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沈昊上陰山

　　陰山四兄弟分別是烏文德、烏文棟、烏文賦、烏文光。

　　他們是親兄弟，烏文德是老大、烏文棟老二、烏文賦老三、烏文光最小。

　　之所以占山為王，是因為大成末期幽帝昏庸，搞得民不聊生，生活不下去。所以父親帶了一批同樣處境艱難的鄉親上陰山。

　　前兩年，父親下山劫掠時被官兵追捕，射中眼睛不治身亡。

　　于是烏文德繼承寨主職位，帶著兄弟幾個與官兵斗智斗勇。

　　雖說日子過得也不怎么好，至少有口飯吃，餓不死人。

　　隨著梁國建立，越來越多山賊被剿滅，四兄弟其實也很擔心。

　　眼下局勢越來越明朗，大成末期諸侯紛爭的局面已經過去，華、周、梁、南成四國鼎立，雖然偶爾爆發大戰，還是有很多時間處理內政。

　　陰山這邊遲早變成清剿對象，到時候很難守住。

　　要投降朝廷未必接受，什么都不做最終還是逃不開被清剿的命運。

　　區區陰山哪里擋得住？

　　聯合其他山賊勢力？實力足夠強大的都被剿了，剩下來小魚小蝦就算聯合起來，好像改變不了什么。

　　哪能怎么辦呢？只能得過且過。

　　這天，兄弟四個正在寨內商議，什么時候下山劫掠一回，山中物資消耗很快。

　　談得認真，忽然有人來報：“山下有人自稱沈昊，帶了數輛馬車，大箱小箱不知裝著什么，想見首領！”

　　“沈昊？！”烏家四兄弟面面相覷，全都露出驚疑眼神。

　　“他不是投靠陸驄，做了梁國的官？”烏文棟疑惑說道，“為何到陰山來？”

　　“你說沈昊帶了數輛馬車，有多少士兵？”烏文德忙問報信賊寇。

　　“大約兩百余人！”

　　“兩百余人？”烏文德看向三名兄弟，“若他帶兵攻山，兩百余人肯定不足。”

　　“沈昊與我等舊識，或許不是攻山。”烏文賦眨眨眼睛，“莫不是在梁國朝廷混不下去，過來投靠我們？”

　　“不可能！”烏文光搖頭，“就算混不下去，他去投靠敵國也比上山要好。人家做官好吃好喝慣了，怎么可能再來山上吃苦？”

　　“當面問問不就知道了？”烏文棟道，“管他攻山還是投靠，見機行事。”

　　于是烏家四兄弟帶著山中賊寇，迅速來到山下。

　　看到沈昊與他身后兩百兵馬，警惕上前。

　　“諸位，好久不見！”見烏家四兄弟出現，沈昊翻身下馬，上前拱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舊識。

　　于是烏家四兄弟各自下馬，迎上前去打招呼：“沈兄，好久不見！”

　　打完招呼，烏文德問：“聽聞沈兄投靠梁國朝廷，脫離賊籍，已是官身。今日為何來到陰山，有何見教？”

　　沈昊笑著回答：“諸位兄弟莫要擔心！今日前來，有一個前程相送！”

　　“哦？此言何意？”烏文德好奇問道。

　　沈昊清了清嗓子，對他說道：“我奉大都督之命前來，想請諸位下山相助。”

　　烏文棟聞言皺眉：“莫要玩笑！司馬法那般人物，我等不過山中蟊賊，能幫他什么忙？”

　　“就是！”烏文光搖頭道，“那么大的人物，哪會知道我們這些無名之徒？

　　“諸位太小看自己了！”沈昊說道，“你們盤踞陰山這么多年，名氣很大。”

　　“是嗎？”烏文德仔細打量沈昊，“真是司馬法叫你過來？”

　　“確實是大都督之命，不敢欺騙諸位！”沈昊說道，“眼下大都督遇到一件難事，需要用到諸位。若諸位出手相助，事成之后論功行賞，可以獲得官身，像我一樣吃皇糧，過上好日子。”

　　“司馬法那樣的人物都覺得困難，我們能幫什么？”烏文德覺得不合理。

　　沈昊笑道：“其實很簡單，你們知道玄教正在準備的百年巡游慶典吧？”

　　“當然，密州境內誰不知道？”烏文德點頭。

　　“玄教信徒數十萬，勢力不小。即便是官府也要賣個面子。”沈昊解釋，“之前華國不是派兵進攻密州邊境，大都督與對方正交戰嗎？結果玄教領袖賈道仁冒出來，要求大都督與華國各自退兵，以免戰火蔓延大涼郡，使得慶典不能順利進行…”

　　“那肯定的，”烏文德說道，“畢竟是百年慶典，非常重要。”

　　“所以大都督同意撤兵，華國那邊也是一樣。”

