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姊姊,你找我?”辛苦換了一身齊胸襦裙,來到蕭畾的宮殿。
蕭畾站起來,“辛苦妹妹,我要出嫁了,想和你說說話。”她請辛苦進入自己專門做女紅的繡房就座。
她很少來繡房,今日卻在繡房請客。
辛苦拿起案上的一顆似乎還帶著陽光的鮮桃,很隨意的咬了一口,“蕭姊姊馬上就要離開江陵去大理了,為何不趁著這點空,和陛下他們說說體己話,卻要找我?”
蕭畾嫣然一笑,“女大當嫁,我和父皇兄長也沒什么可說的。倒是你,卻想臨別前聊聊。這江陵城除了你,讓我看得上的女子也沒別人了。不找你找誰?”
辛苦嗤嗤笑起來,“我懂了。不過,我可是個狗頭軍師,要是出了餿主意,你不能怨我。”
蕭畾和辛苦都是梁國公主。可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美人,在江陵上層的名聲,其實都不太好。
蕭畾清高自許,目空下塵,而且心機難測。辛苦人小鬼大,陰險狡詐。
蕭畾捋捋耳邊的秀發,自顧自斟上一杯明前茶,很突兀的說道:“倘若是你嫁到大理為太子妃,你會怎么做?”
這就是問策了。
她心中其實早有答案,但她還是想聽聽辛苦的意見。
辛苦放下桃核,在案上敲一敲,“都說桃仁有毒,所以沒人吃桃仁。可我小時候肚子餓狠了,就砸開桃核吃它,并沒毒死。”
蕭畾微笑不語,她知道蕭畾話中有話。
“有些事很多人不敢嘗試,可要是你被逼急了,也只能去做。我要是大理太子妃,一個人孤苦伶仃在大理,依仗什么活下去?是段正的寵愛么?”
蕭畾搖頭,“當然不是。能為我廢掉搞氏,將來也能因為利益廢掉我。依靠君王的寵愛,那是靠不住的。”
“蕭姊姊心中雪亮啊。”辛苦笑得很甜美,“所以你雖然在大理,成了太子妃,但你依靠的還是大梁,起碼開始時是這樣。”
蕭畾深以為然,辛苦的話,和她想的一樣。
“辛苦妹妹說的很好,你繼續說。”蕭畾給她斟上一杯茶。
辛苦的聲音忽然壓低,看著蕭畾的眼睛,“萬一,大梁敗了,你覺得你在大理會有什么下場?”
蕭畾深吸一口氣,這就是她最怕的地方。她之所以找辛苦來,主要就是商量這個萬一。
有些話,只能當辛苦這個女子說,反而不能和父皇兄長們說。
“辛苦妹妹,我最擔心的也在于此。萬一大梁敗了,我在大理就是死路一條。你要是我,該怎么做?”蕭畾清澈的目光也一眨不眨的盯著辛苦。
兩雙大眼睛,一雙深邃明媚,一雙明媚靈秀,相視間都是目光灼灼。
辛苦忽然燦然一笑,露出兩顆晶亮的虎牙,“蕭姊姊心中已有定策,為何多此一問?”
