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2號,臘月二十五,這天是周三。
曹修言重生后的第一場高中同學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其實這件事情,剛放假的時候就有人提了,他們班的班長也一直在聯系和組織。
其實當班長給曹修言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來參加的時候,曹修言的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的。
他其實并沒有參加這種活動的想法。
但是曹修言十九歲外表下畢竟藏了一顆二十多歲的心,有時候還是會想起高中的那些事情。
于是,曹修言答應了他們班長張曦,說一定準時到。
去看看也是好的,畢竟好久沒見了。
也就是現在剛上大學,高中的這群同學還惦記著曾經的友誼,還是會滿心歡喜地答應聚會。
再過兩年,就會有各種理由推托,什么我家貓指甲斷了,我今天血崩了,我男朋友讓我下不來床了,我在十字路口救了一只迷路的黑貓…
反正概括起來就是三個字,不想去。
也許再過幾年,同學還會舉辦同學聚會,但是同學已經不能叫同學,而是彼此利用的工具人。
階層,從踏入不同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分化了。
有些人考上了重點,幾年后拿了一個好的offer;有些人靠著家里的關系,繼承家業也能混的風生水起;有些人…
則是成為了大多數人。
雖然努力想要找回之前的樣子,但是不同的身份在聊天的時候,多少會有一種虛假感。
不過曹修言倒是挺期待這場同學會的…
他在想這場同學會上,會不會有一個富二代打出“今晚全場消費由X公子埋單”的口號,然后又是五星級酒店又是會所嫩模的…
然后肯定會對自己班上最漂亮的那個女孩表白,恰巧那個女孩又喜歡自己,富二代看自己不順樣找自己麻煩,在自己強大的實力和背景下,富二代跪下叫爸爸…
額,好像自己并沒有那個本事。
自己班上,也沒有富二代。
遺憾啊,不能體會到小說里這種裝逼打臉的快樂。
上午十一點,曹修言就出門去了飯店。路不算遠,但也不近,曹修言打算溜達溜達走過去。
曹修言和高中同學感情都不錯,尤其是女生。
不過他高中倒沒有正經談過戀愛。
不正經的…倒是有幾個。
高中時代的曹修言就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能隨便便宜哪個女孩子,所以——
當然是全都要啊。
因而他倒是曖昧過幾個,享受著她們的好,卻不想擔那個責。
不過曹修言發誓,他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
主要是…
質量也不好。
見識過大學的大白腿海咪咪之后,曹修言已經對自己班上的那些姑娘失去了興趣。
冬日的陽光還是極好的,就是風有點喧囂。
呼呼地打在人身上,讓人有些承受不來。
曹修言裹緊了衣服,把脖子縮了縮,鉆進厚厚的圍巾里,朝著不遠處的飯店走去。
到了門口,曹修言遠遠地看到自己班上的班長張曦。
許久沒見,這姑娘倒是漂亮了不少——
妝容加成罷了。
雖說關了燈全都一個樣,但是曹修言不想醒來之后才是噩夢的開始。
“喲!修言!”遠遠地,張曦看到曹修言后,就奔了過來,熱情地和曹修言打招呼。
“好久不見,老班長。”曹修言從圍巾里探出鼻子和嘴巴,揚起笑容和張曦打招呼。
張曦看到曹修言就想上來給他一個擁抱,卻被曹修言攔住了:“班長,你不至于這么熱情吧?”
張曦在他手臂上輕錘了一下,眉目流轉,眼含笑意:“跟班長還見外。快進去吧,302。今天可要好好喝幾杯。”
“好嘞。”曹修言擺擺手,就進了飯店。
上了樓,推開包廂門,曹修言感覺到一股熱氣把自己包裹住,里面的齊齊看向自己。
這是個大的包廂,里面有兩張桌子,能容納20多個人。
曹修言走進門,謙虛地和曾經的同學打招呼:
“喲,同學們好,不好意思來的有點晚,別見怪。”
“來來來!等會多喝幾杯就行了!”一幫男生開始起哄。
曹修言被他們拉了進去,坐在了座位上。
寒暄了幾句,曹修言開始環顧四周,發現高中活躍的那些同學基本都來了,還有很多人…
是曹修言喊不出名字的。
畢竟有些人,就是同班了三年,也是喊不出名字的。
何況曹修言嚴格算起來…
已經好幾年沒看到這些同學了。
多少有些過電的感覺。
就像是林斌斌的鈴聲一樣,給自己一種從尾巴根麻到天靈蓋的感覺。
剛坐下沒一會,身邊的同學就開起了曹修言的玩笑,談女朋友了沒有呀,今天打算怎么回去呀,你還記得高中喜歡你的那些女孩不,甚至是你還記得那會兒我喜歡過你不…
沒談。
走回去。
不記得。
喜歡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曹修言面帶笑容,內心鍵來。
索性聊了幾句,這些同學的注意力又都轉移到別的上了。
曹修言坐在座位上,給羅婕發消息。
最近羅婕喜歡上了辛波斯卡,說喜歡那首種種可能。
就是那首…我偏愛XXX的?
她為什么會喜歡這首詩?
老實說曹修言對辛波斯卡了解并不多,只能一邊百度一邊和羅婕聊。
當然,這也不是故意找話題,只是順著對方來罷了。
不過,依照百度的那個揍性,不能聊太多,容易犯常識性錯誤。
曹修言忽地想起,自己班主任劉青松說過,大學生在寫論文的時候千萬不能借鑒百度上的東西,基本沒什么對的。
之前曹修言還不信,在被一位教授錘過之后,他就老實了許多。
血的教訓。
聚餐開始了。
曹修言的那幫高中同學是推杯換盞,接連打圈。
你敬我一個,我回你一杯。
我回你一杯,你得敬我一個。
反正就來回折騰,幾圈下來,包廂角落里已經堆滿了幾個空箱子。
曹修言沒想著扒拉事兒,有人敬他就回一杯,沒人敬酒就安靜坐在那里看著或者吃菜。
參與感極低。
倒也不是曹修言不想喝酒,只是覺得沒必要。
直到這群人喝的都有點飄了,喝到下午兩點多,班長張曦才張羅著說去KTV唱歌。
曹修言其實不想去,但是被張曦以及幾個小姑娘拉了過去。
你們…
是要作甚?
飯店的對面就是KTV,走幾步路就到了。
曹修言被他曾經扒拉過的兩棵草拉著進了包廂,心想著這幫小娘們兒是要干嘛,非把自己拉上。
一幫人又要了酒水和零食,然后幾個喝大的哥們開始了搶話筒。
曹修言坐在角落,心如刀割。
你們唱的是個啥…
怎么還有精忠報國和新貴妃醉酒啊…
你那不是戲腔,是公鴨嗓啊喂…
曹修言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躲在角落喝闊落。
這時候,一個姑娘擠了過來,半個身子貼在曹修言的身上,在他耳邊輕吐了一口氣,輕聲道:
“曹修言,你還記得我么?”
敲尼瑪,別咬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