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如果我說不干啥，”小明他們早已付過錢了，現在擺放在阿旺和他面前的，是茶，不算太好的茶，“那是假的。”
白色的懸浮大球上下動了一下，像是在點頭。
那你倒是說啊！孟南山在心里咆哮一聲，面上卻是滴水不漏，拿起手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
“來干你，”
“噗！”
“也是假的，畢竟是帝皇，破壞力太強了，打起來傷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小明緩緩說道。
隨手抽出來一張因為技術問題所以不怎么柔軟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水，孟南山看向白色的圓球緩緩開口：“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神’你今天來我這里，是想要做什么？”
“別問我，雖然這小子很欠揍，但是，我打不過他，你問他吧。”白球的精神細線連接到前帝皇·孟南山身上。
“那，你來是想要干什么的？”孟南山從善如流，目光看向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小明。
白球打不過的，肯定不會是他也稍微面熟的前北區殺神軍陣隊長，僅僅只是憑借對氣息的感應，就已經能夠判斷出來，軍陣的共鳴核心，乃至于那一同加強在他身上的力量，也因為缺失了這曾經的基底而失卻了大半。
連如今封印了大半力量的自己都能夠瞬間鎮壓，他哪里來的能力能夠把這西區的“神”帶到自己的面前。
相比較這兩個“知根知底”的“人”，這個名叫“小明”，帶著一只同樣深不可測的“生物”的人，或者不是人，則更為讓他看重。
特別是在白球表明他才是主導者的此刻。
試探，好像也沒有什么必要，只是應有的戒備，卻是足夠的。
還是那句老話，“無事不登三寶殿”，面前這群人，除了底細不明的小明和狗子以外，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等等，有點緊張，讓我斟酌一下詞匯。”小明一邊思考著該怎么忽悠這個明顯超規格的強力型戰力，一邊回憶著有什么能夠利用的資料。
小明思考了一下，緩緩地說道：“我想找一群人，一群有能力探索城外的強者。”
雖然阿旺和白球有點驚訝于小明的坦誠但是卻沒有什么異議，也輪不到他們提出異議，畢竟，若不是小明的到來，他們還不會知道這些信息，總而言之，反正是小明首先提出的，那是否告知的權利，自然也是歸于小明。
“城外？”和阿旺以及白球沒有什么區別的錯愕，驚詫，繼而是冷汗直冒，如出一轍的反應，只不過白球作為精神生物并不會完全表現出來，倒是阿旺，已經見怪不怪了。
和他并不相同，作為強者的孟南山并不需要特殊的改造和強化，也沒有被軍陣共鳴核心這種特殊的東西進行過植入，孟南山是個純粹的強者。
本來阿旺也是有著足夠的潛力的人，只是，為了極快的形成戰力，在那會，各種改造，各種最強的能力，都完全地落在了他們的身上，既是支柱，更多的，其實還是試驗品。
實驗已經結束，自己的用處也已經榨干了，所以，這也是一個自己離開的理由吧，阿旺看著比自己回歸正常心態的速度快上很多的孟南山，微微嘆了口氣。
“城外......”孟南山已經恢復了自己的心態，隱隱即將暴動的狂躁力量在精神穩定下來的他的控制下瞬間平穩，“城外.......”
“我有什么出去的必要嗎？”原來還有城外嗎，之前自己竟然完全地遺忘了這個“概念”，“我如今，僅僅只是為了老婆孩子而活著罷了。”
“做著他們曾經喜歡的菜肴，讓他們喜歡的東西，在這個城市之中有著屬于他們的一角印記就好了。”孟南山坐在椅子上，開口不急不緩，“對于我而言，向外的拼搏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了，所以你們請離開吧。”
“......”小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面前這個心如死灰的男人，他還保有活著的信念，但是卻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他能夠為了他人而堅持如此之久......