蕭畾垂下眼簾,掩蓋目中的波光,緩緩道:“獨自在高山,云深不知向,縱容知險徑,奈何心獨往。”
顯然,她雖然有了主意,但事關重大,她還拿不定主意。
辛苦指著桃核,“餓極了會吃桃仁。逼急了,險路也要走,那是唯一的活路。走過去,你就是大理之主!就算沒了大梁,你仍然高高在上!”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誘惑,隱含一種鼓勵。
蕭畾的神色慢慢堅定起來,“既然你也會這么做,那這個法子應該沒錯了。雖然風險太大了些,但好過仰人鼻息。”
辛苦幽幽道:“蕭姊姊心有丘壑,腹有錦繡,必然無礙的。此去遠嫁大理,山水迢迢,蕭姊姊多保重吧。”
蕭畾點點頭,“辛苦妹妹,我這一嫁,今后就是春花秋月難相逢了。倘若我成了,也有你的一條后路。”
辛苦笑得像只小狐貍,“真有那天,我可不敢去投奔你。我怕被你弄死滅口。”
蕭畾格格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指著辛苦道:“你呀,你呀。你想太多了。”
雖然嘴里這么說,但萬一辛苦真有一天去投奔她,她一定會殺了辛苦滅口。
這也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事。
所謂交淺勿言深。兩人明明沒有什么交情,卻能做到交淺言深,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辛苦就告辭出宮。
兩天后,倉促準備的梁國就送襄陽公主出嫁了。
蕭畾一身云錦繡鳳華服,頭上戴著高高的珠冠,鄭重的向蕭隱拜別。
蕭隱揮退左右,淚水漣漣的說道:“畾兒,別怪父皇把你遠嫁到云南,父皇也是沒有辦法。”
因為太過倉促,所以禮儀非常簡單,簡直是草草出閣,完全不是風光大嫁,所以蕭隱心中慚愧,覺得對不起女兒。
蕭畾心中冷笑。父皇啊,你心中只有你的江山,你的美人,哪里有你的女兒呢?你把唯一的女兒嫁到千里之外也就罷了,嫁禮竟然還如此草率,真是豈有此理啊父皇。
就算你再急著結盟,難道一個月的準備都沒有么?就這么害怕李洛?民間村女出嫁,也沒這么敷衍的。
父皇,你對女兒真是好呢。
雖然腹誹不已,可蕭畾還是按照嫁禮哭泣起來,感謝蕭隱生養之恩,不能盡孝膝下。
蕭隱垂淚道:“我兒去了大理,當以婦道為先,相夫教子,致力于兩國邦交,就是你的孝心了。”
蕭畾再拜道:“兒臣省的,父皇放心,萬萬保重。”
父女兩人抱頭痛哭,淚如雨下。
緊著,就由趙王蕭焱將她背出皇宮,送到華麗的嫁車上。之后眾人簇擁著嫁車來到蕭氏祖廟,拜別祖宗。
隨即便由齊王蕭鑫作為送親使,護送去大理。
一切程序,能省則省,能減就減,倉促無比。
就連江陵百姓,很多都不知道襄陽公主遠嫁大理。朝臣們則是知道,主上擔憂李洛會阻攔兩國和親結盟,所以不敢慢慢準備,而是想在李洛收到消息前,就將公主嫁出去。
那么李洛就是阻撓,也來不及了。
送親隊伍是先南下廣西,再入大理。蕭畾的送親隊伍到了江陵城外的鳳凰山,蕭畾吩咐停車,然后執意登山望遠。
一身盛裝的蕭畾站在山巔,山風吹動她云霞般的衣袂,飄然若仙。她回望江陵,神色哀婉,不禁淚落如雨。
此地,不知何日才能歸來,是否還能歸來。
不過,此女的眼淚來得快,卻也去的快。
很快,她的神情就冷靜下來,而且越來越冷。
她看向了西邊,那是四川的方向,李洛還在那里。
蕭畾的目光似乎要穿越千山萬水,穿越到成都,看見那個素未謀面的,拒絕過她的男人。
她的眼神變得鋒銳起來。
“李洛,我蕭畾在此發誓,此生以你為敵!若我能執掌大理權柄,定以滅唐為先!”
蕭畾說完,就下山上車,再次啟程。
江陵城頭,辛苦正瞇著眼睛望著遠去的送親隊伍。
良久,小丫頭笑了。
“去吧蕭畾,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好好折騰去吧。你去了,大理國或許更快完蛋。起碼,你是不敢讓韃子借道大理的。”
蕭畾掌握大理,對她辛苦有什么好處么?
