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整個昆丁拍攝的電影后,曹禺稍稍冷靜了一下。
一開始看到昆丁的片子,的確會被其中約翰尼德普的很多動作戲給驚艷到,覺得那是不用特效也能搞出來的效果?
但是曹禺導演的頭銜,那也不是花錢買來的,而是有著真材實料的。
加上曹禺自身還有著兩世的記憶,看過很多各種類型的特效電影。
只有特效不光是電腦特效,還有一種特效叫做道具特效。
而昆丁拍攝中用的就是這種。
全都是用攝像機真實拍攝出來的效果,只不過有很多特效道具配合,外加上適合的鏡頭拍攝設計。
可以說,昆丁盜遲中的特效,絕對不比真正的電腦特效給人的震撼要大。
但是這賬就不好做了呀!
曹禺看完昆丁和約翰尼德普的盜遲后,內心有些感慨。
曹禺之所以能夠將一百二十億人民幣的投資,給變魔術般的將之大多變成自己的錢。
特效支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一環。
昆丁這盜遲,居然一點特效不用報效,這就讓曹禺有些難受了。
但也就是有些難受而已,曹禺還有很多套路可以投資里變魔術的。
“昆丁,你這拍攝很不錯啊!”將硬盤手下,曹禺對于搞出這樣一部性價比極高電影的昆丁,那是不會吝嗇贊賞的。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昆丁一聽曹禺這話,馬上就臭屁起來了。
畢竟曹禺如今的地位,那也是不低的,能夠得到曹禺夸獎,對于昆丁這種級別的導演來說,雖然不是太重要,但也高興啊!
“不過我這里其實還有一個事情想要和曹你說一下。”昆丁臭屁了一下,有些躊躇的對著曹禺說道。
曹禺聞言有些奇怪,不知道昆丁想要搞什么名堂,“但說無妨。”
昆丁想了想,然后緩緩開口道:“其實我在拍攝的時候,對盜遲的劇情也有一些想法,這最后主角盜遲被關押的結局,是不是不太好。”
昆丁這話一出,曹禺算是知道其想要說什么了。
無他,就是想要換一個電影結局而已。
對于昆丁能夠有這樣的想法,曹禺也不意外。
昆丁這類人,可以說是一種有些小瘋的藝術家,對于自己手上的作品,總是希望能夠完成的更好。
這類人的代表人物,那就是卡梅隆了,認真拍電影起來,是能夠因為細節,將投資方資金給耗完,將投資方給逼瘋的人物。
只不過卡梅隆屬于這類人的巔峰了,能夠自由的打開或者關閉自己瘋不瘋的開關,這次幫曹禺拍片子,就把這個開關給關上了。
而昆丁還處于這類人的進程中,沒有道巔峰狀態,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
昆丁能在電影拍完后,才和曹禺說自己內心的想法,已經算是定力非常不錯了。
“昆丁,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覺得盜遲里的主角盜遲,是一種自由的象征,最后的關押結局,有些扼殺自由的味道對不對?”
曹禺這話一問,昆丁連忙點頭,“對對對,既然你知道,為什么最后還這么設計,這不是和藝術相沖了嗎?”
和藝術相沖?
