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了嗎?”王二繼續問道。
話音落下,依然是沉默,那傳遍整個酒樓的聲音,好像沒有被任何人聽到了一般,在說出了“老板”二字之后,就仿若在順間化作雕像。
“所以說,刺激就是‘老板’這兩個字?”王二沉吟道,“找鬼信啊!”
就在王二想要繼續吐槽的時候,那些在門外的人流突然間魚貫而入,而那些本來想要出去,或者已經出去了的人流,也瞬間開始回過身來,進入到酒樓之中。
一樓的大堂,瞬間擠得滿滿當當的,大概是連在停車場里面的人也進來了。
而也就在此時,酒樓的大門轟然合上,巨大的門閂在上面落下,死死地卡在了四扇門的門后。
“......”
“有點突然,但是也就這樣吧,”王二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秦安,和其他人的沉默不同,秦安的沉默,大概是來自于他眼中出現的回憶之色,“那么,大概是現在唯一的知情人士了。”
“秦樓主,你有什么想說的嗎?”王二打了個哈欠,然后繼續喝了口茶。
“說的啊,說句實話......”就好像所有黑化之后就會強三倍的人一樣,現在的秦安,覺得自己很強,很強很強。
在除了他和王二,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木偶”的現在,他突然間就不想用那“粗暴”的方法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扭曲而暗紅的氣焰被他收回體內,青筋暴突的右手揮動,放在廚房臺子上面的尖刀便落入地下。
“在說我想說的之前,我想做一道......”
可以稱得上一聲邪性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出現:“王先生你不會拒絕,而且一定會完全吃下去的菜肴。”
“哦?”毫無影響,王二依然喝著那有點怪怪的茶,感覺挺帶勁的,所以王二也沒有在意里面的“藥性”畢竟以他現在的境界......主要還是他的天生能力中,那關于“吃”的部分,對于他而言,只要是“食物”,甚至不要說是食物,只要被他“吃下去”的東西,都能夠被他轉化為自己的能量,或者別的東西。
中毒?那比現在的王二做菜的時候失敗,做出來黑暗料理的幾率,更低得多。
“那......我要不要給你點時間,畢竟,我也很好奇。”搖了搖杯中的茶,作為茶而言,香味,顏色,口感,都十分的出色,如果不是一開始的“不適感”,王二也不會這么好奇這些茶。
“雖然我真的真的很想直接見你們的老板,但是,既然你覺得你可以裝逼,那就讓你試試好了。”王二抬手向著秦安示意,“請。”
“萬分感謝,”臉上帶著好像面部肌肉全部都開始了抽筋一樣的扭曲表情,秦安的黑紅氣焰纏繞在被他握在手上的尖刀上面,然后,他高呼一聲,“甲!”
“來一下。”
一個雙目無神,胸口的標牌上掛著“天·甲”的男人從三樓的走廊那里一躍而下,轟的一聲落在了擂臺之上,可能是進入了特殊的狀態,所以有點僵硬,沒有控制好腳上的力度,一個不淺的坑出現在了厚實的擂臺之上。
“嗯,有一說一,只有這樣的菜,才對得起手上的這杯茶,”茶,是好茶,如果里面沒有摻雜私貨,那就更好了,王二的頭搖得有點多,不過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倒是不至于扭到脖子,“那么,請開始你的表演。”
好像早已預料,也確實是知道,這些人已經“沒救了”,王二沒有阻止秦安的“表演”,是的,在他看來,這是表演,或者更像是一種特殊的“儀式”,根本就不是“烹飪”。
“烹飪啊......雖然我也不敢說我懂烹飪或者說成是做菜也沒有問題,但是那可絕對不是這樣的東西......”王二的喃喃自語,秦安大抵是聽見了的,但是他也已經陷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之中,是癲狂嗎?大概說成是“狂熱”更加的貼切。
水,被他潑灑在甲的身上,同樣壯碩的男子的衣服與全身的毛發已經被他手上的尖刀剔去,水,潑灑在甲的身上,他毫無動作,像是一塊碩大的,已經死亡的肉塊一般,矗立在那里,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和心跳,大概沒有人會把他當做活人。
哦吼,嘶......
