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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降神會

  蘇啟在無數雙豆豆眼的注視下,進了人偶店,被盯在中間,十分不自在。

  店里似乎沒有人營業。

  那紙人帶著兩人直接走到柜臺后面,有一扇小門。

  推開。

  撲面而來,一股燒的十分濃郁,甚至有些嗆鼻的焚香味。

  整個小單間里,狹窄,昏暗。

  只有一盞藍光小燈。

  照的跟鬼片現場似的。

  周圍掛滿了詭異的骨頭掛飾,經文飾布,墻上供奉著禍津神的神像。

  屋里桌后面,坐了一個神婆。

  歲數不小,皺紋挺多,身上叮鈴當啷的掛著很多鈴鐺,骨飾。

  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的。

  面前一張小桌上,零零碎碎擺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塔羅,龜甲錢,靈符,水晶球…

  中西合璧,整的還挺雜。

  蘇啟不知怎么,想起神河真由美。

  感情現在做靈媒占卜這一行,都得掌握先進技術,緊跟全球化步伐,和國際接軌。

  顧客喜歡傳統的,傳統的咱會,顧客喜歡洋氣的,洋氣的也能玩的轉。

  放下六爻,轉頭就能搓水晶球。,活到老學到老,掌握先進神棍技術。

  可真是哪行都不容易。

  蘇啟雖然有神龕,有神國,但不得不說,在神棍方面,還是得向這些專業的學習。

  紙人帶著兩人走進房間,完成自己的使命,轉身走到一邊咔咔折疊成扁平鉆進抽屜,把自己收了起來。

  蘇啟和山魯佐德在桌前坐下。

  山魯佐德向坐在桌后的神婆問道:

  “你是謗法師?可以咒人?”

  這種神婆法師,一般就稱為法師。

  有名的,外面人會說‘哪條街的法師’這樣的模糊稱呼,再就是稱號假名。

  不會有名字的。

  有名字也肯定是假名字。

  原因有二。

  一是做這行,真名暴露不安全。

  名字代表一個人的象征,同時也是咒人需要的關鍵條件。

  謗法師知道你的名字,拿到一些相關物品后,是有可能對你下咒的。

  正因為熟知這一行的操作流程,所以謗法師更不會輕易泄露個人信息。

  至于另一個原因,那就比較單純了,如果被警署抓,被忽悠過的客人找,假名一摘比較容易跑路,換個身份,換個名,改頭換面繼續浪。

  “你想咒什么人。”

  老神婆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一個人5萬円到500萬円,有的人命金貴,不給足路費,神明不收。”

  “不咒人。”

  山魯佐德把詛咒網站給她看。

  “我想問關于這個詛咒網站,是不是和你們謗法師有關。”

  神婆穩坐,很有派頭的低眉掃了一眼,閉眼老神在在了一會,說道:

  “我可以給你們算一算,不過神明在注視考驗我們,不可逾矩。”

  “我會給你這個數的報酬。”

  山魯佐德伸了伸手。

  神婆不動聲色的磨擦水晶球,醞釀半天,問了句:

  “現金,還是轉賬?”

  旁邊的蘇啟,驚嘆于神婆的節操。

  剛才不還說神明在注視你?

  現在呢?被錢砸瞎了么?

  果然,錢在哪里都是硬通貨。

  這才是實在的陸地神仙。

  神明大人不一定能一直保佑你,但你如果氪金,那就什么都好說。

  神婆收了錢,好說話了很多。

  “這個詛咒網站,應該是出自一個謗法師組織。”

  “有名字嗎?”

  “降神會。”

  神婆燒著神紙,又點上一根焚香。

  “他們曾經邀請過我加入,但我拒絕了。”

  “具體說說。”

  “大概一年前,我在參加每年一次的靈媒集會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神感十分恐怖的女靈童。”

  神婆回憶說道。

  蘇啟知道,神感是一些密契者的說法,指和神明接近的程度。

  密契者的靈能靈感都來自于鬼神,神感越高,相應獲得的靈能靈感越強。

  “她說建立了一個名為‘降神會’的組織,目的是滿足人們的‘訴求’,為此正在聚集有能力的人。”

  “滿足人們的訴求,指的就是開設這個詛咒網站?”

  山魯佐德問道。

  “沒錯。”

  神婆點頭。

  “降神會的宗旨是,以降神謗法的手段,幫助每一個愿意承擔代價的人,完成他們的訴求。”

  這話初一聽起來似乎沒什么問題,但一細想就很不對。

  謗法師專業是干什么的?

  就是咒人的。

  謗法手段滿足訴求,說白了,就是告訴你,你恨誰,來我這‘買兇殺人’。

  蘇啟在一旁心說:

  這個降神會,顯然想要組織起謗法師的力量謀利,至于這個利,是為錢,還是為某種目的,還不得而知。

  “你當初為什么拒絕?在這個降神會里,來錢應該不慢吧?別跟我說你沒作法咒過人。”

  山魯佐德問道。

  “謗法師這個群體,之所以沒被地方神社和寺廟這些有官方背景的靈能者組織清理,就是因為一個字:散。

  不結社,泛信仰,個人自我經營,甚至不一定有固定的落腳地點,存在感稀薄。

  一來不好抓,二來不成氣候,沒有什么大的威脅,三來,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沒有我們也會滋生其它。

  而且,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們有時候會有一些什么樣的客戶。

  他們或許平日里在新聞頭條上頻頻露面,又或者站在選舉演講臺上,發出慷慨激昂的動員。

  但晚上,就會有人帶著他們選敵的照片,來到我們這里。

  降神會的宗旨,我雖然不完全贊同,但有一點說的沒錯,這世界上人與人間不存在沒有沖突和怨恨。

  不是謗法師在制造詛咒和報復,而是人有這種訴求,才有我們謗法師。

  當然,官方組織對我們這些零散的謗法師不舉不糾,不會花費很多精力財力,在我們這些老鼠身上。

  但,如果結社了,那就不同了。

  一個謗法師組織,還高調行事,引起了官方的關注,這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所以,降神會當時受到很多謗法師同行反對,直到…”

  神婆磨擦著水晶球。

  蘇啟注意到她的手在輕微顫抖。

  “直到,那個女靈童當場咒殺了三個那時謗法師業內的大師級人物。”

  “看來是個很麻煩的角色。”

  山魯佐德說道。

  “有人說那女靈童是禍津神降身,天生就是災厄,不可能抵抗。

  那之后,有一些謗法師加入了降神會,但大多數謗法師感覺到禍亂是非之地,已經離開東京了。

  實不相瞞,現在的東京,已經幾乎沒有幾個謗法師,我過段日子也要離開這里了。”

  蘇啟這才后知后覺,神婆說這些,一方面是他們花錢買的情報,另一方面,似乎有在向他們求助的意味。

  這個名為降神會的謗法師組織,顯然給東京的謗法師群體帶來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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