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來自命運的捉弄
話音落下的艾琳，只留下了在原地愣神的零，隨后以飛快地速度轉身繼續朝外離開。
少女已經一刻也不想繼續停在這里了，她很確定她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落日的余暉籠罩著島嶼，即將沒入地平線的太陽，與少女的身影也一同消失在天際。
黑暗終于降臨大地，而女仆卻是依舊還沒能從艾琳的呵斥聲中回過神來。
直到一陣快速的腳步聲從零的背后響起，
“零，艾琳她...走了？”廖祺望著此刻孤零零一人豎在原地的女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從他的心底升起。
之前的廖祺，一直是按照零的暗視，待在原地等待女仆帶著那位大小姐過來。
可誰知廖祺等了半天，卻只見到艾琳仿佛在和零激烈地說了些什么后，然后就直接甩手地憤怒離開。
“小姐，小姐她...”零到了現在臉上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不太敢相信艾琳剛才對她說了些什么。
不要在自己面前再提廖祺大人的名字？
不去提小姐自己眷族的名字？
到底發生了什么！
“廖祺大人，你...你對小姐做了什么事嗎？”零抑制住了心中的急切，朝廖祺快速問道，女仆希望能從廖祺這里得出些什么線索。
“我對艾琳做了什么事？”廖祺重復了一遍女仆的話，顯然是并不明白。
“我剛剛不一直都是和你呆在一起嗎？”
廖祺的話突然讓零驚醒了回來，她實在太過著急，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給忘了，是啊，廖祺大人他剛才不一直是在自己身邊嗎？
可小姐分明在與自己分開前都一直很正常。
所以難道說...
是在她離開后的那段時間里，又發生了些什么嗎？
“零，到底怎么了，艾琳對我是不是...”
“對不起，零也要先走了。”
廖祺詢問的話沒說半截就被打斷了。
女仆深深望了一眼廖祺后，頭一次沒加上“廖祺大人”的后綴，暗金色的豎瞳在零的眼中快速轉化，女仆全身的魔力都被調動起來。
幾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女仆整個人好似化作一枚流星，以極快速朝之前艾琳離開的方向追去，所實話，這還是廖祺第一次見到零全力爆發下的魔法能力。
終于，最后留在原地的那個人變成了廖祺。
夜幕漸漸降臨，后方神恩村里已經點上了火把，聚集地中央的巨大篝火又燃了起來，而廖祺還停在原地，她望著前方零與艾琳離開的那片漆黑密林。
許久之后，廖祺的喃喃自語聲在空地上響起。
“她是...知道了嗎？”
廖祺忽然笑出了聲來。
那是一種對于命運無常的笑聲，可能是嘲笑自己，也可能是覺得，原來被命運捉弄是這么一件“好玩”的事情。
有些時候，笑聲不單是代表了喜悅開心，同樣也能代表...
憤怒。
如果說之前的他還不清楚，女仆與艾琳之前到底說了些什么，可當零最后向自己道歉離開的時候，女仆已經用她的態度告訴廖祺了。
廖祺從來不相信自己有什么主角光環，所有的女性見到他后都會無緣無故對他產生好感，之前零所有對他的好，廖祺心底很清楚，全是來源于一個人。
艾琳。
只因為自己與艾琳是眷族的關系，所以身為那位大小姐最信任的女仆，零才會愛屋及烏般，尊重和順從他。
而同樣，女仆對他的態度轉化，也只有可能來自一個人。
艾琳。
是艾琳對自己的態度，導致了女仆也跟著改變，而這種改變現在看來很顯然是...負面的。
“會是誰呢...”處在村落邊緣，被黑暗包裹，遠離火光的廖祺在輕輕問著。
但從語句上來看，似乎只是很普通尋常的話而已。
可若是結合四周的環境，在一個寂寥無人的黑暗角落，響起的自言自語地提問聲，總是會令人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千萬別...讓我知道了...”隨著話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落下后，在廖祺眼睛中，開始漸漸浮現出一種復雜神秘的血色圖案。
當眸中的血色圖案凝結完畢后，它化作了一抹幽紅的血光，在黑暗中閃爍著猩紅之色。
位于技能欄中的第一個，代表了“壞血”的技能圖標被廖祺點亮。
咔嚓...
一瞬之間，以廖祺為中心，雙腳地面的四周開始不斷龜裂，如蜘蛛網般的縫隙蔓延了足足一圈。
本應該是蟲鳴聲不斷地夜間密林，也在那個瞬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不見，就像是被人用鉗子卡住了喉嚨。
對于密林里的魔物們來說，此刻在廖祺身上所爆發出的氣勢，讓它們全部窒息到發不出丁點聲音。
但是好在，也就僅僅只是那一瞬間而已。
隨著技能欄中第二個“假面”的圖標也跟著亮起后，密林的夜晚又回歸了正常，那種如同凝實般的恐怖壓抑感從廖祺的身上消散不見。
當然，感覺消散了，不代表力量也跟著消散了。
廖祺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能感受到將狀態拉滿的他，此刻完全能做到一拳打爆任何“史詩級”之下的生物。
這就是全力加點“力量”與“壞血”進行配合后的量變提升。
而這...
也是廖祺用來掀桌子的底氣與底牌。
“為什么不能再稍微等等呢，哪怕...哪怕再多給我一天的事件也好啊...”廖祺的低語還在空地上回蕩。
“明明都下定決心，要嘗試困難模式了...”
契約要解除，而艾琳，也要活著。
這是廖祺最新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女仆將真相告訴了自己后，廖祺做不到再去冷血對待艾琳了，之前的他一心想著解除契約就離開，不愿讓自己趟進這潭渾水來。
畢竟，誰不想讓自己輕松一些呢？
就像一句名言一樣，擁有才能而不去使用是一種罪過，這種罪的惡果，終將有你自己來承擔。
就在廖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再膽怯憋屈，而是要放手一搏，真正讓自己也入局的時候...
意外就這么發生了。
他的惡果到來了。
廖祺最不允許，也是最觸碰到他絕對底線的事情發生了。
即...
艾琳也把自己的真相知道了。
呼...
長長吐出一口氣后，廖祺眼睛里的隨后幾抹神采完全消失，他的理智已經將感性完全滅殺了，而且不像之前那么復雜。
現在廖祺需要做的，就只有唯一一件事情了。
確保自己的性命。
眸中的猩紅之光大盛，之前化作龍瞳，魔力全開的女仆移動速度是很快，但若是和現在廖祺的速度相比，兩者卻又不在同一階級了。
既艾琳，零之后，第三個朝那個方向疾馳而去的人影就是...廖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