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大概就是他如今最為真實的寫照。
他已經逐漸察覺到了自己和陳海的差距,是的,自己和陳海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小了。
從一開始的稍微有一些力不從心,到如今內力全開的(qíng)況下,和虎型大成的陳海完全不相上下。
到已經逐漸能夠明白自己和他的差距,在逐漸地......再度變大。
力不從心的人,已經逐漸開始變成陳海了。
自己和陳海的差距也越發地開始拉開了。
雖然他自己隱藏著,但是,陳海估計也感覺到了吧?
雖然彼此之間依然還是互有勝負,但是在沒有辦法下死手的(qíng)況下,互相之間的切磋都僅僅只是拼到體力近乎耗盡的(qíng)況。
不會和(性)命相關。
黑暗的校園之中有著雙月的微光。
今夜的人很少。
如今大概是社團學生數量最多的時候了。
雖然已經有一些學生因為違背了圖書館的規定被清理了自己的記憶,再也沒有辦法進入晚上的位面,但對于未來,學生會長倒是相當的有信心。
畢竟,每一屆,最終都能夠剩下一百五十多個人左右,他們這一屆已經是人少的了。
而新的一屆開始的時候就有超過兩百多人正式地通過了白月的圖書館開放(rì)試煉。
相對來說,前景還是很好的。
“總不至于青黃不接。”陳佳琪的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é)。
已經淪落到“晚上”的時間,都在處理白天的業務。
鬼知道僅僅只是高中的學生會,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東西需要處理,“我只是個高二的學生啊!”陳佳琪在會長辦公室里面無能狂怒著,長發甩動,但是又柔順得不可思議。
哪怕是被她在掙扎著的時候揉亂了,幾下的甩動就已經變回了黑長直發,不管發出什么樣的聲響都不會引來暗影,甚至暗影連接近都不會接近這個地方。
作為全校在“晚上”權限最高的地方(明面上),這個不大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實質上在絕大部分的時候會充當學生會的小型會議室。
只不過在晚上,這個地方,是安全屋。
整個晚上的校園之中,唯一的安全屋。
所以,無論是陳佳琪在里面睡覺還是撒潑打滾,都沒有什么關系,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一通發泄,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處理著手上的各種校運會產生的堆積文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也并不算多,只不過......
白天到處浪了,晚上就要加班。
相比較之下,右邊的那一摞陳年舊東西......
那一份隨著學生會的權限而流傳下來的文件,則更加的沉重,也更加的令人無奈。
哪怕一直是在晚上有著最高的權限,但這么多年來,每一位想要解析這個世界本質的學生會會長都沒有成功。
直到最后,或是進入高三成為一個努力的升學學生,或是直接被特招,去到了不知道哪里。
雖然每一年都沒有真正地成功,但是依靠著安全屋的特(性),也留下來了不少的東西。
但還是無用,甚至后續的每一個學生會會長看到,大概都會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算了算了。”
太多了,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但這也不是什么問題,主要的問題還是,無法找到答案。
問題,僅僅只是問題,堆積著的問題如同高山,但是能夠找到的答案卻是極少極少。
想要了解的越多,但是卻越發地發現,學生會會長的權限是有極限的。
上面一定有一張無形的,更大的手,在控制著這里的一切。
這樣的(qíng)況,在有聯系的附近幾所高中之中,也存在著。
雖然因為學生會學生的數量等關系一般會有所不同,但是對于各家的學生會來說,堆積下來的問題,真的太多太多了。
“這坨東西,自己,大概最終也僅僅只能夠幫忙添磚加瓦,而不是真正的解決吧?”陳佳琪趴在桌子上看著那已經摞起三十公分高的A4白紙,嘆了口氣。
白月之(rì)的圖書館之中甚少能夠得到此類的大干,至于權限的傳承,本質上就是學生們積累下來的規則總結。
只要“上一代”承認,并且同一個“組織”的名義下得到承認,就能夠傳承屬于“社長”的權限,而副社長有著次級權限。
學生會會長,有著賦予其他的學生社長權限的能力。
所以,才是明面上最高的權限等級。
雖然,除了一個“權限”以外,沒有什么用處,甚至沒有強制踢出其他學生的能力。
也沒有強行拉入的能力。
“啊啊啊啊啊!”
