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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聽的感概萬千。
想想戲曲也算是C國國粹。
傳承了上千年,如果沒有像墨雨生這樣的追夢人。
早晚會成為時代洪流中的一顆沙粒。
可是現在戲曲在西國的處境的確很尷尬。
外國人很難體會C國的國粹。
C國的年輕人又覺得戲曲無趣。
如果墨雨生不能改變一個套路延伸戲曲的未來走向。
那么滅亡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雨生,有些東西要自己去拼,我知道你很累,但是我們還年輕,不能被現實所拖垮,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是只要建成了,就條條大路通羅馬。”
“謝謝你曹魏,我不會放棄夢想,但是前提是活下去。”墨雨生一臉滄桑的說著。
這些年他不是沒去求過別人。
但是沒人給過他好臉色。
都當他是過街的老鼠,集市上的賊,不愿意接觸他,更別提借錢。
曹魏聽的很心酸。
自己有錢,可以資助墨雨生沒錯。
但是如果墨雨生自己不能振作起來,沒人幫的了他。
“雨生,夢還是要有的,萬一那天實現了呢?”
“對呀,那真的只是夢。”墨雨生喝了一大口啤酒,拿起酒瓶,將剩下的半瓶啤酒淋在了頭頂。
曹魏感覺他醉了。
和趙雄扶著他出了燒烤店。
詢問了下地址。
墨雨生醉的不省人事,說話不清不楚的。
曹魏打算將他帶回家。
可是這時有人打來一個電話。
曹魏替他接聽了起來。
“墨雨生你人在哪呢?老子沒帶鑰匙,你趕快送鑰匙回來。”
曹魏講道:“我是墨雨生的朋友,他喝醉了,不知道你們住什么地方?”
“墨雨生還有朋友?”對面的男人看似隨意的念叨了句,隨后報了個地址。
曹魏明白后,和趙雄將墨雨生抬上車,開車駛向了阿利坎特市外。
來到了郊外一間破舊的房屋前。
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曹魏讓趙雄停好車,扶著墨雨生下了車。
那男人見到寶馬車,小眼睛一閃一閃的,湊了上來說道:“沒想到墨雨生這小子還認識這么一個土豪,看不出來,實在看不出來。”
曹魏感覺這人不像什么好人。
在墨雨生的兜里摸索了下,找出一把鑰匙丟給男人。
男人拿著鑰匙打開大門,走進去的同時,講道:“墨雨生住地下室,樓上可不是他能住的。”
說完,男人走進了洗澡間。
曹魏扶著墨雨生向著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空間很狹窄。
就一個小窗戶,不怎么通風,空氣也有些潮濕,氣味更是難聞的不得了。
里面還擺了一張床,掛著幾條墨雨生的內褲。
曹魏將墨雨生丟在床上,掃視了一圈。
看見了一個大箱子。
上面貼著封條,看著很老舊。
曹魏走過去想仔細看看。
醉酒的墨雨生突然蹦了起來,死死抱住箱子的同時,喊道:“不能動,這東西不能動…”
曹魏只能退后了幾步。
剛剛那個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靠在門外,嘴里叼著煙,說道:“那是墨雨生的寶,誰都不讓碰,聽說是戲服,在歐洲不值幾個錢。”
“戲服?”曹魏有些小小的驚訝。
原以為墨雨生已經徹底放棄了戲曲。
可是從他這么在意戲服這點可以看出,他心底里還有夢。
只是這個夢在他看來太昂貴,他不敢再去追,也沒勇氣去追,所以也就拿著封條徹底封存。
“對了,你是他朋友對吧?”男人繼續詢問道。
曹魏點頭:“怎么了?”
