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曹修言決定帶著遲茜去醫院看一下,順便做個處理。
于婧祎本來也想跟著去的,但是曹修言拒絕了:
“婧祎姐你這兒這么多人需要照顧,留下來主持大局吧。我帶茜茜過去就行了。許慎,我不一定幾點回來,把我車騎回去。”
說完,把一串鑰匙甩給許慎,抱起遲茜就走出了門。
于婧祎幫忙開路,往外走。
遲茜勾著曹修言的脖子,小臉上寫滿了委屈。
但是被曹修言這么抱著,遲茜多少又有些不好意思。
臉上的紅,半是疼痛半是羞。
“婧祎姐,你幫我叫個車,去醫院的,定位直接定位到音樂學院門口。”曹修言對著走在前面的于婧祎道。
“好。”于婧祎一邊幫忙開路一邊拿出手機叫車。
遲茜小聲地道:“修言,你要不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曹修言抱著她,咬著牙,呵斥道:“你別添亂!手抓緊了,乖乖躺好!腳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遲茜被他這么一呵斥,也不說話了。
臉上的五分疼,卻是全部化成了羞。
走出音樂學院,站在路邊等車。
于婧祎滿是擔憂,道:“修言,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還能有個照應。”
曹修言抱了這么一會兒也是有些累,饒是遲茜身子輕,也微微有些喘氣:“呼…沒事的學姐,后臺還那么多人呢,你照顧好她們才是。茜茜傷口處理好了我跟你們報個平安。”
于婧祎只好答應。
不多時,車到了。
曹修言直接半抱著把遲茜抱上了車,自己又先從車的另一端上車。
拉開車門,曹修言對著于婧祎道:“婧祎姐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不用擔心。”
說著就離開了。
車內,曹修言讓遲茜靠在自己身上,讓遲茜半躺著,受傷的那只腳搭在車座上盡量不用力。
“師父,麻煩去人民醫院謝謝,我朋友腳受傷了,急需處理。”
曹修言讓司機開快些,抱著遲茜的手又緊了幾分,另一只手拉著遲茜的手,安慰遲茜:
“還疼么?”
“不疼。”
“我心疼。”
“你在就不疼。”
“我在呢,等下就到了。”
曹修言安慰著遲茜,看著她穿著一件薄薄的演出服,心中罵了自己一聲忙中出錯。
先松開遲茜,讓她一只手撐著后座,把自己外套脫下來,給遲茜裹上,又把她抱在懷里,讓她繼續半躺著。
曹修言的外套比較長,剛好把遲茜裹起來。
處理完這些事,曹修言算是出了一口氣。
過會兒還有的忙。
遲茜縮在曹修言的懷里,看著他皺起的眉頭,伸出手在他眉間慢慢撫平:
“別皺眉,不好看了。”
曹修言低頭看了她一眼,道:“我能不皺眉么,本來今天高高興興,結果你來這么一出。”
遲茜滿臉委屈,可憐兮兮地道:“我也不想嘛…”
曹修言拍拍她的身體,低聲安慰:“好了,等下帶你去骨科看看有沒有骨折,拍個片,不許反駁。”
遲茜乖巧地在曹修言懷里哦了一聲。
她是傲嬌,也會很霸氣地和曹修言表露心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卻很乖巧,像只折耳貓一樣,安靜地享受曹修言的照顧。
雖然腳還是很疼,但是遲茜卻舒服地瞇起了眼。
你在,就不疼。
車到了。
曹修言又抱起遲茜下車。
剛一下車,曹修言就被一陣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十一月底了,已經很冷了。曹修言身上就穿了一件針織衫,里面是一件襯衣。根本扛不住這股冷意。曹修言的腳步快了幾分,進了醫院。
此時是晚上八點多,醫院大廳還是有很多人,燈火通明。
大廳里人來人往,略顯喧囂。
曹修言把遲茜放在供休息的長椅上,去掛號。
回來,抱著遲茜去門診室。
遲茜就一直乖巧地不說話,也不喊疼,只是一直看著曹修言。
進了門診,醫生看過之后說不是特別嚴重,但是建議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骨裂。
曹修言又帶著遲茜拍片子,等排隊。
