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老族長為首的駱氏族人強烈期盼中,三天之后,羅霄“順利”晉升玄武士。
消息傳出,駱氏山莊上下一片歡騰,老族長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駱氏祖宅及田產保住了,資源保住了,京畿駱氏的名譽保住了。
相比起一腦門田宅祖產的老族長,兩位供奉則是大為吃驚,按他們事先估計,三天時間剛夠羅霄恢復,之后能在十天之后嘗試晉級就算不錯了,為此他們二位還在老族長的拜托下做好了協助準備。
沒想到等來等去,沒等到羅霄拜請他們二位幫助晉級,反而是一舉晉升成功的消息。
“這小家伙的潛力,不可小覷啊!”佟供奉不由得又想起當日武比之時,看上去已是元氣大損的羅霄,居然還能抽調大量元氣凝成元力奧義,反擊重創對手,生生轟爆對手元種,把一個好端端的駱氏俊才給廢了。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叫駱子風的家族新晉武士,元核十分強大,至少是“珠核級”,甚至有可能是“真核級”。對于兩位“準珠核級”的供奉而言,這樣一位潛力無窮的新扎同階,絕對值得交好。
也正因如此,在羅霄廢掉駱子揚之后,兩位供奉堅定站在羅霄這一邊,令強烈要求執行家法懲處羅霄的陰山分支得不到族人支持,只出臺了個不疼不癢的家法懲罰,最終陰山分支憤而離去。
自古成王敗寇,已經失勢的陰山分支落得這樣的結局并不奇怪。
在羅霄“出關”之時,駱養德惴惴不安地帶來了一個消息,之前那批從本草總堂購買的草藥儲藏點失火,整個屋子付之一炬,連帶周邊三四家宅子都被燒了大半,死了好幾個人,儲存草藥的地方更是化成了灰。
羅霄按駱養德所說的失火時間一算,正是三日前他與駱子揚武比的時候。
“這父子倆,還真是狠啊!”羅霄搖頭感嘆,燒屋什么的于他沒有半點損失,但牽連幾條人命就過了。只是以當時的情形,他也來不及阻止,最重要的是沒想到這對父子如此喪心病狂,竟敢在京城縱火。
羅霄轉頭安慰駱養德道:“放心,里面的東西早已有人取走了,我們沒有損失。”
駱養德這才大大松了口氣,雖然交易已完成,那些珍稀草藥已不算是他的東西了,但畢竟是自己親手一株株挑選的,還花了近半家財,要是真一把火燒沒了,心疼啊!
晉級成功后,第一件事就是注冊武士。
羅霄早就是武士了,而且他對成為士族沒有太大的興趣。士族,無非就是得到田宅、資源等等賞賜,這些東西他會缺么?至于社會地位,只要是真正的強者,哪怕是野武士,同樣會得到應有的尊重。而且野武士還更自由,否則以朝廷拉攏的力度,為何還會有這么多的野武士存在?
所以在注冊武士這件事上,最興奮的當屬駱子風,因為羅霄注冊的名字,就是“駱子風”。
在與駱氏父子前往京城修武堂注冊的路上,羅霄看到駱子風的亢奮樣子,搖搖頭:“我要提醒一下駱公子,我最遲會在天驕之戰結束后離開,屈指算算,頂多也就兩個月,如果駱公子不能在兩個月內晉升,那你早晚得露餡。”
駱子風嘿嘿一笑:“這個不勞羅兄費心,家父與我早有打算,等天驕之戰一結束,我們就會以處理家族事務的名義回云州,然后以各種理由拖個兩三年。等我的實力恢復之后,借助上品肉靈石與五葉赤玉草,沖擊武士境界,不成功不露面,嘿嘿…”
羅霄有些無語,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交易完成之后,他就會離開京城,離開舞陽國,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與這對父子再有交集,隨他們去吧。
中午時分,羅霄三人從修武堂出來,他的腰間犀皮帶前已多了一個精致的鐵龜扣。
盡管羅霄晉階已久,并且對擠身士族不太感冒,但真正佩帶上這枚象征著玄武士的鐵龜扣,依然難免心生感慨。
他想起了養育自己的祖父,老人家一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能成為武士,魚躍龍門,從此成為貴族一員。
他想起了易水修武堂那三年,曾經無數次用熾熱的眼光看著教習執事們腰間的鐵龜扣,默默自我激勵。
鐵龜扣,曾經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目標。然而曾幾何時,他看向鐵龜扣的眼神早已淡然,他的目光已經越過鐵龜扣,看向更高境界,,不是什么銅雀扣、銀虎扣、金龍扣…而是通靈!
以他此時六階高段接近圓滿的境界,不出意外的話,當這場盛會落下帷幕時,他足以將鐵換銅了——當然,只是聊發感慨而已,他不可能真的這么做。
“把足以兌換風龍洞穴修煉的功績點準備好。”按計劃,注冊武士之后的下一步,羅霄就開始正式修煉了。
“已經準備好了,羅公子需要即刻前往么?”身為本草堂分支的大掌柜,駱養德做事還是很周密靠譜的。
羅霄想了想,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先到一個地方看一下。”
起初駱氏父子并不知道羅霄說的“一個地方”是哪里,但當他們轉過幾條街道,穿過幾個坊門之后,終于明白了。
羅霄并未直接出現在現場,他與駱氏父子找了家附近的酒店,上到三樓,靠窗點了桌酒菜,看著隔街那幾家被燒成白地的殘垣斷壁,默默無語。
“陰山駱氏,等我晉升武士,舊賬新賬一起算。”駱子風憤憤舉杯一口悶掉。
大家都不是傻子,哪怕羅霄沒有說出當日駱子揚威脅的話,駱氏父子也不難猜出是誰干的,這樣的手段對方也不是頭一回干了。
羅霄看著現場不時閃現的巡檢司衙役中夾雜著一兩個青色袍服、頭戴黑色尖帽的身影,冷冷道:“敢在這節骨眼下在京城縱火,密子營會教這對父子做人。”
半個時辰后,羅霄三人下樓離去。
在樓梯轉角處,一個戴著斗笠、背插雙刀,雖然看不到臉卻渾身透出驃悍氣息的家伙與羅霄等人擦肩而過。
羅霄心里微咦一聲,腳步稍頓。
就這么一個細微動作,立即引起了對方的感應,那人同樣腳步一頓,沒有回頭,但雙肩微微聳起。有經驗的武者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準備拔刀的姿勢。
然而此時羅霄已邁過轉角,仿佛剛才只是無心舉動。
直到羅霄一行走遠,那人的肩膀才慢慢放平,走上三樓,來到一個雅間之前。這里有兩個身著青色袍服、頭戴黑色尖帽的守衛,向來人示意交出兵器。
但那人卻沉默不動。
好一會,雅間里傳出一個冷峻的聲音:“二當家好重的防備心…不用阻攔,讓他進來。”
兩名守衛讓開,那人推門而入,摘下斗笠,瞪著座上之人。
雅間里只有一人,年約四旬,頷下三綹長須,樣貌威嚴,顯然是久居上位之,見到來人,做了個請手禮:“請坐。”
來人卻沒坐,而是咬牙低吼:“孟副統領,我三弟接了你們一單,統領一隊人馬,協助你們派來的使者截殺一支修武堂偵察小隊,結果整隊人馬全部失蹤,無一生還——我要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