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不是傳說的傳說
“請問客人用什么來付賬？現金還是材料？魔力結晶其實也行。”
不知道從何時起，大海上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
大概是流傳于三族所在范圍內的神秘詛咒，不過不知道為何，最近有著向著無盡海域的間隔之霧靠近的趨勢。
沒有人能夠掙脫那艘帶著食物香氣的海船，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所有的人在接受過招待之后，除了滿足地落淚，贊嘆，高歌，甚至還有的人會進行懺悔，然后，留下一些東西，用以付賬。
............
“同為海王級的海盜團，你們真的要與我們開戰嗎？”玻璃瓶與木塞子號的船長，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一邊協助船和其余的人進行防御的構筑，一邊向著全力向他沖刺而來的暗影微風號大吼著。
“不用廢話了，”卡勒斯的聲音靠著斗氣的擴散，以比船速要快上不少的速度傳到了玻璃瓶號的甲板上，“你們今天，必死。”
“切。”暗暗地握了握拳，玻璃瓶號的木塞船長解下了自己的披風，已經來不及提速對沖了，但是遠程先打一輪還是可以的。
赤紅的斗氣在他的體內流動，身體內部的溫度不斷地升高，逐漸膨脹，壓縮的斗氣，像是高壓鍋中不斷翻滾的蒸汽，不斷地沖擊著外壁。
而在他的體表，依然是斗氣，晶瑩剔透，但是卻堅硬無比的凝實斗氣外甲，覆蓋著他的體表。
而嘴里面，咬著一個灰褐色斗氣木塞子。
隨著斗氣在體內的堆積，他的蓄力已經完成。
“斗氣技！”
“高壓木塞沖擊！”
被壓縮到極致的赤紅色斗氣在木塞船長嘴部稍微放松的時候，把木塞向外高速推動著。
只是瞬間，就突破了聲音的速度，好多倍。
細小，但是卻帶著極大動能的木塞與以冰霜法師安東尼主持的寒霜沖鋒在瞬間，相撞。
仿若天崩地裂般的聲音從兩者的相撞地點發出，繼而是夾雜在其中的冰塊崩碎的聲音。
安東尼臉色一白，擦了一下嘴角流下的鮮血，沒有直接往船的甲板上啐一口，只是默默地咽下了喉頭升起的血跡。
有點難受，但是，沒有什么關系，畢竟......
巨大的爆破相撞只是讓高速沖鋒著的暗影微風號稍微停滯了一瞬，下一個瞬間，高溫木塞和極度寒冷的沖鋒相撞產生的濃厚水霧被螺旋的旋風所吸引，絞散，然后突破。
烏黑色的旋風所組成的鉆頭在暗影微風號的船首，隨著依然高速的沖鋒，向著巨大的玻璃瓶屏障早已成型的玻璃瓶和木塞子號鉆去。
“這就是我，突破天際......”站在船首和暗影微風號合力攻擊的卡勒斯嘴里大喊著什么，“突破船體的鉆頭啊！”
“海王打海王，哪有那么容易直接爆破船體，又不是碾壓那些低端海盜團，還是要接舷戰啊。”喝了兩口魔藥，勉強恢復好的安東尼站在卡勒斯身后默默吐了個槽。
巨大的黑色鉆頭和堅固的玻璃屏障撞擊在一起，
旋轉，摩擦，然后崩碎。
凝實的黑色斗氣在突破了玻璃屏障之后，虛幻了不少，但是余下依然有著不輕的威勢向著對面的海盜船壓去。
剛剛吐出了一發木塞的木塞船長早已恢復過來，拋棄了披風的他這次選擇拋棄上半身的衣服。
襯衫在大喝聲中崩碎成碎屑，之前被壓縮在體內的赤紅斗氣轉而在體表流動，腳下的靴子十分堅韌，用力在甲板上踏步躍起，正面迎著黑色的鉆頭揮拳錘去。
早已失去大半威勢的拳頭，在赤色斗氣推動的玻璃拳頭下瞬間消散無蹤。
船的爭斗已經結束，剩下的時間，是人的斗爭。
“海盜獵手卡勒斯。”打破了鉆頭之后，同樣落在船首的木塞看著對面站立在船頭的卡勒斯，繼續開口說道，“真是倒霉啊，遇到了你們這群瘋子，”盤算著逃走的幾率，思考了一下暗影微風號的屬性，木塞默默地嘆了口氣，逃不掉了啊，“真的要趕盡殺絕嗎！”為今之計，只能嘗試一下大聲的喝問，以及狐假虎威一把了。
“我如今已是埃爾羅森海盜團的下屬海盜團，你敢動我？”木塞赤·裸的雙臂環抱在懷，沒有合適海之遺物的他，身上唯一定制的高階魔法物品，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也沒有拿出來。
“海盜王，木塞·波魯威特，掠奪海上商船無數，有記載，被你全滅的商團足有二十個，都是有著自己的‘船’，并且帶領著船的大型海上商團，被劫掠的貓人和鮫人城市足有二十個，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報出了木塞船長犯下的一些罪行，卡勒斯隨手丟下了手上的厚實紙張，看著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拳套的木塞，右手往腰間一抹，無鞘的刺劍已經被他拿在手上，“你殺了那么多人，就沒想過自己會死么。”
“后輩，你哪來的膽子，”金屬鑄就的巨大手套，隨著灼熱的斗氣關注而不斷地轉動起來，齒輪在瞬間咬合，杠桿和導軌不斷地運動，不時溢出的熱氣流在空氣中凝結成雪白的水霧，微微泛起的魔法光芒在不斷活動著的機械手套上散發而出，而后被通紅的流動斗氣所覆蓋，“敢讓我思考死亡這個論題。”
雙腳離開船首，木塞面色猙獰，雙腳在空中虛踏兩步，右手的拳套給揮動的右拳帶來極大的加速度，早已在雙腳離船的時候就已經 “這種手套......”看著那高速轉動的齒輪以及明顯的噴氣痕跡......