“這權限到底有什么意義嘛!不就是工具人嗎!”陳佳琪的頭發再次被她揉亂。
水淼走在校園之內,朦朧的月光沒有照進走廊。
在完全的漆黑之中行走,和在有著光亮之下行走完全不同。
但不至于完全捉瞎。
雖然作為修煉內力的人來說,水淼沒有什么太多的自主發光的能力,但是憑借著武者的夸張直覺,其實,沒有什么關系。
哪怕是在純粹的黑暗之中,聽覺與感知也能夠填補了視覺的失去。
無論是盲戰還是直覺戰斗,都是一個武者不能逃避的必修課。
黑色的樓道,黑色的走廊,校園之外那純粹的黑暗。
活動在這個世界之中的暗影。
那和現實世界的詭異傳聞有著莫名聯系的首領級暗影。
想不明白,想不透徹,但總而言之,迷茫啊......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走到了社團活動樓的第六層。
漆黑的樓道里面僅僅只有腳步聲,沒有了白(rì)的喧囂,甚至連晚上理應存在的城市噪音也沒有。
學院的外圍僅僅只有無邊無際黑暗。
純粹,且濃重的黑暗,
不知道是未知的存在還是僅僅只是足夠黑暗,就足以奪取(性)命。
畢竟,在學校里面,是沒有辦法出去的。
而水淼,也沒有說過自己是從“外面”進來的,他被發現,是在學校的大門之內,而不是大門之外。
走到了最后的一層樓了,出現了燈光。
“學生會辦公室啊。”看著拿在窗簾里面傳出的燈光,水淼搖了搖頭,轉(shēn)走了。
沒啥可以聊的......哪怕是平(rì)里面見到學姐,也沒有什么好聊的,哪怕是自己在晚上有著極為夸張的戰斗力和天賦,但是對于學生會會長來說.......
好吧,其實也(tǐng)有意義的。
不過,也不到要拉攏自己的地步。
而自己,主要是......
“不知道都有什么能聊的,還是走了吧。”水淼轉(shēn)準備離去,卻聽到了后面門開的聲音。
停下了腳步。
回頭,有著一頭黑長直發的陳佳琪從里面出來,大概還是想要負責任地在校園里面再巡邏一下?
畢竟,以學生會會長的權限,大概是能夠直接離開的。
“啊,師姐你好啊。”水淼擺了擺手,全然不顧一個高壯的高中生在黑暗的走廊里面緊緊靠著學生會辦公室里面映照出來的微光會有多么驚悚。
雖然直覺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但是水淼卻壓制著自己動手的沖動,下一刻,陳佳琪手上的微光消散的同時松了一口氣。
“水淼師弟,師姐我真的有被你嚇到。”陳佳琪的手捂著(胸)口,走過來拍了拍水淼的肩膀。
“師弟準備去哪?”
水淼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今晚也很閑,所以在到處溜達。”
“那,還要不跟師姐一起走走?”
“也行。”
這樣說著,水淼和陳佳琪并肩走在了一起。
人很少,很少。
就連社長們也有著自主離開的能力,如果陳佳琪的校園卡沒有顯示錯誤,今天的結束時間,也僅僅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而且,
“沒有其他人了。”學生卡被陳佳琪放回口袋。
“那,還(tǐng)安靜的。”水淼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所以尬接著。
“算了師弟,你不會接話就別接了。”陳佳琪搖了搖頭。
黑暗的校園里面僅僅只有兩人在行走著。
有作為法系的陳佳琪在,起碼在走樓梯的時候不會太暗了,光球被她拿在手上,照亮著樓梯,而兩人從上面緩緩走下。
“這幾個月,有什么感想嗎?”陳佳琪向著走在自己(shēn)旁的水淼問道。
畢竟,他是個天才,大概,天才總還是有些特別的想法的吧?
“對這個世界,對我們在做的事(qíng)。”
鞋子敲擊在樓梯上,發出聲音,水淼跟著亮光前行的同時思考著師姐拋出的問題。
“沒有什么感想,只是......感覺上來說,覺得自己在做應該做的事(qíng)。”水淼說道。
“能力越大,并不是責任越大,只是,為了負起,那樣的責任,而需要更大的能力。”
“這個世界是很胡來的世界,我們都僅僅不過是高中生.......很不負責任地說,哪怕是我們不進入這個世界進行所謂的‘戰斗’,到最后,一年來,也不過僅僅會有兩三個人的精神出現問題。”
水淼搖了搖頭,“我們真的是必須的么?哪怕是我們在這里看守著,也依然有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而陷入精神方面的困境。”
“我們只是高中生罷了......到頭來,能夠堅持這么久的,除了那份責任以外,更多的,還是力量,這能夠在現實世界都用出來的力量,雖然只要暴露于人外,就會瞬間消失,連同相關的記憶,也會一同失去......”
“不是沉迷于力量,僅僅只是好奇,以及順便負上一些責任。”
“師姐,你覺得呢?”水淼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樓梯的下方,回(shēn)向著站定在他稍上幾級樓梯的陳佳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