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外面

　　“重要數據保存下來了么？”帶著眼鏡的研究員看向隔壁同樣戴著眼鏡的研究員。

　　“保存下來了，和那個入侵數據一樣。”

　　“嗯，話說，那兩個大型入侵數據能夠解決了沒？”

　　“沒法解決，不能刪除，也不能移動，甚至沒有辦法監測，我只知道是有這樣的兩團特殊數據進來了，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上頭有問責的意思么？”

　　“沒有，大概是準備順其自然發展了，反正好幾百個虛擬世界，畢竟都還是根植于我們的服務器的。”

　　被問者笑了笑：“畢竟只是運行在服務器里面的數據而已，僅僅只是純粹的，信息化的東西，不管數據在里面再怎么折騰，又能夠怎樣呢？”

　　他繼續說道：“數百個虛擬世界，我們不斷地投入各種能夠轉化為信息態的其他世界奇物，總還是會出現一些狀況的。”

　　“但是之前不是已經驗證過了么，當我們阻斷供能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信息都會被凝固。”

　　“當它們被完全凝固的時候，沒有了足夠活動的能量，那就和死了沒有什么太大關系了，不是么？”

　　“上面曾經擔心過，但是沒有什么關系，哪怕是跑出來了又能夠怎么樣呢？”他自信地笑了笑，甚至低頭玩起了手機，沒有看到自己的同伴那難看的臉色。

　　而緩緩凝聚出實體的王二和芙拉則跟那早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研究院比了個“噓聲”的手勢，食指放在了嘴唇前方，王二閉著嘴緩緩搖了搖頭。

　　而那位研究員也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不知道這些文化動作是不是所有世界的人都通用，還是王二單純的干擾了他的精神活動。

　　畢竟有的地方搖頭表示答應/確定，點頭則表示拒絕/否認，所以王二感覺還是粗暴點好。

　　直到他和芙拉的身形緩緩隱沒，從敞開著的門戶之中緩緩走出之后，受到精神干涉的研究員才猛然驚醒。

　　依靠著莫大的毅力驅散掉那殘留在腦海之中的恐懼，顫抖的手甚至沒有拿穩自己的通訊裝置，那是一片六角形的小型片狀，僅僅只作聯邦研究院內部通訊使用。

　　但是，只要同時按下其中四個通訊頻道的按鈕，那就是緊急呼喚頻道，若是在聯邦研究所內部按下，則會直接引發全研究所的警報，整個研究所進行完全封閉，并且所有駐扎的武裝部隊會立刻出動趕到出事地點。

　　這個所有，包括那些獲得了特殊力量的部隊，并不僅僅只是限定于聯邦本身的小型化裝甲部隊。

　　當信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遞，到達研究所所長手中的時候，王二和芙拉，已經換上了一身聯邦風格的長風衣，坐在他的面前。

　　“沒事了，把警報關了吧，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按動手上通訊器的按鈕，看上去年事已高的老者緩緩說道。

　　在離開那虛擬的世界之后，從服務器端口出來的兩人就已經感知到了附近之中能量濃度最高的存在，本著來都來了，干脆打聲招呼再走的想法，王二和芙拉坐在了老者的面前。

　　畢竟不是性質和能量都有著巨大偏向的世界，加上世界之間的碰撞和適應，在這個世界之中要適應規則實在是比之前的世界要輕松許多，更何況，聯邦所在的世界還有極大量的信息投入到了他們制作的虛擬世界之中。

　　所以王二和芙拉解開世界壓制的速度比他們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快上許多。

　　僅僅只是原世界的三秒鐘，就已經讓王二恢復到了如今的全盛力量。

　　不過因為規則的沖突較少，所以也沒有獲得什么太大的好處，實力的提升近乎于無。

　　也就就是說，實力和離開金屬巨人世界的時候差不太多。

　　不過，那個世界的法則......雖然在星球上有極大部分是被某位極強的存在改易了性質的，關于巨大機器人的法則，但是實質上，作為一個疆域極廣的宇宙世界，法則的限定沒有一些小型的位面世界夸張。

　　不過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了，反正王二如今和芙拉坐在這里，也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哪怕對面是什么積年長篇級大魔法師，也大概率沒有辦法給兩人造成什么麻煩。

