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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984節 西夏遺民的窯洞村寨

  李洛還看見了沿途很多新栽種的樹苗。應該是今年植樹節栽種的。看來,地方官員對朝廷“清明植樹節”落實的很好。

  沒錯,道士們和官吏們告訴百姓“樹棲有靈”,清明節不但要祭祖祭廟,還要栽種樹苗。祭祀神靈祖宗光燒香燒紙并不夠,還要栽樹。要不然,古人喪葬為何要在墳前種樹呢?

  百姓深以為然。數年來,隨著唐廷道家和官府的推廣,清明節種樹漸漸成風俗。

  后世的黃土高原如今這副景象,讓李洛對恢復高原生態充滿了信心。環境還沒有破壞到質變的程度,要治理起來那就輕松多了。只要下令地方官府禁制濫砍濫伐,維護原生林,整治水利,限制開荒,就能收到奇效。

  還有,要對重要林區和耕地做出規劃。哪里可開墾或不可開墾,哪里可砍伐或不可砍伐,哪里可建村或不能建村,都要講究。不能向后世高原那樣,東一家西一戶的窯洞,住的很分散。百姓建宅,必須在規劃內的居住帶。

  這不但能更好的保護環境,也能集中居住,形成有規模的村莊,便于管理。

  李洛的北巡可不是來顯擺的,而是調查走訪。

  御駕來到延安郡,延安郡守早率合郡官吏恭迎,在景色幽靜處搭建了涼棚,準備了時鮮瓜果以及隨駕將士的飲食。

  接駕之后,延安郡守就徑直找到財部尚書,拿出賬冊,“大司賦,這是本郡接駕所用支出,各項共計兩千二百余銀圓,請大司賦過目收單。”

  按照唐制,地方沒有財政截留之權,也沒有擅自支出之權。地方上的經費,要通過中央統一撥款。但賦稅不是全部解送長安,很大一部分會存在各地的大唐皇家銀行。分行雖在地方上,但存的卻是中央的錢。地方上得到多少撥款,就從該地的銀行劃撥道地方官府的賬戶。

  而且,實行的是后世的子母賬戶制度。縣賬戶在郡賬戶之上,郡賬戶在州賬戶之下,開支賬目非常清晰,誰要貪污公款,難度倍增。

  后世官員,主要是受賄和權錢交易,貪污公款的卻只是小頭,因為難度大,也容易被查到。

  延安郡接駕用的錢,當然要記在中央的賬上,這也是唐廷的財物制度。否則的話,皇帝一出巡,地方官府就以接駕為名借機橫征暴斂中飽私囊,搞得地方雞飛狗跳,受苦的是百姓,背鍋的是朝廷,得利的卻是地方官吏。

  那不行。

  所以,唐廷的財務制度,被崔秀寧設計的幾乎滴水不漏。加上律法的嚴密和多層次監督體系的發達,以及道家理教的約束,要想貪腐實在太難,風險實在太大。

  財部尚書仔細看了看賬冊,點點頭道:“本部堂帶回長安,交部審計。使君等個數月,便有撥款了。”

  “謝大司賦!下官不敢受大司賦使君之稱!”延安郡守叉手行禮告退。

  與戶部尚書被稱為大司徒不同,財部尚書被稱為大司賦。

  延安郡守有沒有可能多報賬目呢?

  很難。

  因為財部審計司是崔秀寧精心培養的,在古代已經很專業了。財務審計核查有一整套流程。就拿延安府來說,當地物價如何,出產如何,都是有統計部門的參考數據的。想多報很難。

  就算多報了,錢也會轉到延安府的賬戶,也進不了延安郡守的口袋。而一旦被查出虛報,那就是一群官員跟著郡守擔負連帶責任。

  這個時代的錢是真金白銀,分量不輕,又不能電子轉賬,在如此嚴密的制度下將銀子貪污到手而不被人發現,實在太難。

  李洛在涼棚中歇息了一會,就傳延安郡守。

  “微臣延安郡守蔣康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延安郡守匍匐在地,神色十分恭敬小心。

  “平身吧。”李洛神態和煦的說道,放下手中的木瓜,“延安郡,你是不是海東的老人?朕看你面熟的緊。”

  蔣康起身后叉手躬身,“回陛下的話,微臣正是海東時期的一名村正。因為略知文字算術,六年前被皇后陛下調任嘉定縣令,三年前,皇后陛下又委任臣為延安郡守。”

  李洛聽說正是海東老人,不由神色更加和煦,對侍衛道:“來人,賜座。”

  唐得天下后,最受重用的,就是江華元從。可江華元從幾乎都是武將,很少擔任文官。那么文官最受重用的,就是海東老人了。

  也就是唐侯國時期的鄉村官吏。那時,李洛本人還只是“唐侯”。

  當年,凡是能當村正的,現在最低也是縣令,最高做到了尚書侍郎。

  大唐近兩百個郡,一半都是由海東時期的村正擔任郡守。他們最熟悉海東時期就定下的制度,也是最忠心的文官,雖然書讀的不多,但幾乎都精于實干,是王朝開國初期最好的地方官員。

