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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小瘋子

  從雨果那離開。

  蘇啟先去了黑門俱樂部。

  他想找人買一張神性物兌換憑證。

  但是今天黑門俱樂部除了愛麗絲理事和帽匠在,其他人都不在。

  “他們都去外勤調查了。”

  愛麗絲理事說道。

  “另外,你來的正好,幫我跑一趟送點東西給格林。”

  “好,送什么。”

  蘇啟點頭答應。

  “格林的護照,他現在在病院。”

  蘇啟接過護照一愣。

  “格林先生在病院?發生什么了?”

  “好像說是被狗咬傷了?他是這么說的。”

  蘇啟愣了下,被狗咬了?

  蘇啟拿上護照去了病院。

  找到了格林。

  正在急診室,他手上有一個被咬的很嚴重的傷口,縫合包扎,打了疫苗。

  “這是怎么回事,格林先生?”

  “一只極其不懂禮儀的犬科動物。”

  格林咬牙切齒。

  “我在調查降神會的時候,找到了一些他們的蹤跡,被他們的人伏擊了,一個身體獸化的人。”

  身體獸化的人…那個獸耳娘?

  蘇啟大概知道了。

  “本來都要查到他們的動向了,結果被反擺了一道。”

  格林顯然很生氣,大意了。

  “人沒事就好。”

  蘇啟寬慰道。

  “我幫你去拿藥。”

  格林這邊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蘇啟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取藥,一些口服和外敷的消炎藥。

  蘇啟站在取藥窗口排隊。

  一個長著大藥罐腦袋的鬼神,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藥罐腦袋里抓出大把的藥片,膠囊,塞進嘴里咀嚼。

  身側一個打著吊瓶的干尸,一邊蹣跚,一邊口中呢喃‘護士,再來一瓶’。

  一個個色彩各異的病菌病毒團,如同剖腹中臟器一般的‘絢爛’顏色,在醫院里飄浮游蕩。

  放射科門口,幾個長著放射符號腦袋的小人兒,正在互相指揮疊疊高。

  粘稠的瘡,蠕動的癌…

  莫霍層的病院,對于蘇啟來說,算不得一個友好的地方。

  排隊,排隊。

  蘇啟咽了咽口水。

余光一掃而過…等等  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他轉頭看去,對方剛好也看到他。

  同一學校的校服,很顯眼。

  “會長?”

  蘇啟驚訝道。

  面前的人是學生會的津田會長。

  對方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打招呼。

  “噢,蘇啟,真是巧,你怎么會來病院,身體不舒服嗎?”

  “陪一個朋友來的,會長你是?”

  “我來看我妹妹,她在這里住院。”

  “我還是才知道會長有妹妹。”

  “比我小兩歲,本來也是要來我們學校的。”

  蘇啟聽了這話一愣,隱約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津田會長無奈的笑了笑。

  “急性損傷造成的PVS,她已經昏迷一年了。”

  蘇啟心里一突,PVS就是大家平時常說的‘植物人’。

  “抱歉。”

  “沒事,一年過去已經習慣了,說不定哪天就醒了呢。”

  津田會長倒不是很在意。

  人的適應性遠比想象中強的多,時間可以沖淡痛苦的負擔,以前的蘇啟失去雙親,如今也走了出來。

  當然…

  ‘現在的雙親’帶給蘇啟的壓力,確實更加沉重。

  兩人說了一會話。

  津田會長問蘇啟,要不要去探望下他妹妹,蘇啟心里有點奇怪,但出于禮貌還是答應了。

  病房里被打掃的很整潔。

  津田會長把帶來的風信子,插到了花瓶里。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

  女孩安靜的閉眼恬睡,雖然戴著體征檢測儀,身上貼著大小觸片,吊著維生點滴。長期昏迷,身體瘦骨嶙峋。

  但女孩的睡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這個女孩以前絕對很活潑,

  這大概是看到的人,心里都會生出的感受。

  病床上有病歷名牌。

  津田楓。

  會長妹妹的名字。

  旁邊的床頭柜上,擺著照片。

  這會長和妹妹的合照,妹妹穿著一身攀巖運動服和護具,手里拿著“攀巖挑戰賽金獎”的獎杯。

  手上比著‘耶’,臉上高興的露出大大的笑容,露出白亮的牙。

  “楓是一個極限運動愛好者。”

  津田會長投濕了毛巾,給妹妹擦著胳膊,平淡的傾訴道。

  “她是在一次攀巖挑戰中,意外跌落,導致的昏迷。”

  “父母那邊…很難過吧。”

  蘇啟看著照片說道。

  “楓從小就喜歡這種,有些危險的極限運動。

  別的女孩子喜歡洋娃娃,她喜歡滑板,喜歡輪滑,喜歡跑酷,喜歡蹦極,喜歡潛水。

  去游樂場,別的孩子都在坐旋轉木馬,摩天輪,她總去過山車,大擺錘這種嚇人的項目排隊。

  國中三年級的時候,她暑假說和同學出去玩。

  結果回來被父母發現身上有一塊擦傷,找她同學逼問之下,才知道她去玩了飛翼服速降。

  父母當時看到照片氣瘋了,直接關了她的緊閉,讓她好好反省。”

  蘇啟聽著,雖然覺得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心里還是忍不住想到。

  會長的妹妹,真是作死小能手啊。

  “父母一開始就反對她的愛好,覺得危險,禁止她平時去攀巖館,還沒收了她幾套運動雜志,甚至把她的滑板都收起來了。

  還是她生日那年,偷偷求我送她了新滑板。”

  會長聊起妹妹以前的事,臉上露出寵溺的微笑,眼神中還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復雜情緒,像是羨慕,像是傾佩,像是愧疚。

  “和父母的反對不一樣,我很佩服她,覺得楓她很厲害。

  其實我膽子一直很小,小時候連單車都不敢騎,現在去游樂場都不是很敢坐過山車這類的項目。

  但是楓卻勇敢多了,小時候看這個妹妹的身影,覺得很耀眼。”

  會長拿起照片。

  “所以雖然父母反對,但每次她偷偷來求我,我都一直有在幫她。

  瞞著父母偷偷給她買雜志,還在她求了好幾次之后帶她去參加攀巖比賽,這張照片就是當時得獎的。

  可是后來…直到她出事…”

  會長眼里的愧疚漸濃。

  “她在瞞著父母準備一個徒手攀巖挑戰,我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她在練習時出現了意外,意外跌落。

  可是我沒想到,等我接到電話來到病院時,楓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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