　　更何況，坎普西斯的緊急世界脫離手段還沒有用過，如果能夠試用一下，那可真是太好了。

　　抱著這樣隨意的心態，玩個坐在了研究所所長的面前。

　　所長老頭關閉了手上的通訊裝置，在目光緩緩掃過兩人之后，甚至動用了一點魔力，在他辦公室的這10多平米范圍內布置了一個小型的隔絕魔法陣。

　　在龐大的精神力干涉之下，儲存在老者體內的魔力在空中一閃而過，精密且復雜的魔法陣在符文的勾勒下散發出特殊的波動，完全地遮蓋住了發生在這小小房間之中的一切。

　　雖然感覺面前的所長先生不一定有自己如今的年紀大，但是回想起自己現在的相貌，王二還是稍稍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用語。

　　“你好，所長先生。”他緩緩說道。

　　而老者也微微點頭：“下午好，先生，以及女士。”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位面旅行者（大概是這個意思的本位面詞語）王二，她是我的妻子，芙拉。”

　　“哦？位面旅行者？”聽到這樣的一個詞匯，老者微微斟酌了一番，大概是想明白了這并不是那種拿著中立證明，類似于普通旅行者一樣穿梭于碰撞在一起的數十個世界之中的普通旅行者。

　　以自己能夠感知到的，從對面兩人身上傳來的威脅，對方應該不至于如此重點提及這個所謂的稱呼才是，而王二接下來的話語也佐證了他的想法。

　　“是的，你應該是知道這個研究所中的虛擬世界吧？如果我和我的妻子在離開前沒有記錯的話，那個世界的編號應該是‘武2587’。”

　　“嗯？”似是對這個世界有一些印象，所長的眉頭微微抬起，“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是我們用于解析未知物品的世界之一，核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一個來自于機關世界的計算核心。”作為一個積年的老魔法師，所長的記憶力大概就如同他的智商一般可靠。

　　“是的，就是那個有人以測算爐躲避世界重置的數據世界。”確定了老者的想法，王二開口接過話頭。

　　注意到王二的用語不同，所長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有點疑惑于王二和芙拉找到他的原因：“所以，您是來？”

　　“其實我對于他們在世界之中的生存方式沒有什么太大的異議，畢竟那實質上是你們所創造的世界，而按照（王二剛剛編出來的）泛位面公約法案，創造主有著對被創造物完全的支配能力，所以哪怕我有什么異議，也就只能通過個人的手段（指拳頭夠大為所欲為）來進行干涉。”

　　“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想更改他們如今的生存方式，雖然在我看來，那個信息世界確實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否認，名為“武2587”的世界維度等級確實是并不如你所生活的這個世界。”

　　“現在我坐在這里，只是以一個迷茫的過路人的身份，來向作為這個世界最高權力者之一的你，咨詢一些問題。”

　　老者的目光看向王二，但是卻沒有多大的誠惶誠恐或者別的姿態，畢竟在他看來，哪怕是王二和芙拉這種能級帶來的威脅，也并不是沒有見識過，各個世界的強者們彼此都有著了解對方性命的能力，僅僅只有“威脅”，最多把雙方放到平等的地位，但是對這種習慣于身居高位的人而言，這樣的平等，并不能夠讓他免費地回答問題。

　　或者說，在不確定王二會問出什么問題的時候，他不可能以較低的姿態，來回應王二的要求。

　　特別是在王二作為咨詢者，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姿態會相對低一些的一方。

　　雖然沒有擺譜，但是所長也僅僅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個字：“請。”并且伸了伸手，示意王二可以開始。

　　點了點頭，王二也沒有在意老者的姿態，而是自顧自地開口發問：“你覺得，他們是人么？”

　　雖然沒有沒明說，但是所長也知道王二說的“他們”是什么。

　　“在我看來，他們有著和我們的世界大部分人類同等，甚至更高的智力，以及這個世界絕大部分人類沒有的意志力，”老者緩緩開口，“但他們是實驗產物，是存在于一個你口中的‘信息世界’之中的，在你的口中，他們的維度要比我所處在的世界低上一些，哪怕是我把他們當人，又能怎樣？”

　　聽著老者的回答，王二緩緩點了點頭，大概想明白了一點東西。

　　沒有去進行批判或者什么，畢竟這是一個十分正常的想法，就如同原世界，哪怕是普通的野獸之中，也有著一定的等級劃分，某種程度上來說，智慧，其實很多時候并不是確定生命體在其他生命體眼中是否平等的條件。

　　“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也大概能夠理解你的想法......”王二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右手在空中劃過，以所長完全不能理解的方式從食譜空間之中取出來一盒點心，放在了所長桌上。

　　“所以，這就是我給予的代價。”

　　感受到所長的目光，那隱而不發的能量被王二微微泄露一絲，

　　高度，

　　極高的高度，哪怕是在量和質上面沒有什么太大的差異，但是高度，差太遠了。

　　呆滯的所長手邊傳來另外的通訊，

　　“所長先生，武......武2587的數據不見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