  說起來,這蔣康還只是個郡守,在海東老人中只能說混得一般。

  李洛看到將康一臉風塵之色,不像個養尊處優的官員,不禁暗自點頭。

  “朕看這延安郡,治理的不錯。你當延安郡守已經三年有余,該給你動一動了。”李洛說道。

  誰知蔣康說道:“回稟陛下,微臣僥幸得到吏部優異的考評,數月前,吏部來了調令,勝、升任微臣為環衛寺少卿。只是,微臣以為,延安綠治尚未完成,暫時不想升遷。”

  所謂綠治,是這幾年唐廷提出來的新概念,其實就是后世的生態恢復治理。由于李洛這些年主要負責軍事,朝中政事多是崔秀寧在管,所以這“綠治”主要是崔秀寧提出來的。

  李洛點頭微笑道:“原來如此。朕看這延安,家家泉水,戶戶垂楊,雖然也有不毛之地,但卻很少。可見綠治已經大有起色,為何還不愿意升遷呢?”

  “回陛下話。”蔣康斟酌著言語,“秦北,晉北等地的郡守,全部是皇后陛下親自任命的。任命之時,延安、朔方、晉陽(太原)、銀川等十二個郡的郡守,全部被皇后陛下召到江陵,一一覲見。當時,陛下御駕親征高麗了。”

  “皇后陛下說,秦晉之北,地域廣袤,可近年來水土流失越來越嚴重,山林破壞越來越厲害。長此以往的話,怕是要成為一片黃土高原,數千里風沙貧瘠之地,這是關大唐興衰的大事。”

  “皇后陛下懿旨,治理北地,首在綠治,其次民生,再其次才是賦稅。微臣在延安,謹遵皇后陛下懿旨,綠治大事不敢片刻忘懷。否則,就無法回報陛下和皇后的恩典了。我等北地十二郡守相約,何時黃河上游水清,何時才愿意升遷。”

  “好!”唐主很是高興,指著蔣康對群臣說道:“諸卿,所謂為官理政,就是做事。地方官尤其要重實事。蔣康為延安郡守,以綠治為第一要務,立志于黃河水清,可謂恪守官道的良吏。”

  “我大唐以道治天下。這官道,不是升官有術之道,而是理政為民之道。”

  吏部尚書道:“陛下所言極是。吏部考評官員,也是以是否遵循官道臣道為準。越是有政績政聲,就越是有升遷之機。”

  “蔣使君治理延安,綠治大興,百姓也安居樂業,井然有序,當是良吏。而北地十二郡守,也皆如蔣使君一般恪盡職守。不然,北地綠治也沒有這么大的起色了。由此可見,皇后陛下當真知人善用啊。”

  李洛微笑,大唐還有比崔秀寧更善于觀察人的么?沒有了。她用人物性格分析來判斷臣下,做出十幾個維度的分析表,決定是否能擔任重要職務,似乎從未出過錯。

  “傳環衛寺卿林茂!”李洛忽然說道。

  “諾!”身邊的侍衛立刻去傳召林茂。

  很快,一個三品官員的來到李洛馬前,恭敬下拜道:“臣環衛寺卿林茂,拜見陛下。”

  “林茂。”李洛直接問道,“洪武五年,北地(黃土高原)十二郡的綠治政績,你心中有數么?”

  林茂叩首畢,抬頭回稟:“稟奏陛下,綠治是我環衛寺頭等大事,而北地綠治和河南河北綠治,又是重中之重。北地十二郡,去年共植樹扦插一千三百萬株,黃河兩岸,綠樹成蔭,很多上古山林,都被禁止砍伐。就連黃河之水,也清了不少。另外,還播種各種樹種草籽五萬多斤,不出十年,北地必定綠治大成。”

  “如今,郭守敬關中八水工程快要完工,關中綠治也大有成效。若是北地綠治和河南河北綠治也大成,那么黃河就真的要清了啊。”

  李洛站起來,走出涼棚,指著不遠處的山林,對群臣說道:“北方綠治,如同修筑長城。長城防的是敵人,還未必防得住。可北方山林就是綠色長城,不光能防備北方騎兵,更能防備風沙和,干旱,水患。”

  “有北方綠色長城,千里林海,北方便是糧倉,百姓與山水自然、飛禽走獸和諧共處,就能風調雨順,安居樂業。早在西周,便有專司保護山林之官,何況今日?綠治宗旨,便是山林水澤與耕地和村莊相得益彰。”

  “北方開荒千百年,耕地面積其實足夠了。然能養活的人卻不多,就是因為沒有環保,導致畝產低,三年兩旱,災年多而豐年少,如此怎么能有南方富庶?北地耕地再多,可沒了環保綠治,那也富不起來,更別說還有青山綠水了。”

  “傳旨,因北方耕地有余而綠化不足,即日起,除了東北四州之外,一律禁止開荒。敢有開荒者,按律治罪!”