　　“撤就撤唄！關我們什么事？”烏文棟問。

　　沈昊回答：“撤兵是小事。主要是賈道仁邀請華國軍隊主將參加慶典，而且以玄教的名義請大都督作保證，在此期間必須止戈息武，確保敵方主將在我方境內的安全。”

　　烏家四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說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啊！

　　見他們不以為意，沈昊繼續說道：“敵軍主將在華國地位非常重要，若是真的進入我國境內，天賜良機不能錯過！只是大都督答應玄教，朝廷這邊不能動手。可是大都督也搞不準備放過這個機會，便讓我到這邊請諸位出山，假裝劫掠暗中除掉敵軍主將！”

　　他故意不說對方是寧澤，主要因為寧澤名氣太大，如今十六州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得越多的，就是他出神入化的法術，幾乎被各處百姓說成神仙。

　　若被烏家四兄弟知道目標是寧澤，未必愿意出手。

　　聽他說完，烏家四兄弟明白了。

　　“也就是說，因為玄教的關系，司馬法不方便親自動手，所以讓你過來，叫我們暗中裝作打劫，替他除掉對手？”烏文德問。

　　“沒錯！”沈昊回答，“只要諸位隨我一起成功除掉對方主將，高官厚祿、田地豪宅、金銀美女應有盡有！以后你們也不再是山賊，而是我大量官兵！日后輔佐陛下統一十六州，便是社稷重臣！”

　　烏家四兄弟聞言大喜，他們本就處于迷茫狀態，不知如何是好。投降怕朝廷不受，不投降又怕被剿，如今機會卻送上門來，簡直驚喜！

　　只是低聲商議一陣，覺得機會哪有這么容易到手，于是烏文德[fo]問沈昊：“能讓司馬法如此重視，你口中的敵方主將是誰？”

　　“對啊！你讓我們對付的是誰？”烏文棟也跟著問道。

　　沈昊怕說出寧澤名字，他們直接縮回去不敢接手。因此按照司馬法教的，面帶笑容回答：“這人相當年輕，與華國偽朝皇室有些關系。對華國而言身份相當尊貴。具體身份不便泄露，等抓到了你們自會知曉！”

　　這話半真半假，寧澤當然年輕，身為女皇的丈夫自然尊貴。

　　烏家四兄弟聽了，根本沒有想到目標會是寧澤，而是猜測對方會不會是華國女皇的親戚。

　　“如此神秘？”烏文德低聲詢問，“究竟是何身份？”

　　“你們不用管他身份，”沈昊回答，“只要協助大都督拿下此人，不論生死，便是大功一件！”

　　“聽你說來，對方如此重要，肯定大軍保護！”烏文德道，“以我們陰山的實力，怕不能得手！”

　　“就是啊！我們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清楚。”吳文光馬上點頭。

　　“諸位兄弟，我沈昊能害你們嗎？”沈昊說道，“既然過來相請，大都督便安排好一切！朝廷只是不便明著插手，卻可以暗中提供各種幫助。其實大都督已經定下計策，由我親自執行，只需諸位全力相助便能成功！到時候會有一些精銳士兵混入隊伍，也會有最好的兵器、戰馬，以及各種計策所需戰力物資。我會全程與你們攜手，一起完成任務！”

　　“也就是說，司馬法需要頂著我們兄弟的名號掩人耳目，以達到他的目的？”烏文賦問。

　　“聰明！”沈昊拍手笑道，“事成之后，諸位便能隨我入朝做官，享不盡榮華富貴。咱們相識一場，難道還不信我？大家都是同樣出身，我是不會坑你們的！”

　　烏家四兄弟竊竊私語，低聲討論。

　　許久之后，烏文德抬頭問道：“我們信你，可是對司馬法并不熟悉，如何信他？”

　　沈昊拍拍手，身后士兵立刻將馬車上一個個箱子打開。

　　烏家四兄弟探頭看去，眼睛都直了。

　　原來箱子里面全是金銀財寶，晃得眼睛疼。

　　看到這么多金銀財寶，所有陰山賊都激動起來。他們從未見過這么多錢，實在太過震撼。

　　烏家四兄弟看得口水直咽，腿肚子不斷打顫。

　　“這、這…”烏文德話都說不清了。

　　沈昊見狀瞇眼，嘴角微微揚起：“諸位，大都督的誠意在此，不置可否取得信任？”

　　“大都督如此誠意，我們兄弟豈能不信？”烏文賦瞬間改變對司馬法的稱呼，變得恭敬起來，“我等都是梁國之民，大都督有命豈能不從？”

　　烏文德、烏文棟、烏文光也是一樣激動，幾乎異口同聲：“大都督如此看重我等，但有驅使，萬死不辭！”

　　沈昊見狀滿意笑道：“諸位果是人中豪杰！這些不過是見面禮，事成之后還有重酬。大都督也會遵照約定赦免諸位，招募諸位為朝廷效力！”

　　烏家四兄弟互相對視一樣，激動抱拳：“愿為大都督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