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言皮這一波,差點沒被黃小濤壓死。
用黃小濤的話來說就是,和諧社會救了你,不然爺當場把你肛了。
不同于女生寢室的那種“捏爆你萊萊”的打鬧,男生之間的打鬧有時候…
比較哲學。
不是你把我按在床上,就是我把你壓在桌子上。
然后還要來一句:
“服不服?叫爸爸!”
曹修言喘著粗氣,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覺得有必要去健健身,增增肌了,每次都被黃小濤輕而易舉地壓在身下——
不要面子的嗎?
打鬧完了,曹修言回到自己書桌前吃飯。再次吃到這味道熟悉的麻辣香鍋,曹修言是很開心的。
有時候這種喜悅很難言語,也不是說這種味道有多好,而且這種味道帶來回憶的那種感覺讓人覺得欲罷不能。
食物可能不重要,回憶也可能不重要,那種回憶的感覺,才是人為什么喜歡回憶的原因。
這是曹修言重生以來的一個體會。
不過黃小濤今天倒給他提了個醒,后天就要演講賽了,他得準備一下演講稿。
吃完了飯,曹修言舒服地打了個飽嗝,抽了根飯后煙,開始寫演講稿。
演講稿有其特定的格式,如何引入主題,如何展開主題,如何升華主題,都是需要經驗的。
曹修言上一世已經接受過演講隊的訓練,所以寫這種稿子得心應手。
而且中國夢這個題材,讓他想到了那年考研政治中的一個重點…
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寫這種宏觀題材的演講稿,一定要突出大時代背景下個人的作用,只強調中國夢不寫我的夢,則太空洞;只描繪個人愿景不寫歷史責任感,則太自我。
曹修言洋洋灑灑,不多時就寫了兩千字。
即席演講和即興演講練多了,腦子里自然有東西。
曹修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隨著重生的時間越久,他之前掌握的一些技能也在逐漸找回感覺,就像寫演講詞,太久沒寫的話是會沒有手感的,但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寫就能寫這么順利,也是出乎意外。
吃完飯十二點,寫完稿子已經快兩點了。
曹修言下午沒課,可以自由支配。
梳理一下思緒,曹修言發覺自己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這個學期要進演講隊,考四級,刷績點,下個學期還要準備漢語口語大賽、普通話證書和六級考試…
曹修言剛開學一個月,就給自己安排了許多事情。
其實他可以選擇像上一世那樣混過去,照著自己原有的車轍走一遍,照樣很舒服。
起碼透得舒服。
可是他不想再走同一條路,他想走之前沒走過的路。
前世那些水路,已經走寬了,這一世他想走一條窄路,沒人走過的路。
這也是魯迅先生的教誨。
曹修言寫完演講稿后,伸了個懶腰,花了半小時把四級單詞又看了一部分。
隨著看單詞的數量越來越多,他背單詞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而且他現在背單詞是靠詞根詞綴背誦,不是“哎屁屁愛摟姨挨炮”這樣死記硬背。
比如cip/ceive/cept/capt這幾個詞根,都有“抓,拿,握”的意思,由此可以引申出participate,參與、參加的意思,participant則是參與者,recipient則是接受者,con-詞綴前置表共同,加ceive則是conceive,意思是想象。
把單詞串成了串,名詞形態,動詞形態,形容詞形態,副詞形態,過去式…
曹修言樂在其中。
上一世怎么就沒發現學英語怎么就這么好玩呢?
這外語,還是得學。
曹修言背完單詞就出門了。
他打算先買輛電瓶車代步。曹修言長于北方,電瓶車多指電動車,和自行車相似,價格也便宜;而華城的電瓶車比較像摩托車,價格比較貴。
買一輛新的,怎么也要兩千多。
不過買一輛用來代步,也不錯。華師大校園比較大,出門不方便。真有急事,能把人跑廢。
曹修言出了門,深吸了一口空氣。
今天天氣不錯,天很藍,風不涼,花朵嬌艷,路上美女不少。
因為此時是上課時間的緣故,所以此時學校里人不是很多。有獨行一人的,有三五成群的,但并不密集。
偶爾能聽到女孩子清脆的笑聲,銀鈴般好不悅耳。
師范學校就是一點好,女生多,走在街上聽到的不是“臥槽牛逼啊”這種壯漢的怒吼,更多的是“天吶我不行了”的嬌吟。
曹修言再一次表示,重生真好。
溜達到北門商業街,曹修言先買了杯奶茶喝著,他重生后不知道為什么,特別喜歡喝奶茶。
上一世…如果不是和女孩子出門,他沒有喝奶茶的習慣。
北門商業街有一家電瓶車行是曹修言比較信得過的。后世他一個朋友再那里做校園代理,清楚行情,也跟他講了一些。
幾乎沒花什么口舌,曹修言就買了一輛小龜王,3200拿下,順便到學校門口上了個牌照。
騎著新買的小電驢,曹修言笑得像花兒一樣,一路蕩漾著回了寢室。
新買一大件,多少也得開心一下。
其實曹修言買電瓶車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方便帶姑娘。
華師大校區實在太大,又有很多陡坡,所以很多女孩子不愿意出門的一個很重要理由就是…
出門太累。
所以在華師大,有電瓶車的男生脫單幾率是有加成的。
雖然曹修言目前不發愁這個問題,但是有備無患嘛。
當然,這輛電瓶車的后座,只能女孩子坐,兄弟都爬。
曹修言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到公寓門口的管理處辦理了一張公寓出入許可證。
沒有這玩意兒就停在樓下,車會被保安大叔用鐵鏈鎖起來的。
心情愉悅地上樓,曹修言打開寢室門,把鑰匙往桌上一放,走向陽臺舒服地點了根煙。
此時黃小濤和許慎都在寢室,正打著游戲。
許慎看了一眼曹修言,道:“修言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這么開心?”
