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婕當即掛了電話。
曹修言,你做個人吧,我求求你了。
電話的另一端,曹修言被掛了電話之后并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悵惋,自己這次考試現代漢語多少有些不穩。
這倒不是強迫癥,是情況超出自己掌控之后的一種失控感。
就像有些胸懷,永遠是一只手難以掌握的。
曹修言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通宵傷神,久坐傷身。
曹修言打算先休息一下,再準備看后天的古代史和英語。
不知不覺,已經結束三門課了,還有幾天就回家了。
曹修言其實挺想爸媽,但是老兩口因為經營飯店的原因,平日里比他還忙。
這次回去倒是能好好陪陪爸媽。
前幾天管他老爹要生活費,還被老爹問錢花這么快是不是談戀愛了,時機允許可以搞,但是別搞出事情。
曹修言解釋是因為自己買了電瓶車,錢才花這么快的,卻被老爹一頓埋怨,說讓他白高興一場,以為談戀愛了才花這么快的。曹修言說自己這是投資,在這兒有電瓶車脫單速度快。
被忽悠的曹父自然樂得自己兒子對這件事情上心,笑呵呵地說早點回來。
不出意外,這周考完試,自己就能回去了。
試都考完了,學生一般都會直接回家,除非有特殊情況要留一段時間的。
更過分的是,有些學長學姐在考試周的第四天就考完了,直接就回去了。
所以在學校的早晨,經常會看到這樣一副景象:
神色困倦、面容憔悴的有些人站在路邊,手中還拿著書卷,滿是羨慕嫉妒恨地看著一些人拖著行禮,揚著頭向北門公交站走去。
巨大行李箱摩擦地面形成的動靜,足以吸引一條街的人。
在那一瞬間,拖著行李箱的你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仔,也是老天爸爸最愛的崽。
曹修言休息了一下就繼續看書了。
他現在的英語雖然還不足以起舞,但是也不至于被冠以辣雞之名。
他不懂那些英語碉堡了的人是怎樣思考的,也不清楚他們整活兒時喊的是臥槽還是法克兒。
他只希望這玩意以后別給自己拖后腿,遇見外國大姐姐的時候能和大姐姐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這次期末考試具體出什么題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能想起來他也不至于考不上研。
但是他隱隱有印象,大部分題目都是課本上的就完事了,只是這群坑爹老師把一道填空題拿出來,把空都填上然后另扣別的空,整張試卷幾乎都是這么來的。
所以對課文文本掌握足夠充分,就足以應對這次考試。
而曹修言從第一次上英語課就有意識進行這方面的訓練,每篇課文都做到精確掌握。
因而,這波不慌,可以穩,甚至能沖。
寢室內,只有曹修言自己,臺燈黃色而溫暖的光照亮了一個角落,手邊泡了一杯茶,曹修言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許慎和林斌斌是去和女朋友一起復習了,黃小濤則是和他們班的姑娘一起復習去了。
還不止一個,倆。
一個網戀女友就讓黃小濤不行了,倆現實女同學還不得起飛咯?
曹修言想到這三個奇葩室友就想笑。
看書看到八點,曹修言伸了個懶腰。
通宵后遺癥是很恐怖的,今晚不踏踏實實睡一覺,是沒辦法緩過來的。
摸出煙想點一根,曹修言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叼著煙去開門,一邊走還一邊念叨:“哪個孫子出門不帶鑰匙…”
一開門,曹修言傻眼了。
不是室友,是遲茜。
遲茜看著嘴角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的曹修言,有些生氣,把他嘴角那根煙奪下來,很生氣地道:
“我在,你不許抽。”
曹修言撓頭,有些納悶道:“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進來的…這可是男生宿舍啊,而且考試周你不好好復習,跑到我這兒干嘛…”
遲茜提著一個紙袋,在曹修言眼前晃了晃,道:“剛去了趟北門買面包,順便給你買了點,這幾天復習辛苦,給你補充一點糖分…怎么,你是想讓我就一直站在這里?”