“雖然方向不同，但是......”右手已經因為過于用力而使得鱗片微微立起，卡勒斯那被衣服覆蓋在下面的鱗片緩緩貼緊體表，“這一手海軍拳法，可比老頭子那一手海軍刀法明顯多了啊。”
高速刺出的刺劍和拳套在瞬間交擊多次，而同時，早已接近的兩艘大船也互相撕咬在了一起，無視在瞬間就已經打到遠處海面上的兩位船長，安東尼的冰霜流星和鮫人女獵手的投擲長矛就已經向著玻璃瓶與木塞子號飛射而去。
扛著雙手巨劍的貓人，在微風的加持下，橫著巨劍作盾，直接向著對面海盜船的甲板上推進。
和有著大量船（pao）員（hui）的玻璃瓶與木塞子海盜團不同，走精英流派的暗影微風上，近乎全員是高階的職業者。
在為數不多的中高階職業者的帶領下，成規模的炮灰團也發揮著應有的作用，畢竟是全員超凡者的炮灰，用處還是頗大的，在這邊逐漸陷入僵持的時候，踏海而行的兩位船長之中，則是卡勒斯逐漸占據了上風。
“海軍潛伏者，”低聲的話語只有近戰膠著中的兩人能夠聽見，“為了崇高的目標而讓自己墮入深淵的可悲之人。”
“和老頭子一樣......”
“造下如此之多的殺孽的你，有和顏面面對那些早已死去的同僚？”
連續的逼問好像沒有對木塞造成什么影響，大概是真的無愧于心？“小子，你的力量雖強，但是腦子不怎么好使......”金屬的手套背面在一瞬間彈開變形，凝型的玻璃瓶子被裝填進入裂開的空洞之中，清脆的扣鎖聲之后，空洞再度閉合。
剎那，拳套上的轟鳴再度高上幾分，“海軍拳法，可早就傳出來了。”
“別扯淡了，就和斷鋼刀法一樣，蒸汽機動拳......”對面開大了，自身也提起了全部精神的卡勒斯左手凝聚出了一把和右手的海之遺物刺劍近乎一模一樣的虛幻劍刃。
雙刃舞動，依然是主要刺擊和不時的揮砍，近戰的人啊，不像是法師們那么花里胡哨，速度，力量，堅實的肉體，就是他們所需要的全部。
雖然是構筑于斗氣之上的能力。
話雖如此，并不太壯觀的招式所產生的余波也不斷地影響著不遠處的兩艘撕咬在一起的海船，不是飛出的斗氣光芒更是不分敵我的在兩艘船上不時地留下痕跡。
對于碩大的海王級船來說，這些痕跡并不會比鮫人鱗片上的一些擦痕嚴重多少，但是對于船上的職業者而言，海王級強者的交戰余波，還是不怎么好抵擋的東西。
特別是玻璃瓶與木塞號上的那一群低階職業者們。
作為整體的時候，低階的職業者確實能夠在稍強者的帶領下發揮出不輸于要高上一些的強者的威力，而且如果能夠搭配上制式的道具，量變能夠造成的質變甚至會夸張上許多。
但是，在海上的戰斗之中，除了天生適合在海洋之中行動的鮫人以外，極少有集團形式的沖鋒或者對戰場的分割（一艘船巨大，還有巨大的儲物空間，哪需要搞船隊，可以搞，但沒必要。），大都是作為一個個小集團，在船上當做炮臺用的來著。
炮臺需要防范的位置大多數時候只有正面，更不如說為了提高輸出，大多數這種低階職業者列陣都只配備了一個方向的防御。
對于高階職業者而言，無法打破防御的海王級濺射傷害，打在低階炮灰身上，運氣好是輕傷，起手就是中度傷勢，運氣不好要害被擊中就是一個重傷。
可是移動防御方向又不太現實，正面還有對面的高階職業者，找死了才移動防御方向。
“你的人，開始出現傷亡了，不投降嗎？”卡勒斯從水下沖出，然后被高溫的拳頭一拳打散。
尖細銳利的刺劍從身后向著木塞的背部刺去，卻被他的反手一撈而穩穩擋住。
“死光了，再招就是了。”木塞的另一只手一拳向著卡勒斯的胸膛打去，在轟碎了回防的虛幻刺劍之后，把卡勒斯再一次打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