起碼大理不會輕易借道給元軍南下。因為元軍一旦南下,梁國也可能被滅。
辛苦又看向湖廣平章府改建的皇宮,目光也很冰冷。
哼,梁國既然無心滅元,也沒有必要再存在了,不如讓李洛吞掉算了。
四月下旬,在蜀中待了三個月,巡視了益州各地以及劍門關的李洛,準備東歸。
而崔秀寧根據李洛的要求,從大唐銀行臨安鑄幣局水運銀元一千萬,已經解送到成都。
他動身前,洛寧郡主李沅,終于來到成都。
“見過兄長。兄長在外征戰大半年,鞍馬勞頓,真是瘦了不少。”李沅見到李洛很高興,也有點心疼。
李洛笑道:“小妹也清減了。嗯,你和漢明分別太久,就不要和我多說了。這兩年,你夫婦二人就待在成都吧。”
“謝兄長。”能和丈夫團聚,她當然很高興。“兄長,我這次來前,嫂嫂讓我在成都辦益州醫院,小妹還帶了一些海東的醫師過來。”
李洛倒是忘了這茬,“好!益州醫院的事你好好做吧!除了醫院,你還要辦個小學堂,培養一些醫學徒。”
兄妹兩人說了會兒話,李洛就不再多說,把李沅交給楊漢明,讓他們夫妻傾訴相思之情。
大事已畢,該離開益州了。
這三個月,李洛鎮壓了益州各地的反抗勢力,賑濟流民,廢除保甲,改土歸流,清查土地人口,全面推行均田令,基本完善了州郡縣鄉村五級機構。
他還任命水利專家任仁發修復殘破的都江堰,設立蜀錦局振興蜀錦,施行官牲借民之策,并廢除交鈔和度牒,兌換發行大唐銀幣,設立大唐銀行益州分行。
可謂大刀闊斧,雷厲風行。惠民大政一個接一個,迅速扭轉了川蜀元據時代民生凋敝,哀鴻遍野的局面。
短短三個月,益州便在李洛君臣的勵精圖治之下,出現休養生息的復興之勢。百姓開始安居樂業,處處都是男耕女織的喜人場景。
“唐王東來,圣人降世”這句話在益州盡人皆知。一時間李洛仁君之名傳遍巴山蜀水。
而新編的川戲系列劇《唐王入蜀》,之后也成為家喻戶曉的史詩級名劇,經久不衰。
此時,九萬新兵也按照唐軍制度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苦訓。騎兵大將虎古,率領一萬騎兵老兵,和黨項將領李憶一起在松潘郡大草原訓練四萬騎兵新兵。
這四萬人本來就擅長騎馬,訓練非常順利。但是,他們仍然以馬戰為主,騎射為輔。因為騎射再怎么訓練,也比不過蒙古騎兵。
軍事政治經濟全部上了軌道,李洛這才能放心東歸。
他將守衛劍門關一年的唐軍調回,換上新的的兵馬。而之前一直坐鎮劍門關的特務李益,被任命為益州丞,協助楊漢明治理益州。
苗兵和凌霄城長寧軍也全部改編為唐軍。李洛任命凌霄城守易士英為益州司馬使,授予大武士,都督軍銜,封一等伯。
州司馬使為正三品,位同州牧。是兵部在各州的派出機構,受兵部節制,主管一州兵員招募和退役撫恤,以及軍中人事等職權,屬于軍政衙門。
駐軍五品以下武官(不含五品)調動升降,皆由州司馬衙門負責,職權不可謂不重。李洛把這個官位給了易士英,當然是對易士英堅守凌霄城的酬功。
因為益州駐軍離江南太遠,李洛為了管束軍紀,還設立了州一級的憲兵機構:司憲局。
司憲局主官是司憲參將,為四品武官,是朝廷司憲署下屬衙門,業務上只對司憲署管轄,但人事上被兵部管轄。負責一州駐軍和警士的軍紀軍法,同時也要負責肅反和治安。
因為警士缺乏,李洛還從軍中選出一些識字的士卒,擔任各級官衙的警士。
于是益州警士堂也有了。警士堂的官長,全部由傷殘退役的武官擔任。