曹修言苦笑道:“這可是男生宿舍,亂哄哄的…”
遲茜白了他一眼,道:“讓開,我要進去。”
曹修言立刻讓出一個身位。
遲茜就這樣踩著小靴子咔噠咔噠地走進了206。
走進去,遲茜四處打量了一下,點點頭,道:“怎么沒開燈…這是你的位置吧,就這里開燈了…桌子收拾得挺干凈嘛,曹修言同學。”
把紙袋放在曹修言的桌子上,遲茜靠著桌子,兩條修長的腿交叉著,兩只手后撐著桌子,帶著笑意,看著曹修言。
空蕩的寢室,只有他們倆。
遲茜立在燈光下,擋住了大半的光芒。
昏暗的燈光下,遲茜眼角的笑意多少有些…
誘惑。
這丫頭是玩那一套…
曹修言走到他身邊,道:“你進來是要干什么…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啊,這是男生宿舍,你在這兒待久了不合適…”
遲茜沒說話,只是在看著他。
曹修言語重心長:“快回去吧,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在這兒呆著算哪門子事…”
“你是不是很怕呀,”遲茜巧笑嫣然,“我又不是母老虎,能把你吃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罷了。這幾天你一直在忙考試,也沒時間和我說話。我也不敢打擾你,怕影響你。明天沒考試,你能陪我說會話了吧?至于為什么在這兒…刺激啊。”
你身上的衣服是從品如身上剛扒下來的吧?
我都聞見味兒了。
世賢邪魅一笑.JPG
“你是不是又抽了…這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不怕我對你做點什么?”曹修言故意嚇唬遲茜。
遲茜輕笑,道:“你不敢。”
你不敢?
你不敢。
你不敢…
這三個字,深深戳在了曹修言的心尖。
你是真把我當成什么純情小少年了?
是不是真的覺得,我是什么正直小郎君吧?
曹修言面色不善,慢慢靠近遲茜。
遲茜看似穩如老狗,實際慌得一筆。
她今天也是擔心曹修言最近考試太累,想到來曹修言寢室看看他,還買了面包和酸奶給曹修言。
也是想他了,想和他見面說說話。
至于進去看看…完全是腦子一熱,突然抽風。她原本是想東西送到就走的。
之后的操作,純屬打腫臉充胖子。
她雖然知道曹修言不會對她真做些什么,她還是信得過曹修言的——
但是…那句“你不敢”說出來之后,她就有些心虛了。
這里畢竟是男生寢室…也沒什么人…
曹修言不會真在這里把自己給內啥了吧…
雖然自己有張護身符,曹修言也不敢浴血奮戰——
但是她可不想就在這兒被曹修言占了便宜啊…
尤其是現在曹修言的表情,只寫著六個字:
女人,你在玩火 遲茜吞了口唾沫,有些緊張,說話也有些哆嗦:“你…你想干嘛?”
曹修言身子往前一探,湊到遲茜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低聲道:“你是不是真的覺得,在這種環境下,我什么都不會對你做吧?”
遲茜故作硬氣,雙臂撐著曹修言的身體,象征性地擋了一下,繼續死撐:“我不信,有本事你真做些什么。”
驕傲,讓她不想低頭。
曹修言沒有說話,一把就抱住了遲茜的蠻腰。
遲茜現在是半靠著桌子,曹修言這一抱,一拱,就讓姿勢變成了半坐在桌子上。
曹修言低頭,盯著遲茜的眼睛。
遲茜有些畏縮,但也鼓起勇氣看向他的眼睛——
金蛇游身手!
口技六字訣!
曹修言一點也不客氣,瞬間就讓遲茜失守。
都說了你在玩火,非是不聽。
突然,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響起——
遲茜連忙推開曹修言,臉色通紅地整理了一下略凌亂的衣服,低著頭對曹修言道:
“我…我,我先走了。你…考試加油。”
說著,急匆匆地走出去,和推門而入的黃小濤擦肩而過。
黃小濤只看到一個女的從他身邊竄過去,嚇得一聲大叫:“臥槽!”
遲茜奪路而逃。
曹修言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黃小濤一臉詫異地問曹修言:“這踏馬什么情況?”
曹修言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盯著他看。
黃小濤有些心虛,又問了一句:“咋了?”
“小濤。”
“啊?”
“這幾天睡覺,記得睜一只眼。”
“哈?為什么?”
“因為我三天之內,必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