曹禺可不是一個藝術家,對于電影的內涵到底合不合藝術相沖,曹禺完全不在意,曹禺在意的是,電影能不能上映。
以歐美那邊的市場,哪怕是按照昆丁的想法拍,那也是沒問題,可以上映的。
畢竟歐美那邊的尺度,非常的大。
但是華國這邊不行,別看這個時候華國的電影尺度,還比較寬松,但是到后面,這個尺度是會改變的。
曹禺想要賺盜遲長期的錢,那就得有些長期的眼光。
不然到時候被硬生生的砍一刀,那多冤枉。
不過曹禺不能這樣和昆丁說。
稍稍思量了一會,曹禺解釋道:“昆丁,有時候電影和電影之間是不一樣的,不是我不喜歡藝術電影,我也非常喜歡拍藝術電影。
但我奉行一句話,藝術的歸藝術,商業的歸商業。
我們能夠在商業電影中加一些藝術成分,自然是好的。
但我們不能改變其根本的屬性,不然最后的結果就是商業不行,藝術也不行。
誠然,將盜遲最后的結局進行改變,會讓電影整體的藝術性提高一個檔次,但對于其商業價值卻是一個降低。
畢竟邪惡戰勝正義,聽起來好像很藝術,但太傷害其商業價值了。”
曹禺這套話術,效果還是很棒的,直接就把昆丁給搞蒙比了。
弄得昆丁嘴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念叨著商業的歸商業,藝術的歸藝術。
不怪乎昆丁這樣的容易被曹禺給忽悠,而是這個時期的導演,內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糾結于商業和藝術之間的選擇。
選擇藝術吧,又不想放棄商業所帶來的名望和財富。
選擇商業吧,只要你不做到類似斯皮爾伯格、卡梅隆和盧卡斯的成績,以力破巧,那么你天然在導演圈鄙視鏈條里的下游。
隨便一個有些名氣的藝術導演,都能噴你。
看著昆丁沉默不語,曹禺準備再忽悠一下昆丁,畢竟昆丁這表現出來的能力,曹禺有些太眼饞了。
這特么的簡直就是一個人形性價比制造機啊!
喂草生產奶的逆天級導演啊!
“若是昆丁你真的對于藝術電影有所喜歡,我接下來在這一系列的電影拍攝完后,會搞一部藝術片。”曹禺準備將給溫子仁畫的餅,再給昆丁畫一遍。
而且曹禺相信,以寄生蟲這部揭露西方世界貧富差距的藝術電影,能夠硬氣昆丁很大的興趣。
“藝術片?你?”昆丁顯然是對于曹禺拍藝術片有些嗤之以鼻,不過看在曹禺在商業電影上,差點就能夠如同和斯皮爾伯格、盧卡斯和卡梅隆一樣以力破巧的份上,沒有表現的太露骨。
對于昆丁的這種表現,曹禺也沒有意外,畢竟曹禺也知道自己在外界的形象是什么樣。
徹徹底底的商業屬性,無論是拍的電影,還是導演的電影,那都是商業的和藝術半點關系都沾不上。
“你可以看看這個。”曹禺沒有打算和昆丁扯嘴皮的功夫,而是直接抽出一疊劇本。
這玩意本來是他給溫子仁準備的,現在拿出來雖然有些不合適。
但這部電影,絕對不是靠溫子仁一個人就能拍出來的,本來曹禺還沒想好,到底拉那個人入伙。
如今昆丁既然表現出這種不用特效拍出特效效果的‘超能力’,曹禺覺得不用想了,就他了。
昆丁本來看著曹禺拿出一疊劇本,是有些不屑的。
畢竟藝術電影這種東西,那可不是隨隨便便,搞個藝術話的劇情就行的。
藝術電影絕對不是這么膚淺的東西。
真正的藝術電影,那是需要從鏡頭、場景、內涵、隱喻、合理、夸張、臺詞、道具、人物走位…等等方面,都要有一個非常恰當設計的。
別的不說,光是其中那既要合理,卻又要夸張的劇情來說,就是難上加難。
畢竟合理的劇情好弄,但是又合理又夸張的劇情,那是真的難。
好比你要一個人長的丑,但又要丑帥丑帥的,這就是太難了。
但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比如黃博就達到了丑帥這個標準。
而目前昆丁手上的這個曹禺寫的劇本,昆丁那是看的,越來越投入。
沒法子,藝術電影雖然要求很多,但主要需要看的,還是立意深不深刻。
目前藝術電影圈,各大藝術導演拍藝術電影的立意,都是把目光給聚集到戰爭、疾病、倫理、法律、人性等方面。
而曹禺這寄生蟲,卻是將立意給放到了貧富差距上。
倒不是說曹禺這貧富的立意,比其他立意要高到哪里去。
只是其他立意已經出來很多年了,觀眾和評委都看慣了。
且隨著二戰老兵逐漸逝去,戰爭這種事情,已經遠離了大多數國家。
隨著醫學逐漸發展,各種疾病也是逐漸被攻克,大多數的疾病不在等同于死亡了。
隨著文明逐漸發展,倫理、法律和人性等社會組成部分,也在慢慢的不那么偏激。
諸如戰爭、疾病、倫理、法律、人性等方面,倒不是說完全被消滅了。
但大多數人已經無法接觸這些了。
無法接觸,自然就難以共鳴。
而難以共鳴,那就砸蛋了,藝術電影要的效果就是越引起觀眾的共鳴越好。
可是貧富差距這個話題,這可是一個目前大多數國家中的人們,都可以接觸到的一個話題。
并且因為歐美國家屬于資本密集的社會,貧富差距這種事情,很多人不光是接觸,而是深入接觸。
這樣的話題一出,都不用怎么搞,就能引起觀眾的劇烈共鳴。
有共鳴,那還離獲獎遠嗎?
