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存在’的儀式,完全是蘇啟自己搭建,沒用到本源印記卻能正常運行。
支撐運行的能量哪里來的?
自己是鬼神?
怎么可能。
蘇啟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鬼神從行為模式到自身生態,生理構造,和人類完全不一樣。
他又不是個沒頭沒腦,天天四處碰瓷吃人的異形怪物。
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鬼神…
大概?…
“除了鬼神和本源印記,真的沒有其他提供能量的方法?”
蘇啟有些心虛的再次請教。
“這東西的原理很簡單。”
安徒生搖搖頭。
“神秘世界的能量就兩種。
一種唯物的,即真理之門后的本源。
一種唯心的,即鬼神。
這和我們人類社會的主要燃料,無外乎煤炭,石油,天然氣一樣。
神秘能量的來源。
不是鬼神,就是門后的本源。”
不是鬼神,就是本源…
蘇啟沉默思考。
三扇門各自的含義,門后的未知,本源,舊日…
他感覺自己好像靈光一閃察覺到了什么,一些最近聽來的線索在串聯。
但是,突然。
一陣詭異的恐怖低語響起。
蘇啟聽不到低語,卻感覺神智昏昏。
原本要串聯在一起的線索,瞬間崩裂,蘇啟感覺自己思維受阻,無法繼續思考下去。
剛要靈光閃現的念頭。
剎那間,消失不見。
“先不說這些,今天是為了教你編織神秘,你把王國之書打開。”
安徒生說道。
蘇啟點點頭,清除腦中的雜念。
剛才念頭不通達,明明感覺好像要有一些發現呼之欲出,卻沒能想清楚。
只能先不想這些。
專心跟安徒生學如何編織神秘。
翻開王國之書。
羊皮記錄的文字,圖畫,是神秘的一種良好載體,許多高級神秘是普通紙媒介無法很好承載的。
王國之書上,記錄了不少神秘學儀式,這次是真正的‘王國體系’儀式。
入門書和這個比起來,只能說屬于學前教育的版本。
兩者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那些儀式陣圖,神秘學知識你可以回去慢慢看,先翻到最后一頁。”
蘇啟翻到最后一頁。
一副全黑背景的圖,圖中泛著白光的錨定線,排列組合成了一副略顯復雜的儀式陣圖。
儀式構成的中央,王國印記。
“這是王國體系應用于照光層的錨定儀式。
搭建這個儀式,需要至少40模因的錨定,增幅后一般能達到80模因以上,具體看個人情況。”
照光層。
按照深海深度,是海面下100米。
錨定的模因和海深的米數對應。
這個儀式如果搭建成功,相當于40模因能夠起到80模因的作用,從而抵御80米海深的失控風險。
這就是神秘者的“修行”和追求。
海深屬于“天賦”和“不可抗力”。
編織神秘,增幅錨定,則是為了抵抗這種不可抗力,保護自己,進行的修行。
“我的錨定模因,現在已經達到深淵層,愛麗絲理事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莫霍層。”
“錨定都遠超過深海?”
蘇啟問道。
“沒錯,這很正常。
神秘世界的神秘者中,錨定平均水平在無光層和深淵層。
少數莫霍層,便是像愛麗絲理事這樣,在圈子里很有名的人。
目前達到這個水平,已知還活著的神秘者數量不超過百人。
另外就是古登堡層,達到這個層次的有多少我不清楚,因為有些人說不清楚活著還是死了。
反正漫長的歷史中,神秘學圈子有記載以來,能確定錨定達到古登堡層的神秘者,整個神秘世界歷史上可能不超過三百人。”
蘇啟聽著安徒生聲情并茂的給他講課,雖然他不了解這些數字的概念,算多算少,但看安徒生的表情,應該很厲害就是了。
“真的有必要把錨定模因增加到那么高嗎,不是與深海持平就相當于很安全不會失控了嗎?”
蘇啟這個半吊子神主,可是深知獲取錨定線的不容易。
“不是所有人增加錨定的模因,都只是為了不失控。”
蘇啟聽了疑惑,問道:
“那還能為了什么。”
“為了追求神秘的極致,追求真理之門,追求本源。
他們為了窺見更深的神秘,會想盡各種辦法讓自己下沉,而增加錨定模因是為了確保下沉后不失控。”
蘇啟心說這些人還真是…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包括愛麗絲理事,她說對于時間眷屬漫長的生命來說,其它的目標總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唯獨追求神秘的本源,真理之門,算是可以讓她消磨更多時間去做的事。”
安徒生談起這個有不少故事可講。
“愛麗絲理事的錨定模因達到莫霍層已經五十年了,已經穩定,十年內,她應該會嘗試讓深海進入莫霍層。”
“需要…這么久嗎?”
蘇啟一聽這動輒幾十年都嚇人。
“錨定模因可以憑借個人能力去增加,但深海可不是想沉就沉的下去的。
一方面有失控風險,一方面人類想在深海下潛并不容易。
比如近百年來,神秘學圈子里已知的深海達到莫霍層的,一個都沒有。”
“啊?一個莫霍層都沒有?”
蘇啟愣住了。
安徒生的紅茶泡好了。
“錨定代表秩序,深海則是象征混亂無序,它很隨機,或者說是一種‘天賦’。
有的人天生深海就很深,有的人增長的快,有的人用賢者之石砸都砸不下去…各種情況都有。
你看很大部分普通人的深海,一輩子都不會沉。
追求本源的神秘者,對于深海能夠下沉的人,下沉快的人,可是很羨慕。
兩個世紀前,曾經出過一個神秘者,深海下沉極快,被稱為百年一遇的天賦神秘者。
當時有人根據一些情報計算過,那位天賦神秘者每天平均的下沉米數十分驚人!”
蘇啟聽了眼前一亮,還有和自己相似的人?他想知道對方是怎么應對的。
“每天沉多少米?”
“十米!平均值的百倍。”
“…”
百年一遇,每天…十米?
還平均值百倍?
蘇啟聽得目瞪口呆。
旱有旱死的,澇有澇死的。
你們這些大佬一個個這么閑,倒是和我換換啊!
不說那個穩如磐石,賢者之石砸都砸不動的,就那個每天只沉十米的‘百年天才’,咱倆換換也行。
我也想體驗下,每天只沉10米是多么幸福的感受。
蘇啟多嘴問了一句。
“那人后來怎么樣了。”
“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