤笑道,“告辭!”
他真要走?丁弼心中大喜,急忙抱拳拱手:“外臣恭送王爺!”
“走!”寧澤果然調轉馬頭,一下令下,軍隊有秩序地轉向。
太好了!他終于要走了!丁弼看著寧澤軍隊轉向,心中大定。
就在這時,寧澤突然掉頭笑道:“丁太守,孤還是過意不去!”
“什么?”丁弼一臉茫然。
“丁太守給的太多了,”寧澤指向那些裝上馬車的金銀珠寶,“遠遠超過孤這一趟應得報酬!正好孤發現,閩江郡并非只有崇峪洞一處危險,尚有其他區域妖氣彌漫。這樣,既然丁太守付了這么多錢,孤便稍微花點力氣,將這些妖物一并降服!”
“啊?!”丁弼頓時懵了,“不是,哪、哪還有妖物?”
“有啊!孤隨便一看,閩江郡空中多出妖氣彌漫,不簡單啊!”寧澤挑挑眉毛笑著說道,“剛才管、白兩位所去何處?”
“稟王爺,他們好像去了長青縣。”宋高在邊上接話。
“對、對!孤看長青縣必有妖物,走!咱們捉妖去!”
“喏!”
隨著寧澤一聲令下,軍隊瞬間轉向,朝著管學虎、白朝信離開方向追去。
“不是…王爺,那個…”丁弼傻了,不是說好了退出閩江嗎?怎么突然又往長青縣去了?
長青縣是閩江郡轄區一個中等縣城,距離郡城不算太遠,那邊沒有妖物啊!
“府尊,長青縣有妖物嗎?”
丁弼搖了搖頭:“咱們閩江唯一的妖物還是梁國那邊好不容易誘過來的,已經被他收掉…”
“難道長青縣真有妖物,我們還不知道?”親信一臉疑惑。
丁弼仔細想想,皺眉說道:“從未聽說長青那邊有甚妖物,依我看來,寧澤是故意如此,找借口不愿離開。”
“莫非他想趁機占據長青還有周邊縣城?”親信有些擔心。
“的意思,他想直接繞過郡城,去占那些小縣城?不可能吧!”丁弼覺得有問題,“以他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直接攻打郡城不行嗎?占了郡城,周邊縣城肯定壓力很大,不一定力反抗。可是直接攻打縣城,很容易陷入我軍包圍…”
“會不會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
“也許寧澤就是故意這樣做,然后讓我方產生危機感,不得不出兵將他包圍。”親信擔心說道,“一旦我方有人過于緊張,率先向他發動攻勢,就會被他利用,得到利用光明正大進行反擊,甚至奪取整個閩江郡。他要制造一個借口,一個攻打我們的借口!畢竟我們一開始擺出和善姿態他也接受了,貿然撕破臉會引起不少反彈,尤其華國女皇以仁義作為門面。”
“我覺得寧澤不大在乎這些,那個女皇終歸是他的傀儡。看寧澤過往的行為,真有那么在意仁義二字?突然撕破臉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吧?”
“話是這么說,但目前看來,寧澤卻是沒有撕破臉的意思,否則沒必要離開這里,他若使用法術攻打閩江郡,我方肯定守不了太久。”
“我都被他搞得迷糊了!這人到底想干嘛?”丁弼使勁抓了抓腦袋,頭痛不已。
“有一點可以肯定,寧澤對閩江郡必有圖謀!”
“廢話!他一開始就是沖著閩江來的。”丁弼閉目思索,“長青縣對他有什么用?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縣城,位置也沒有那么重要…”
“總不會長青縣真有妖物,而我們不知道吧?”親信小聲問道,“畢竟寧澤法力高強,可以看到很多東西。”
“覺得他有那么單純?”
“單純是不可能的,就是搞不明白他的想法。”
“難不成…”
“府尊有何想法?”
“難不成管學虎、白朝信真有問題?因為這兩人帶兵去了長青縣,他才跟著過去。”
“可是管學虎、白朝信在長青縣沒有家眷,也沒有關系很好的朋友。”親信疑惑,“更不用說,是您要求兩人前往長青縣,并非他們主動,能有什么目的?”
“那也不可能什么聯系都沒有,真要那樣,寧澤為何緊跟?”
“好麻煩啊!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怎么回事?”
“不行,本府總覺得有問題!趕緊吩咐下去,飛鴿傳書通知長青縣,絕對不能讓寧澤進入縣城!”
“喏!”
“等等!”
“府尊還有什么吩咐?”
“派人出城,快馬加鞭…”丁弼本想讓人快馬加鞭追過去查看究竟,搞清楚寧澤跟管學虎、白朝信到底有沒有搞在一起,到底有沒有問題。不過轉念一想,就算追上去未必能夠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從寧澤那邊獲得情報。以寧澤的警覺性,以及他那高超法力,進入華郡想要靠近他的細作都被發覺,一個也隱瞞不住,恐怕這么做毫無意義。
“然后呢?”親信問道。
“算了!”丁弼擺擺手,“沒必要浪費人力物力,即刻通知長青縣進入戒備,最好不要輕易放管學虎、白朝信,最重要的是不要放寧澤入城!還有,不管寧澤做了什么,只要沒表現出實實在在的敵意,不管長青還是周邊縣城,都要竭力克制,切莫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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