曹修言吐出個煙圈,隨口道:“哦沒什么,出門買了輛車。”
空氣凝固了。
許慎和黃小濤甚至停下了敲擊鍵盤和鼠標的手。
嗯,出門買了輛車。
語氣就像,我出門買了二斤黃瓜,一半吃一半用那樣輕描淡寫。
許慎試探道:“四個輪的?”
曹修言搖搖頭,道:“想什么的,兩個輪的,電瓶車。”
許慎和黃小濤同時松了口氣,但也心有余悸:
“那兄弟你也挺狂的,買電瓶車說得跟買奶茶一樣。”
許慎一邊笑得很無奈,一邊搖頭,同時兩手又瘋狂動了起來。
曹修言一樂。
確實…說得有點裝逼啊。
買輛電瓶車,又不是什么大事,許慎和黃小濤聽聽也就過去了。但是曹修言的這句話,他們是記住了。
“哦沒什么,出門買了輛車。”
以后買電瓶車的時候也要跟別人這么說。
攢幾年錢買車的時候也要跟別人這么說。
夏利也能說出邁巴赫的霸氣。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周五晚上,到了新生演講賽的初賽。
周五晚上,一般都沒有課,所以整幢教學樓都顯得有些空蕩。
偶爾有燈亮著,一定是在加班的老師。
曹修言深深地感覺到,其實大學老師并沒有那么好做,有一種東西叫做…
學術壓力。
多少老師的頭發,就是為這四個字掉的。
換了一件白襯衫,套上一條休閑褲,穿上一雙皮鞋,曹修言多少打扮了一下。把西裝外套搭在手上,曹修言沒有穿。
現在的天氣,穿西裝外套還有些熱。
上一世他的演講隊師父告訴他,只要站上了舞臺,你就要做最閃亮的那個仔。因此正裝,是對這個舞臺的尊重,也是對演講這兩個字的尊重。時刻告訴自己,你是個演講者。
曹修言記住了這句話,并且一直在踐行。
他其實還會化妝,上一世兼職做主持,有時候需要化個妝,時間又倉促,他就在路上自己化。雖然是很簡單的妝,但多少也是個技能。
不過這次他沒化,一是沒東西,二是沒必要。
初賽還是要留幾分的。
藏波底牌。
提著袋子,趕到比賽的樓層,曹修言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穿著白襯衫的學生會干事在組織秩序。
曹修言在其引導下走進教室,抽了個號碼,十號。
找了個位置坐下,曹修言剛深呼了一口氣,背后就有人拍他的肩膀。
遲茜。
曹修言扭頭一看,有些呆。
遲茜今天很漂亮。妝容是精心收拾過的,把遲茜精致的面孔、白皙的皮膚襯托得更嬌艷了幾分。一頭青絲盤了起來,顯得精明干練。白色襯衫搭配包臀荷葉裙,把遲茜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一雙高跟鞋將本就修長的腿在視覺上又拔高了幾分。
俗世一朵嬌艷又高貴的牡丹。
曹修言眼神有些楞,他上一世很少看到遲茜這副打扮,乍一看有些晃神。
太漂亮了。
“愣著干什么?快讓個位置給我,穿高跟鞋腳很痛的。”遲茜微微翻了個白眼,似乎有些不高興,但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哼,曹修言,承不承認全場老娘最美?
曹修言連忙站起身,給遲茜讓出一個身位讓她坐進去,卻在回頭的瞬間停住了: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記憶有些模糊的身影。
羅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