不過說實話，直到如今，小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下來的，不過，沒有什么關系了，畢竟，連記憶都被造假屏蔽的現在，他也僅僅只是有點想要探尋真相的沖動，更多的，還是想感受一下火鍋的刺激。
重油，重辣，重味，如果能夠在最正宗的地方吃到最正宗的代表食品，確實是不錯的事情。
只是，問題很大，因為并不知道到底是一股什么樣的力量封鎖了這個城市，雖然如今的自己并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的強大，連這個純粹的精神力生物，在精神力的一道上，也沒有辦法壓制自己。
明明自己，其實就僅僅是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年而已。
雖然也有獵殺變異生物和喪尸，但是對比起他們這些在高強度戰斗環境之中成長的人而言，自己又憑什么能夠得到如今的一身力量呢？
想了想，小明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本菜譜，遞給了坐在桌前的男人，沒有使用嘴炮詢問他為何僅僅只是封印而不是完全斷去一身的力量，這都是不打緊的事情。
小明開口道：“既然你的妻兒喜歡吃辣的菜，那這本渝州城菜譜，就送給你吧，算是交個朋友了。”
畢竟只是數年，而且變異生物和喪尸對書籍也沒有什么興趣，會對書籍有興趣的，僅僅只有人類和如今的腦蟲們，不甚珍貴，畢竟大部分網絡的機房還在，城市之中有著自己的數據中心，在中區，完好無損。
只是，小明拿出來的這本食譜，自然有些不同。
啊，因為是我加了料的......王二默默地說了一句。
和地圖不同，這個世界的渝州城菜系和王二所在世界的川渝菜系有著極高的相似度，在這個世界的生命體基本都被屏蔽/掩蓋了記憶的時候，王二和芙拉并不受影響。
在小明經歷數年，終于完全地“覺醒”了之后，在他搜索的時候，王二悄無聲息地讓他順利拿上了這本食譜。
此時，被他拿了出來，和地圖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沒有意義，畢竟在聽到“城外”兩字的時候，孟南山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一直生活在“欺騙”之中，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建筑在虛無縹緲之上的幻象。
又如何呢？
在虛幻之中經歷了這幾年的高強度戰斗的人生之后，還能夠否定這個世界的意義嗎？
而且，自己也并沒有真切的感受到，之前的“真實”，甚至更像是被強行加載在自己身上的“設定”。
不，甚至是戰斗的生活，都更像是被設定好的東西。
只有他們，已經死去，并且活在自己記憶里面的他們，如此的鮮活。
真是諷刺.......
渝州城菜譜么？
難道說這就是他們想要去的地方嗎？
一邊在心里嘲笑自己，一邊翻看著手上的食譜，孟南山雖然不動聲色，但是思緒翻轉之下，身上的力量封印卻隱隱有些不穩妥。
畢竟，生活，乃至記憶都可以是虛假的，哪怕是身上的這一分力量都可以是虛假的，但只要這或是虛假或是真實的力量仍在自己的操控之下，那不管是虛假還是真實，這都是實質的力量能用，也暫且足夠了。
長久的沉默。
終于，阿旺坐不住了，畢竟他沒有狗子玩。
率先打破沉默的他拉開了小餐館的門走了出去。
他只是想要恢復自己的味覺像是以前一樣，普普通通的嘗一下正常的食物味道而已。
至于交涉，探索，戰斗，你不要對一個廢人奢求太多。
對比起隊伍中的其他生命體，他各個方面，基本都是最低的。
白球沒有眼睛，但是孟南山能夠從它身上明確地感受到“注視”。
“你想要規勸我嗎？”孟南山是個猛男，想到什么就直接問了。
白球沒有反應，僅僅只是“注視”著他，沒有用精神力去進行主動的探測，僅僅只是被動地接受他身上散溢的信息。
“神”，終于明白到自己和眼前這個能夠用手擊打到自己的人的差異，畢竟，自己是純粹的精神力生物，脫胎于那個瘋子身上，但實質上并不是他的升華。
人類的記憶早已經成為了它的一部分組成，它確實是一個實質上的神，收集信仰，回饋信徒，得到進步。
只是它無法忍受自己的生命意義竟然是被虛假所賦予的，和哪怕記憶是虛假都沒有關系的孟南山對比起來，確實差異巨大。
它也溜了出去。
沒有開門。
只剩下小明，狗子面對這個帝皇，五大區域只是去了五分之三而已。
“不脫劇情了，你老婆孩子喜歡吃辣味的菜肴，我們要去找火鍋，那是極度熱辣的東西。”
“想必，你的老婆孩子，也會很喜歡的，不想幫他們嘗嘗嗎？”
既然你都愿意為了他們而活，那為了他們去吃些東西，好像也是可以的吧？這是小明的想法。
“......”
“好。”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