法士堂和檢士堂,當然也全部成立。
李洛也沒忘記成立村學,鄉學,縣學三級學堂。每百戶設立村學,教師一人。每千戶設立鄉學,升級入學,教師兩人。
搜刮一切民間識字之人,凡是能識字一千并會算術者,就能擇優教授村學,授予村學教師,每季三塊銀元。
粗通經史而會算術者,擇優為鄉學教師,每季四塊銀元。
至于縣學,那就更是升級考試了。縣學設立教諭四人,已經是九品官吏。必須是正兒八經的文士,才能擔任。
但因為高級師資太缺乏,郡學就難以設立了。李洛只能設立了益州學院,以蜀中名士擔任教授,作為益州最高學府。
與宋朝官學相比,唐國官學的特點有很多。
一是普及到鄉村;而是體系嚴密,目標明確。如村學兩年,目標通識百家姓,會加減法;三是村學階段,不管男女,最遲七歲強制性入學。四是統一教材。
唐國所用的教材,是海東時代李洛和崔秀寧親自編寫的。從鄉學開始,就加入了華夏地理,格物學,簡單數學,華夏通史等課程。
而且鄉學階段,還要由駐軍教授騎馬射箭(軍訓)。
由于缺乏適合唐國教材的師資,現在雖然有了新教材,卻只能說搭起了架子。教學質量可想而知。沒有幾年時間沉淀,很難出效果。
李洛還煞費苦心的搞出漢字版的“拼音”,作為啟蒙教材。比如a,用ア代替,既簡潔使用,又摒棄了拉丁字母。
最后,李洛又留下了三萬老兵。除了虎古的一萬騎兵,還有一萬火器兵,一萬長槍兵,鎮守益州。
加上新兵和之前的苗兵,長寧軍,益州唐軍高達十五六萬。暗中還留下了一批特務監視軍隊,官衙,會社組織。
特察局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擁有一千多專業特工,以及數量更多的外線。除了前五批是崔秀寧親自培訓的外,其他的新特務都是特情軍官學堂畢業的。
這些人遍布整個后世東亞,雖然還沒做到無孔不入,但完全做到了監控天下。已經沒有多少事能瞞得過特察局的耳目了。
只要有人反叛投敵,很快就能特察局查獲,從而第一時間被鎮壓。
更可怕的是,崔秀寧設計的是內部監察和外部監察相結合的辦法,來監督特務機構。警、憲、特相互交叉監視,明暗結合。而且,特務和特務之間也相互監督。
加上骨干特務本身經過嚴格篩選,家人又被重點關照,要想背叛也很難。
四月下旬,李洛出夔門,過白帝,經歸州進入湖廣。
梁國頓時如臨大敵。
李洛哪里會管蕭隱怎么想?他直接派一支艦隊運送五千兵馬入漢水,過襄陽,去替換守衛武關的劉衛泰。
劉衛泰堅守武關一年多,也該換他回來了。
唐軍的舉動,頓時讓駐守襄陽的梁軍大為緊張。當然,守城大將的緊張,完全是裝出來的。
他本來就是唐國大特務嘛。
得知唐軍并無過分舉動,江陵的蕭隱才松了口氣。
接著蕭隱就臉色慘淡的對群臣說道:“唐主何其霸凌,欺我大梁甚也!大軍出入長江,威加漢水,朕竟無可奈何啊!”
五月初,在外大半年的李洛,終于回到臨安。
崔秀寧和政事堂相臣林必舉,再次率領文武百官親迎。
這次凱旋大禮比上次更加隆重,還鳴放了火炮。
城門口的軍民官員跪了黑壓壓一地。
“大王萬勝”的吶喊響徹云霄,聲震錢塘。
跟隨李洛東來的牟巘等名士,不禁訝然說道:“臨安迎接凱旋之盛,至于此也!”
李洛在盛大的歡迎人群和堂皇的樂曲中進入臨安,被簇擁著回到鳳凰山皇宮。
“哈哈哈!警察,我李中正又回來了!東方有佳人,風姿依舊在!”
