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拿著食堂買的面包。
上了教學樓的天臺。
發現…門鎖了。
影視劇里那些在天臺發生的各種撒狗糧情節都是騙人的,學校天臺平時根本不讓上人。
當然,對于蘇啟來說這不叫事。
“啊,蘇啟君又來找會長了!”
“拍照!拍照!”
“又有新糖磕了。”
“…”
腐女團的太太們今天仍然元氣。
“借一下天臺的鑰匙。”
“又借鑰匙?你最近在忙什么?”
“交朋友。”
“呃?…算了,學生會室去拿吧,再考慮下加入學生會?”
“不了會長,歌牌部的訓練很多,我沒自信能兼顧好學生會的工作。
會長你有什么其他忙要幫,我會全力幫忙的。”
蘇啟再次拒絕了津田會長的邀請。
“那正好,過幾天文化祭執行委員開會,人手不夠,你來幫忙。”
“這個可以。”
蘇啟答應下來。
蘇啟去學生會室找到了天臺鑰匙,上去開了門。
天臺上圍著網圍欄,一排長椅許久不用,落了灰。
學校已經禁止使用天臺很多年了。
蘇啟余光打量,看到轉校生鬼神正坐在長椅上,獨自吃著便當。
他假裝‘沒看到’的走過去,‘不經意’的在鬼神旁邊坐下。
“他是不是看的見…他是不是看的見…”
鬼神的低語在耳邊響起。
轉校生鬼神吃東西的動作停下了。
蘇啟心跳加快,但仍在極力克制。
轉校生鬼神現在的狀態,正處于‘行為’和‘邏輯’之間的判定。
自己不暴露,面對的就是‘行為’。
暴露了,那就面對‘邏輯’。
蘇啟神色平靜的坐在隨時可能吃了他的鬼神旁邊,面不改色的拆開食堂買的面包來吃。
“他是不是看的見…他是不是看的見…”
蘇啟好像沒聽見一樣,一手拿著吃的,一手劃著手機屏幕。
“他看不見…他看不見…”
轉校生鬼神在盯了蘇啟一會兒后,又重新回歸正常的行為,吃著便當。
但那令人戰栗恐懼的鬼神低語,仍然持續的折磨著旁邊蘇啟的精神。
蘇啟仍然保持著一邊背后冷汗直冒,一邊神色如常的吃東西。
渣男的畢生所學,都在演技上了。
青春校園‘羞澀’的少男少女,無聲的互相陪伴,彌漫著‘詭異的溫馨’。
蘇啟現在整個人從里到外充斥著兩個字,害怕。
在被吃的邊緣瘋狂試探。
他都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但是想讓轉校生鬼神成佛別再繼續糾纏自己,不得不冒這個險。
吃個午飯都如坐針氈的煎熬中,蘇啟回憶起了自己高中的時候。
“快點!快上課了,別讓老班逮到。”
蘇啟和哥們踩著下午第一節課鈴聲前,匆匆從網吧回來教室,滿頭是汗的在座位坐好。
同桌林薇看了看他,弱弱的說道:
“你中午又沒吃飯…”
“賽季末沖分,我媽在家盯得緊,就學校中午這會時間能偷溜出去網吧,餓死了,你那有沒有吃的。”
“有餅干…”
林薇小心的從課桌里翻出袋餅干。
“湊合吧。”
蘇啟不客氣的接過來,已經打鈴上課,班主任站上了講臺。
他把書一立,擋住臉,躲在后面偷偷的吃,還不忘跟旁邊的林薇交代:
“老班過來了告訴我。”
然后,幾分鐘后。
老班一粉筆頭飛了過來。
“蘇啟,上課吃東西,別告訴我你午休拿來學習了。”
蘇啟懵逼的抬頭,轉頭說道:
“不是讓你幫我看著點老班嗎。”
林薇本就臉皮薄,不善言辭,這時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
“你吃的那么大動靜,當我耳朵聾的嗎,加做一卷子,放學前給我。”
老班推推眼鏡,一言不合就是一套卷子甩來,周圍同學笑的可歡脫了。
高中時候的一些瑣事。
蘇啟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來了,而且后知后覺想起了當時沒注意到的事。
自己那次上課吃餅干聲音太響被抓后,后來林薇再給自己吃的,好像都改成了吃起來沒聲響的軟面包之類的。
午飯時間過后,蘇啟收拾了下,起身離開天臺,似乎是回去了。
其實…沒有。
他這時正躲在門后,一手備著畫皮以防萬一,一邊偷看。
轉校生鬼神坐在長椅上,頭頂冒黑煙,臉上一片混亂的黑線扭曲。
“好…好開心…”
轉校生嘴里一邊念叨著,一邊轉頭,轉頭,轉頭,轉了三百六十度又轉了回來。
蘇啟看著驚悚的咽了咽口水。
雖然反應著實有點‘浮夸’,但感覺應該是起到效果了。
但沒徹底把它搞死機,距離令其成佛,好像還稍微差那么一點。
雨天同傘。
這個情節也還原,應該就差不多了。
問題是…
蘇啟手機上查了查。
天氣預報預測說這個月都沒雨,準不準兩說,但這確實太不可控了。
真要看天?等哪天下雨?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而且,就算下雨了,也不能保證剛好在他需要的時候。
蘇啟現在想想,忽然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當時和櫻井玉子前輩談話,設置鎖的時候,再謹慎一點就好了。
這個雨天同傘,在難度上和天臺吃便當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回了教室。
蘇啟在網上漫無目的搜索著一些條目,東京最近都不會下雨嗎,如何人工降雨,天氣預報準嗎…
“怎么突然想下雨?”
友樹看了看一臉愁容的蘇啟,瞟了眼他的手機屏幕問道。
“干涸的心靈需要滋潤。”
“那你需要的不是一場雨,是一個女朋友。”
“不,我需要一場雨,你說神婆求雨有沒有用?”
“我感覺農業部比神婆更靠譜點。”
“你們在說什么,我好像聽到有人需要神明大人的幫助。”
神河真由美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
“蘇啟說想找個神婆求雨,你看看給誰騙不是騙,你…”
“什么叫騙,我可是伏津神社的巫女,貨真價實,有營業執照的。”
神河一手刀捶在友樹頭上。
“不過,求雨這個事我確實不會。”
看來只能等時機了。
蘇啟本來也是隨口說說的。
然而,神河卻是接著說道:
“我雖然不行,但你知道東京寄宿著晴雨之靈的都市傳說嗎?
晴女,雨女,能夠影響天氣的人,是存在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