并且昆丁看曹禺寫的這個劇本里,不光是只有一個創意,各種帶有隱喻的情節和鏡頭,那都是非常到位的,只是有些地方,稍稍有些瑕疵——在昆丁看來。
“曹…”昆丁用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拿著劇本在曹禺的面前,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曹禺非常理解昆丁這種心情,抬抬手,讓昆丁緩緩情緒再說。
“曹,這是你寫給我的嗎?”平復了一下心情后,昆丁厚著臉皮對著曹禺說道。
是的,昆丁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是后者臉皮才能說出的這句話。
但是這寄生蟲的劇本他太喜歡了。
別看他現在名氣不小,屬于好萊塢導演的最高榮譽——奧斯卡金像獎,昆丁倒是也拿到了一個。
但他拿的是最佳原創劇本獎,這玩意雖然也是個小金人,但懂行的人都知道,這小金人的水分很大,含金量很低。
“你說呢。”對于昆丁的厚臉皮,曹禺沒有慣著,直接就是一個冷嘲熱諷的語氣回了過去。
“額”昆丁摸了摸頭,尷尬的“嘿嘿”笑了一下。
剛剛他后者臉皮,一來是沖動了,二來而是想要試試能不能撿個便宜。
但如今被曹禺這么一冷嘲熱諷,連忙就冷靜了下來。
雖然這不是曹禺給自己的,但既然曹禺給自己看了,那么就代表這杯羹,他也是能夠分一口的。
于是昆丁就不說話了,只等著曹禺劃下道來,他再討價還價。
曹禺看著昆丁不說話了,就知道昆丁在等著自己劃下道來了。
其實昆丁沒有猜錯,曹禺既然將這劇本給昆丁看了,那必然是會讓昆丁參與其中的。
倒不是說曹禺非要昆丁參與,主要是寄生蟲這電影,雖然立意新穎還很有共鳴感。
但這電影的核心,還是嘲諷歐美社會的一部電影。
也就說,這是一部抹黑歐美的電影。
這樣的一部電影,哪怕里面說的都是實話,但被曹禺這么一個外國人搞出來。
別的不說,曹禺自己這里就有些麻煩。
畢竟本來人家就有些排外反應了,你這還跳的厲害,那你不倒霉,誰倒霉。
所以為了避免麻煩,這電影必然需要一個歐美那邊的自己人參與。
這樣一來,麻煩就轉移了。
畢竟相較于強盜,漢奸更為受到人攻殲。
當然了,自己人說自己家的不好,雖然討自家人的厭,但自家人對自己人沒法說。
就像華國那么多導演,逮著華國民國、改革初的黑歷史,往死里黑,從而獲得獎項,最后不也沒法子對付這些導演嘛!
如今昆丁這境遇也是如此。
而之所以選擇昆丁的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盜遲這個系列電影了。
曹禺發現昆丁和約翰尼德普之間的默契很足,對盜遲這部電影的加成很大。
所以曹禺就留了讓昆丁一直擔任盜遲系列電影導演的想法。
畢竟一個電影宇宙,不能光靠著曹禺一個人物電影撐起來,得有其他的支撐點。
小李子和諾蘭之間合作的片子最后效果還沒有出來,曹禺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什么化學反應。
但是既然昆丁和約翰尼德普之間有這種默契,曹禺覺得就得抓住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