  “等到打下西域,就從西域帶回蘋果籽,在北方大量種植。不但能產果,還能綠化。還有中原本就有的梨樹棗樹核桃櫻樹等,也要有計劃的大量種植。”

  李洛這道圣旨,當然不是武斷,而是非常符合實際的善政。

  因為北方的耕地,數量真的很大。單論畝數,遠勝平原稀少的南方。

  可是為何北方能養活的人口,又不如南方?甚至明清時代還需要南方接濟糧食呢?

  除了南方糧食可產兩季,北方只產一季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北方開發太早,生態破壞嚴重,導致三年兩旱。

  草木稀少的結果,就是水土流失,同時造成降雨稀少。

  三年兩旱可不是夸張之詞,而是事實。

  這使得每戶百姓需要更多的耕地,才能養活自己。好不容易豐收一年,還必須要儲備災年的糧食。日子能不苦么?

  李洛和崔秀寧比誰都清楚,大自然的懲罰,絕對不會缺席,只會變本加厲。

  這就是天道。

  他下詔禁止北方繼續開墾耕地,雖說耕地數量不會增加了,可隨著生態的恢復,降雨量會增加,水利設施會得到更好的利用,土地的鹽堿化和沙化也會得到改善。其結果必然是畝產提高,干旱年份也大幅減少。漁業和果業資源也豐富起來。

  北方林海一旦恢復,數量不增的耕地就能養活更多的人,還能養的更好。

  后世由于破壞太大,幾乎到了不可逆的地步,國家花費了很大力氣,見效也不明顯。就算再重視,也難恢復了,如同癌癥晚期。

  可是在這個時期,只要李洛認真對待,并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反而是統治者的意識更重要。如同癌癥早期。

  “傳司礦使!”李洛又想起一個人。

  “礦務司李櫟,拜見陛下。”礦務司主官很快也跪在駕前。

  李洛問:“李櫟,銀城郡(榆林)、晉陽郡、云中郡(大同)等地的煤礦,勘探的如何了?”

  李櫟是崔秀寧的學生,他回稟道:“啟稟陛下,幾年前雍州剛剛恢復,娘娘就令微臣派員去銅川縣和銀城郡神木縣勘探煤礦,說老君夢示陛下,這些地方有大煤礦。眼下,銅川先煤礦已經開采三年,修建長安的磚瓦,就是用銅川之煤燒的。如今,銅川之煤制作的煤球,已經能供應整個關中。”

  “不過,北地神木縣很大,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礦源,今年才剛剛開采,的確是好大的煤礦,儲煤難以估算啊。只是這礦工尚缺,臣正準備奏請增加兩萬礦奴,產煤之后,直接從黃河運往中原出售。”

  “至于云中和晉陽的煤礦,從去年才開始找,目前還沒找到。請陛下責罰。”

  李洛道:“云中(大同)的煤礦,才是最多的,這是老君啟示。你們增加人手,盡快找到大礦。”

  “煤,是替代木柴的。讓百姓多用煤,少砍樹燒柴,也是為了綠治。朕可以告訴你,北方的煤礦應有盡有,簡直用之不竭,就看你們能不能找到了。為了讓百姓少砍樹,就要讓他們燒廉價煤球。”

  “我大唐有的是煤,沒有大樹值錢。別說幾百年都用不完,就算將來用完了,海外也有的是。所以,朝廷的煤礦,以綠治惠民為第一要務。其次,才是盈利。”

  “劉三治,朕的意思,你明白么?”李洛又看向專賣司的專賣使劉三治。

  劉三治趕緊說道:“回陛下話,陛下圣訓,臣銘記在心。朝廷煤業是為了百姓少砍樹木,多燒廉價煤,盈利要退而求其次。”

  李洛頷首,“就是這個道理。從今以后,煤的純利潤不能超過一成,不能擅自漲價,否則朕就要拿你是問。”

  “陛下放心便是。”劉三治立刻表態,“臣一定不超過一成利潤,絕不以高煤價掠奪民財。”

  但是,對經濟很敏感的劉三治接著又語氣一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劉卿但說無妨。”李洛微微皺眉。

  劉三治叉手道:“回陛下。這燒煤的成本,本來不比木柴貴。只是,要是遠途運輸,那邊不同了。若是兩百里之內運煤,臣還能保證,百姓用得起廉價煤,不比木柴更費錢。可要是距離一遠,那運輸成本便大增,除非朝廷虧本,不然百姓就只能接受高煤價了。”