東奔西跑,每次離開都會和遲茜說一句“乖乖等我,馬上回來”,然后腳步匆匆地去辦理手續。
遲茜披著曹修言的風衣,聞了聞他衣服上混合著淡淡煙草味和洗衣液的干凈味道,很是開心。
“說了多少次少抽煙,就是不聽。”遲茜自言自語,語氣中既有責備,又有帶著關懷的無奈。
不多時,曹修言回來了,帶著遲茜拍了片子,又去取片子,還順手給遲茜從外面買了碗粥喝。
樓上樓下,忙里忙外,腳步匆匆,卻沒有一句怨言。
遲茜看著曹修言的背影,很開心地笑了。
傻瓜。
片子結果出來了,骨頭沒什么問題,只是軟組織挫傷,醫生給處理過之后囑咐曹修言暫時不要讓遲茜碰熱水,可以輕輕地給她的腫脹處按摩。
有驚無險。
曹修言總算出了口氣。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笑容很和藹,看著曹修言道:“回去多照顧一下她,小伙子可以的,對女朋友不錯。”
曹修言哪兒還有心情想這些,如釋重負的他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拿遲茜的手機給于婧祎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遲茜沒事,但是要多休息,今晚的聚餐就不能參加了,讓她們玩得開心。
于婧祎她們剛出音樂學院,畢竟這次的晚會也算是一個比賽,最后要等成績的。
她說要不要過去看看,曹修言拒絕了:
“已經處理完了,我打算送茜茜回寢室休息。你們玩你們的就好,該聚就聚,不要在意這些。對了,你們最后成績怎么樣?”
“二等獎,很不錯的成績了,”于婧祎答道,“那我們等下回寢室看看茜茜吧。”
“婧祎姐你們先去吃個飯吧,晚飯都沒吃,吃完再去看她就行。”曹修言回答。
于婧祎同意了曹修言的建議,畢竟她們這些人從中午開始忙碌一直到現在,的確需要吃點東西。
背著遲茜,曹修言走出了醫院。
“茜茜,你叫個車,出租不能進學校,我得把你送到寢室才行。”曹修言讓遲茜叫車。
遲茜叫了車,不多時就到了。
上了車,曹修言坐在后排的座椅上,一個戰術后仰,長出一口氣:
“累死我了…”
遲茜往他身邊湊了湊,小聲道:“辛苦你啦,有你在真好。”
“回去之后注意一些,不要碰熱水,淤血還沒消。可以讓室友幫你按摩一下,腳盡量抬高一些,促進血液回流。”
曹修言叮囑遲茜。
“知道啦,”遲茜點點頭,又道:“修言,你聽到剛才那醫生說什么了么?”
“叫你注意休息。”
他才不會上遲茜的當。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遲茜噘嘴,“醫生叫你好好照顧我呢,還說讓你對我好點。”
“我還不夠意思啊,這么多趟跑下來,而且你知道你多重么?你該減肥了。”
曹修言轉移話題。
如果你想讓女生的注意力轉移到另一處,提她體重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前提是你已經買好了保險或者有足夠的抗打擊能力。
果然,遲茜炸毛了:“我不胖!我才九十斤!曹修言你敢說我胖!狗男人!”
曹修言趕緊安慰:“不胖不胖,是我太虛了,沒什么力氣,回去要健身了。”
遲茜依舊不依不饒:“把話說清楚,我哪兒胖了!”
曹修言目光下移。
遲茜的演出服衣領本來就比較低,加上遲茜現在這個姿勢,手臂是會添加一個擠壓力的,加上遲茜底子本來就很好…
馬里亞納海溝 “嗯…是挺胖的。”
曹修言意味深長地道。
遲茜抬頭看著曹修言,發現他的目光有些…
“呸,色狼!”
遲茜生氣地拍了他一下,曹修言裝作吃痛的樣子,一聲嗚嚎。
一時間,車廂后有些安靜。
遲茜不自覺又窩在了曹修言的懷里,像只受傷的小獸。
曹修言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胳膊。
這個動作一是告訴遲茜,不疼;二是告訴遲茜,我在。
遲茜許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情,窩在他懷里輕聲道:
“修言,有你在,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