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常一樣,范薪在自家開設在巨像底下的餐館里面招待著客人,雖然作為老板,僅僅只有在客人較多的時期才需要幫忙,不然更多的還是在他家已經打了有十多年工的阿姨和廚房的老師傅們負責。
至于他的爹媽,早就已經在達到退休的年紀之后到處去玩了,兒子已經長大了,好像也沒有什么需要看著的。
所以長時間,也就只有范薪一個人站在這巨像之下。
這么多年來,專家團隊也好“民間高手”也好,車轱轆一樣來了不知道多少批,最終最終,也僅僅留下來一個“無法破壞的石頭雕像”的傳聞,無論是刀削斧鑿,還是激光切割。
無論是動能,熱能,還是電能,都被吸收殆盡,如果不是因為附近有著密集的居民區,加上這無名巨像也算是當地的一個著名的景觀,不然可能導彈什么的就開始轟擊上去了。
只是,連可以攜帶的,對附近環境影響不大的高能激光都已經試過了,想來普通的導彈和炮彈也沒有什么用處。
依然是普通的坐在那里,光滑的外表好像從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當自己開始有著記憶的小時候,它在那里,如今已經年近三十的自己站在這里的時候,它依然在那里。
忙碌完的最旺的午市,如同往常一般,在下午的時候,范薪會來到巨像腳下,坐在這里。
并不需要太多的監管,畢竟無法被破壞,甚至沒有辦法被挪動,除非花大力氣來把整個山脈的頂端轟斷。
“時間快到了么?”范薪回想起幾天前來到這里的那一對情侶,那個看上去可能比自己年輕,也可能比自己年紀大的男子的說法......
和我有關么?范薪有點難以相信。
不過,自己家族世代守候這一巨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它動了起來,算是為了老人們的執念吧,哪怕和自己無關,也要見證那一刻啊。
那參天般的巨像動起來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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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是一個平常的高中生。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信,所有人都信。
所以,當他作為備選人員之一被選中的時候,除了作為統籌的博士以外,研究所之中,沒有人會覺得他有資格成為“那東西”的駕駛員。
包括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到此處的其余候選者們。
雖然他們并不知道自己來到這里的真實原因。
未成年人啊,突然出現在猛男群之中的未成年人,作為被博士無意之中看到的所以被 這不是歧視他,也不是欺負他一個小孩子。
著實是在一排猛男面前,穿著普通運動服的張耀,不是一個畫風的,哪怕是已經稍顯強壯的張耀,對比起那個雖然身體同樣纖細,但是得到了他們的承認的男人不同,那個瘋子的戰斗力在這里數一數二,是超越了重量級限制的格斗家。
是的,格斗家,在這里站著的所有人,都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格斗家”,雖然有的人精善的,并不是單純的 而張耀,站在猛男堆之中,哪怕是作為一個高二的學生,一米七五的身高已經并不算矮小,但是面對那些敦實的猛男們,即便身高并不會有多大的差距,但是,在氣勢上面,確實是差上太多了啊。
所有的人排成一排站在博士和研究所的大部分研究員之前,已經不是剛開始的時候了,這是第二天的早上,他們到來之后,已經經過一晚上的修整如今,穿戴著研究所統一發放的服裝,他們整齊地站在研究所內部的運動場上。
而張耀,則按照身高,站在了隊伍的最末端。
都是為了錢,接受了關于人體戰斗力科目的研究,在承諾所有可能危及性命的測試都會提前告知的保證合約之后,拿著已經提前發放的一部分雇傭金,這群游走于各大競技比賽,乃至于地下黑拳競技的格斗家們安靜地站在一起。
畢竟給的錢多,不過也好在,這群人并不是僅僅只是為了錢的亡命徒,而是真的有水平又哲學有思想的格斗家,雖然也缺錢,但是卻也不會有打假賽的嫌疑。
不要小看一個能夠做出來超越時代的超級機器人的研究所的能量,哪怕是有著為數不少的殺人經歷的其中幾個格斗家,在被博士審視的時候,也有那么一絲的不寒而栗。
倒是一臉蒙蔽,大概只是想著打暑期工賺錢的張耀倒是沒有什么太特別的想法。
雖然語焉不詳,但是這種規模的國家級實驗室,不至于會鬧出來什么幺蛾子,加上所有的協議也都咨詢過律師,在自己的父母首肯的情況下,自己倒是不用有什么擔心。
就當是在這里順便練習一下家傳刀法好了。
提了提精神,張耀看著面前走過的博士,就是這個男人,選中了自己么.......