  唐廷和后世不同。所有礦產,一律朝廷計劃性的專營專賣,民間不得開礦。既然礦業全部國營,那真愛百姓的朝廷就應該保證百姓用的起低價煤。

  不然的話,那就是與民爭利。錢是賺到了,可民心也丟失了。朝廷要是這樣干,那就別怪百姓砍樹燒柴了。

  可是,煤炭雖然本身很便宜,但長途運輸就貴了啊。就算用奴隸運煤,奴隸可以不要工錢,可路上總要吃飯,也要消耗錢糧啊。這都是成本。

  那么,除非朝廷貼錢。這當然不是長久之計。

  李洛搖搖頭:“劉三治,你這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南方先不說,這北方大地,幾乎各縣都有煤礦,只是大小不一而已。就算一縣沒有,郡內也肯定有。只要你們礦務司提高找煤的本事,就能把運輸距離控制在兩百里內。我大唐驛站四通八達,兩百里內距離用騾車運煤,成本并不大。”

  “還有,等到北方水利大興后,江河通匯,水路縱橫,用舟船運煤到各地港口,再用騾車陸運,也能大省運輸成本。”

  劉三治眼睛一亮,“是臣愚鈍了。那臣回長安后,就增派人手,在北方各郡縣發動百姓找煤,就地經營,百姓就能燒廉價煤了。”

  李洛卻是想起另一個東西:天然橡膠。

  匠造司的匠師們已經改良了軸承,造出了先進的減震器,使得大唐馬車的速度比之前提高了一半。要是再有了橡膠,那么就能制造出輪胎,馬車的速度最少再提升一半。

  只是,第二次去南美洲的船隊出發快兩年了,卻一直還沒有回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就是能回來,也未必能帶回橡膠樹和金雞納樹,古柯樹等東西。

  李洛在延安城停留一天,就繼續北上。

  五月初八,圣駕一路北巡,終于來到無定河邊的橫山,這里完全是當年西夏的腹心之地了,也就是銀州。唐廷廢州設郡之后,銀州被改為橫山郡。

  橫山林海蒼茫,草甸豐茂,是訓練騎兵的好地方,當年這里出產的西夏橫山鐵騎,可謂最精銳的西夏騎兵。

  只是,如今的橫山健兒,很多都加入了唐軍騎兵。

  秦漢長城也在附近,南北朝時期赫連勃勃夏國所建的統萬城也在東邊不遠,真的是邊塞之地了。

  雖然同是陜北高原,但橫山一代的風景又和延安不同。

  唐廷君臣們舉著千里目,將這數里外的風物看的格外分明。

  最主要是,窯洞越來越多,地上建筑越來越少,也就縣城和市鎮,還能見到不少地面建筑,就算是鄉村中的大戶人家,也都住窯洞。只是大戶人家窯洞更大更多,還有院子,石獸,走馬風燈。

  而無論大戶小戶,幾乎都有馬廄。馬匹也很不少。

  延安的窯洞卻沒有橫山這么多。

  唐主用千里目看向一戶人家的窯洞,只見一個高大健碩的老者站在窯洞前,手搭涼棚往御駕的方向看。

  接著,這個老者遙遙下拜,他的家人也跟著下拜。與此同時,附近很多窯洞的人也都紛紛下拜。

  很顯然,附近的百姓知道圣駕經過。雖然還隔了幾里遠,可他們竟然自發的對著御駕下拜。

  這些可都是西夏遺民啊。

  此處的窯洞可與后世不同。后世的窯洞,大多建在黃土坡子上,周圍一般都是光禿禿的黃土,顯得既荒涼,又土里土氣。

  可是這一路走來,所有的窯洞都修建在郁郁蔥蔥的山腳或者山谷間,花木扶疏,溪水淙淙,看上去很有與山水自然融為一體的美感。

  而窯洞也很少是單門獨戶。要么沒有,要有的話就一定是一排,或者梯田一般幾排。很多窯洞門口,仍然貼著去年過年的對聯,或者掛著高粱尾巴。

  很多沒見過窯洞的南方大臣,不由嘖嘖稱奇。當然,也有人面露不屑之色。有些南方漢人士大夫,比如錢選等人,仍然對西夏人懷有很大的敵意,或者說不屑。

  李洛指著路邊不遠一座山麓下的、梯田般的密集窯洞,對群臣笑道:“你們休要小看窯洞,這其中可別有洞天,冬暖夏涼,而且建造起來不傷樹木。”

  “這里的西夏遺民,如今都是大唐子民,就連身份證件的族屬,也成了漢人。諸卿可別要心生輕視才是。”

  “走,朕帶你們去窯洞村寨看看,讓你們沒見過的見見。身為朝廷大臣,怎么能不知道風俗風情呢。”

  接著,李洛就下令往數里之外兩山之間的窯洞村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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