李洛揮退外人,第一時間就給了崔秀寧一個大大的熊抱,“唉,是這個感覺,是這個味兒!我可是鞍馬勞頓七個月,守身如玉大半年啊!”
崔秀寧被摟的喘不過氣來,淚目迷離的笑罵:“媽蛋,逃犯終于回來自首了啊,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樂不思臨安了呢。”
或許是久別重逢,她不知為何有點害羞了,白皙如玉的臉蛋上竟然霞生雙頰,臉蛋發燒。
李洛大笑,“此間樂,不思蜀也!”他從蜀地而來,這話還真沒毛病。
說完就一口啄下去,堵的女人說不出話。
兩人久別挈闊,平日相互日思夜想,恨不得一見面就柔情蜜意。
等到兩人相互磋磨完了分開,崔秀寧揉揉嘴唇說道:“你走了大半年,兒子女兒又不記得你了。”
李洛擦擦臉上的唇印,摟住那處纖細結實的腰肢,“只要警察記得我就好。他們還小,總有一天會很自豪的說,我爸是李洛。”
“我可是天天想你啊。想的下了雪,雪化了花開。特別是韃子革囊渡江,很為你擔心,晚上都做噩夢。你在臨安有沒有想我?擔心我沒?”
“我想毛線。”崔秀寧給他倒杯茶,“你以為我是望夫石,悔教夫婿覓封侯?”
李洛點點頭,“是你。永遠嘴硬,反著聽就成了。”
“知道還多此一問。”崔秀寧坐在李洛腿上,拿過他的茶杯自己喝了一口,看著李洛的眼睛,淚光未干的大眼睛似笑非笑:“覺得可惜么?”
“什么覺得可惜?”李洛一時沒有明白。
崔秀寧用下巴往西邊點點,“江陵那位襄陽公主啊,覺得可惜么?”
李洛訝然失笑,“可惜什么?莫名其妙。我都沒見過她。”
“要是你見過,或許就覺得可惜了哦,好好一顆大白菜啊,聽說顏值特別能打。”崔秀寧笑道。
“我去!”李洛臉色一板,“就算她是好好一顆大白菜,我也不會拱。江山太大了,你崔秀寧加上江山,足夠裝的滿滿的,放不下了。”
“還有,她再好,也比不上你,根本沒有可比性啊。唉,我總算明白了,最算再優秀的女人,一旦嫁了人,也會有危機意識。對吧警察?這說法心理學上支持么?”
“支持。”女人很認真的點點頭,“女人比男人更缺乏安全感,也更感性,所以會患得患失。而且,在婚姻中,女人的心理依賴更強一些。”
“男人愛女人,多是因為占有心理和保護心理。女人愛男人,多是皈依心理。知道感情皈依么,是排他性的。所以,女人會比男人更敏感。你不能怪我。”
李洛問:“你說女人的排他心理來源于感情皈依。那么男人的排他性呢?來源于占有心理?”
“不全是。”崔秀寧搖頭,“男人在婚姻中的排他心理來源很雜。有占有因素,也有血統延續考慮,還有文化因素,比如對女人的貞潔審美。”
李洛點點頭,很認真的說:“原來有這么多因素。難怪男人被戴綠帽會怒發如狂呢。”
崔秀寧一拳捶過來,“怎么扯到這了?這和我們有關系么?”
“也是。”李洛說道,“反正你是不可能給我戴綠帽,對吧?”
“自信一點,把對吧兩個字去掉。”女人擰住男人腰間的肉,可是一擰沒有擰住,“我去,你瘦了好多吔,腰間都沒肉了!”
“那你好好給我補補!”李洛笑道,猛的把女人抱起來,就要邁動腳步。
“大白天的你干嘛!”崔秀寧指指東邊,“你回來還沒給義父請安,也沒和兒子女兒親近好吧?”
李洛“切”的一聲,乖乖放下崔秀寧,“你可真不經逗啊,你以為我真這么不靠譜?”
然后拉起女人的手,“走,去太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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