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恢復流動。
安徒生看著眼前明顯神態異樣的蘇啟,隱約猜到,時間應該是被愛麗絲理事停止過。
“聊完了?感覺如何。”
“不太好。”
蘇啟臉上帶著無奈。
安徒生一聽笑了。
“作為一個神秘者,你得習慣生活節奏追不上你世界觀層層刷新的速度。”
套…套娃?
“不,比那更糟糕。”
愛麗絲理事移動輪椅到桌旁說道:
“他剛才聽了一些關于舊日的神秘后,險些失控。”
安徒生錯愕。
失控這種事,人一生也就經歷一次,因為失控后就不是人了,所以有失控前兆非常危險。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神秘者,他當然知道是因為蘇啟的深海狀態不穩定造成的,這個新人的深海,深的嚇人。
但他的神秘,他的錨定,與他的深海深度,存在較大的差距錯位,所以確實存在很大的失控風險。
蘇啟心里也清楚,自己在獲取并思考關于‘舊日’的神秘時,陷入了多么危險的境地。
當時,愛麗絲應該是使用了什么神性物的能力,那只貓,才把他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
“看來得加快你學習神秘學知識的進度了,不增加錨定線的前提下,也能通過儀式手法,增幅錨定作用的學識,會對你有用…
總之,下周我會找總部申請一本‘王國體系’的神秘學書籍給你。”
“申請?和之前的入門書不一樣?”
“當然,入門書只是通識基礎,讓你了解最基本的神秘學常識。
真正記錄了本源體系的學識,是每個學派的核心秘密,不會輕易泄露。
黑門的會員想要學習‘王國體系’的神秘學識,也需要有作出過的貢獻或功績保底,經過俱樂部的認可。”
“可我好像沒什么貢獻…”
“九九八十一這個疑似與舊日有關的神秘組織,以及與其有關的東京神主的調查,不是交給你了。
加上之前代代木公園檔案和姑獲鳥檔案,申請起來不會很困難。”
安徒生把信封的照片交給蘇啟。
“我…盡力。”
“記得秘密調查,不要聲張,這個任務僅限于現在這個屋子里的我們幾個人知道,畢竟舊日的神秘如果被傳出去,不好說會導致怎樣的影響。
另外,注意安全,有發現第一時間通知我去處理,你的任務只是查找線索,不要讓自己置身險境。”
安徒生還不忘提醒他。
蘇啟表面點頭,雖然感謝安徒生的關照,但是心里不免想到,我查我自己,還能查出危險來嗎…
蘇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建立的九九八十一,居然通過這種契機,以這種形式,進入了神秘學派的視野。
雖然他人造神主計劃中,確實是這么規劃的沒錯,現在也初步達成了計劃。
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被過分高估了?
按他一開始的想法,自己只是想搞個‘斬首循環’那種,上上熱搜,蹭蹭熱度的小打小鬧。
然而,今天愛麗絲和安徒生他們,把‘古老的神秘’,‘舊日的神秘組織’…一個個碩大的帽子扣下來。
蘇啟被他們的腦補,砸的有點懵。
這該怎么辦…
低調行事?
可造神需要的就是散布傳聞,傳的越廣越好,和低調完全相悖。
算了,這周末神秘之廳開啟時,想方法提一下這事,讓九頭和白鼠注意保護好自己的神秘。
還有,神龕的儀式陣邏輯也要改。
面向普通公眾的‘東京神主’,可以不用更改。
但面向神秘世界的‘偉大存在’,不能像之前那樣,敞開大門,有點靈感都能感知到。
蘇啟覺得他得加一個手動開關,自己審核過沒問題的人,才能讓他感知到偉大存在的神秘。
總之搞事是不會停的,只是要小心把控,讓自己想散布的異聞能傳出去,想保留的神秘也不能被發現。
時間不早,該回去了。
蘇啟走前還問了一句關于占卜屋。
但愛麗絲理事沒在這個問題上多透露。
占卜屋是黑門的核心機關,出于神秘保護,只有理事級別了解其中詳情,普通會員沒有權限。
蘇啟雖然無法得知與占卜屋相關的情報,但也留心了這個擁有‘占卜’能力的機關。
畢竟,他的九九八十一,進入了占卜屋的視野。
接下來的幾天。
沒有什么事發生。
電車劇場因為哭泣天使的原因,目前被封鎖,沒什么動靜。
硬要說有什么影響,就是由于山魯佐德女士要確保哭泣天使的收容,蘇啟的體術訓練和槍支使用訓練延期一周。
蘇啟這邊除了學校的日常生活,就是在調查轉校生櫻井玉子,聯系到了一些她的同期同學。
現在,這些學生都已經是大學畢業,進入工作的年齡了。
“櫻井…玉子?不好意思,我沒印象班里有這個人。”
“櫻井玉子…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她應該是那種不太活躍的學生吧,我對她真沒什么印象。”
“櫻井玉子,我記得班里當時有個很孤僻的女孩,好像是這個名字。”
“玉子…啊,你說的是幽靈醬吧?她很少來學校的,我們那時候還偷偷給她起了這樣的外號。”
“玉子…不記得了…噢,你說幽靈醬啊,當時班上是有這么個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少來學校。
似乎在班里也沒朋友,偶爾在學校里見過她幾次,都是獨來獨往。”
孤僻的女生,獨來獨往。
都市異聞中一樣的設定,被同學欺凌,經歷了什么不好的事,心里防線崩潰,然后跳樓自殺。
“幽靈醬啊…好像突然從某天開始她就不來了,再沒在學校里出現過。
那時有人說,好像是她病的很嚴重,連學校都來不了。”
生病?
蘇啟一愣。
在電話聯絡過多個當時的同期生后,他聽到一個有點不對的關鍵詞。
生病。
他皺了皺眉,趕緊又每個打電話回去詢問生病的事。
很多人說不知道,不清楚,記不得,畢竟都7年過去了。
不過眼看著剩余沒打的電話越來越少,倒是還真有一個人知道。
“生病?好像是有印象聽老師說起過,櫻井玉子得了什么重病,反正后來確實沒在學校里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