說起來,自己除了會一手不知道能不能行的刀法以外,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別人在意的就是了。
“話不多說,這是今天需要進行的具體測試事項,請各位拿好。”隨著博士的話語,旁邊的助手開始分發手上捧著的手冊。
博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第一天,我們暫且先不著急,我需要掌握各位的身體素質。”
“至于戰斗,會有時間的,而且,各位并不會在如今的身體狀態下進行戰斗。”
說道這里,博士笑了笑,面對面前一群有點迷惑的猛男:“請容許我暫時保密會如何測試各位的‘戰斗力’和‘成長’速度,總而言之,會是一場很有趣,也很嚴肅的試煉。”
“好了,小玲,”他招了招手,“帶各位去測試區吧。”
旁邊分發完手冊的助手應了一聲,對著拿好了手冊的十幾號人說道:“請諸位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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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善,名字之中直接有個善字,所以我很善良。
說的是實話,大概是家學淵源的緣故,所謂人善天不欺。
雖然我覺得扯淡,但是卻也沒有什么意見,畢竟是家學。
畢竟是知名的學者家族,雖然我的爺爺已經退休了十幾年了,但是我的父親依然活躍在世界舞臺上面。
相比較爺爺拿著一大堆專利之后直接就功成身退,我的父親明顯就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咋工作上面。
而和我相處的時間,就少了許多。
沒有責怪我父親的意思,那是假的,只不過我的三觀自認也沒有因為父親沒有花費出足夠的時間陪伴我,而受到什么扭曲。
畢竟是工作。
所以雖然和父親的關系有些冷淡,但是卻沒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就是了。
倒是我的爺爺,雖然也一直忙碌著什么,但是卻依然有很多時間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實質上來說,我和爺爺的關系,確實要比和父親的關系要好上許多,雖然是個愛喝酒吹牛的老頭子,但是確實富有學識,做人的道理,也是爺爺教的多。
又有趣,又有學識的人,不多了啊,望著躺在透明棺材里面的老人平靜的面容,大滴的淚珠從我的眼角流下。
不知道是否該哭嚎,也不知道是否該說一句:“老人年紀已經很大了,算是喜喪。”
被濃郁的悲傷所淹沒,我甚至不知道是否應該擦拭。
雖然早已經知道老人的身體不好,有著隨時過世的可能,但是當剛進行完考試的我看到他已然躺在透明的棺材之中的時候,眼淚,已然是沒有辦法阻止地,從我的眼角溢出。
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跪倒在地上,我看著老人平靜的面容,本來,說好地是要在考完試之后和我一起喝酒的。
說好的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我的。
怎么就流走了呢.......
爺爺啊......
李善跪在地上,他的父親站在身后,雖然早有傳言他和自己的父親因為學術理念上有分歧,已經不和很久。
但是,如今已經站在學術舞臺上大放異彩的他,在如今,拋下了最重要的學術研討會,回來主持自己父親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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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嗎?大概吧,老人的遺骸被化作燃盡后的骨灰,在拋灑的紙錢之中,被放入墓下,旁邊是早已經擺在里面的,盛放著他夫人骨灰的骨灰缸。
厚重的大理石板蓋上,旁邊被敲開的一些泥土和青草被仔細地復位。
立在上的石碑已經刻好了新的文字。
已經止住了眼淚,李善的雙眼稍微有些發腫,低頭不語。
手里拽著一把鑰匙,雖然他爹回家的時間并不多,但是畢竟是爺爺的兒子,自己的親爹。
大部分爺爺的遺物,乃至遺囑,都是先轉交給他,然后再讓他轉交給李善。
而這把鑰匙,則是能夠打開那留給自己的一部分遺物所在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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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并不大,里面有一臺連接著充電寶的智能手機。
打開,里面有一個導航軟件。
“默認的儲存位置有兩處,一個地方是這里,”手指在上面觸碰著,逐漸打開,“另一個地方......”
“在后山里面么?”李善看著那默認的地點,“看來爺爺是想要讓我去那里看看啊。”
“那就去吧。”帶上這臺手機,李善背上了自己的背包,
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