“他半年沒交租金了,你既然是他朋友,看著也不像沒錢的人,要不替他墊了?”男人說著話的同時,小眼睛掃向了曹魏的褲兜。
曹魏隨身很少帶錢,說道:“去樓上向司機要,我身上沒帶錢。”
“好嘞,有個土豪朋友就是爽快。”男人出了房子,走向趙雄。
趙雄靠在車邊看著四周。
四周的環境很凄涼。
就連公交車都懶得路過這種荒郊野外。
“兄弟,你老板讓你付錢。”男人喊道。
“什么錢?”趙雄不明白。
男人解釋道:“你老板的朋友欠我半年房租了,趕緊把錢交了吧。”
“多少錢?”趙雄問道。
“半年六個月,每個月兩百,總共一千兩百歐元。”男人看著不像在說假話。
趙雄打開車門,從車里拿出錢包直接付了錢。
男人拿著錢笑了笑,回去了。
曹魏這時也已經再次將墨雨生扶到床上,看了眼他,默默的搖了搖頭,回身離開了地下室。
恰巧遇見了拿了錢的男人。
“土豪要走嗎?”
曹魏點頭,回到車里拿出五千歐元折返了回去。
在男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將錢塞在了墨雨生的枕頭底下,這才離開了小屋,坐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男人靠在門前,不屑的一笑。
第二天清早。
過年的第一天。
墨雨生暈暈沉沉的醒來。
感覺有股煙撲面而來。
睜開眼,才發現是男人坐在自己的床頭,呼了自己一臉的煙。
“小子,終于舍得醒了?”男人說道。
墨雨生搖了搖腦袋,問道:“昨晚你接我回來的?”
男人搖了搖頭:“我可沒這么好心,是你的那位土豪朋友送你回來的,還替你付了租金。”
說著,男人從兜里掏出六百塊錢遞給墨雨生。
墨雨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男人解釋道:“我騙你朋友說租金是兩百,其實這種破地方也就五十,之前你拖欠我半年租金,再加上接下去的半年我拿了六百,這剩下的六百還給你。”
“你!”墨雨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站起身抓住男人的衣領。
男人很無所謂的講道:“這點錢對于你朋友那種級別的人來說沒什么的,你在這里這么激動,可能對他來說就是個屁。”
“但是你也不能…”墨雨生看著六百塊錢有些遲疑。
他是窮,但是志不窮。
打算還錢給曹魏。
可是仔細一想,自己和曹魏很久沒聯系了。
又不了解現在的曹魏,根本沒辦法還錢。
“對了,你那個朋友還在你枕頭底下塞了一把錢。”男人指了指墨雨生的枕頭,同時將六百塊錢塞給他后,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出去的時候記得鎖門。”
墨雨生感激的看了眼男人。
這人雖然窮,但是卻不偷不搶,比某些整天用歪心思掙錢的人可強太多了。
“謝謝。”墨雨生大聲喊了句。
男人沒有回頭,抬起手擺了擺,出了房子。
墨雨生掀開枕頭,眼見真有錢,趕緊收好,準備暫時先將這筆錢存進銀行里,萬一那天真見到曹魏了,也好還給他。
這時,墨雨生床頭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手機。
爸爸的聲音傳來。
墨雨生很久沒和父親聯系了。
父親看他沒出息,也很少跟他聯系。
“兒子,爸對不起你,昨天去工廠搬貨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今后干不動了,你以后要靠自己了。”
墨雨生聽完,瞬間淚崩。
那邊的父親好像也哭了。
咽哽的跟墨雨生繼續講道:“兒子,爸沒事,只是干不動了,家里不用你操心,安心追你的夢吧。”
“爸…”墨雨生泣不成聲的喊了出來:“是兒子沒用,沒能給您盡孝。”
“雨生是最棒的,你不是一直想唱戲嗎?爸以前不懂,現在懂了,爸支持你。”父親鼓勵著墨雨生。
墨雨生咬著牙沒說話,眼淚止不出的往外流。
“爸,我馬上回來,你等我。”
說完,墨雨生掛斷了電話。
拿上錢,飛奔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