堪比學術級解刨,殘酷,美不美麗那就真的見仁見智了。
除了極細達到毛細血管以外,骨,肉,血管,內臟,筋膜,跟腱,器官,在秦安那冒著黑紅色氣態能量的刀下完整地被分割出來,那仍在跳動的心臟,仍然連接著全身和器官的血管,依然在不斷的蠕動著的消化器官,乃至于那有規律地脹大,收縮的碩大肺部。
“......”王二在這些分離的東西上面,感受到了“生命”的氣息,雖然早已有所預料,但是確實讓王二震驚了那么一下。
所有的東西都以心臟為何心均勻地分布在不知何時已經被鋪在地上的巨大保鮮膜之上。
秦安面部肌肉的抽筋現象好像在完成了分解之后有所好轉,不知道何時,他的表情由扭曲的面部抽筋便秘中年,變成了虔誠的可能會和小男孩發生神秘關系的中年男人。
王二放下了手上的茶,茶杯中的茶在某種“刺激”、“要素”或者說“氛圍”的感染之下,逐漸由深棕的顏色向著滴了紅墨水的水轉變。
沒有了繼續喝的欲望,王二不討厭血腥味,但是這個時候,看著那在血腥味之中進行著儀式的秦安,配合著手上逐漸變色,并且也開始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的茶,“算了,不喝了。”
“搞快點啊小伙汁,別跳大神了,丫都已經抽抽了,給他個痛快就這么難么。”王二是真的經歷了挺多的事情,但是看著一個人在面前虔誠地對著一地分明應該死去,卻因為未知的原因,搭配上極高深的解剖手法,而依然活著的那一攤東西王二還是覺得挺惡心的,正常人大概已經吐了出來,并且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部給嘔出來。
畢竟,現在的這種情況,確實是挺惡心的。
是啊,我也想吐啊,但是誰叫我是主角呢,現在的主角不好當啊,除了不能懦弱,還不能太圣母,也不能太混亂邪惡,更加不能夠不符合邏輯,只能強行把鍋丟給作者的水平的樣子,不然不好混啊,分分鐘就被作者安排吃癟劇情,一百多章了,而且有所預料的,最近的幾十章里面應該也不可能出現這本書的女主,我作為主角是真的好難啊,還要看這種惡心的東西。
無視著王二內心的吐槽,鏡頭再度聚焦在了自稱是在“烹飪”的秦安身上。
油,被秦安燒熱,香料被加入其中,濃郁的香氣從油鍋之中傳出,已經是壯男身形的秦安把一塊白花花的柔軟東西從地上的東西里面掏出來滾上調好味的面漿,然后整塊,拋入了油鍋之中。
與此同時,灼熱的火焰在灼烤著那從粗大脊骨之中抽拔而出的灰白色長條物質。
而那早已被分割好的肉塊則被分門別類地投入到了各種煮著不同醬料的鍋中。
血管連帶著其內的血液被架上蒸鍋,潔白的骨骼被放入碩大的烤箱,軀殼內的大部分內臟依然完整地留在了原地。
“有點難頂啊......”大概這就是主角所必須要仁忍受的東西,在背后的“老板”沒有冒頭,或者說,在王二沒有探測到“老板”所在位置的時候,只能等,等著她冒頭,等著她表演完這一場,說不清是鬧劇,亦或是挑釁的表演。
香味,開始和濃郁的血腥味混雜在了一起,鍋碗瓢盆,乃至那在烤爐之中的東西,都在不斷地變化著,然后逐漸地散發出不同的香味。.
“可是血腥味......”后面的半句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更加詭譎的景象開始變化而來,好像統一且有組織地一般,他們,那些時間或長或短的大酒樓食客,在此時,逐漸的融化了開來。
時間過去并不太久,那個有著編號的甲先生,除了表皮已經變成了熟透的顏色,并且全身散發著濃郁的食物香氣以外,依然就像是常人一般地,再一次站立在了擂臺之上。
從二三四五六七層向下流淌著的血液,很多,已經有著灌滿整個第一層,涌上王二腳下擂臺的跡象。
“這畫風搞的,”王二嘆了口氣,“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接下來就得冒出來一個需要過san·check才能直視甚至應對的生物對吧。”
“說好的拳頭就是男人的浪漫呢!干啥呢這是,血祭那個誰,還是那個啥之歌啊!”
“哦,我懂了,原來在那里啊......”王二捂著頭,有一說一,這種藏身的方法,確實很厲害,特別是在她的外殼還是個極強的武者的時候。
手上的鋒利短刀在身上不斷地切割著,很有規律地切割著,秦安的身體逐漸展開,就好像開放了自身的全覆蓋式,從正面進入的裝甲一樣,他的身體,也在正面,被他手中的刀,逐漸地切開。
一個女子,赤裸的,纖細的,卻一點也不干癟消瘦的女子從他的體內走了出來。
“不知,”大概是很久沒有張嘴,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隱隱能夠覺察出像是金屬震顫般的聲響,“這位先生尋我,所謂何事?”
“這就是你的菜?”王二指著那個已經縫合起來的人,有些失望。
“有何不可?”女人好像毫不在意自己沒穿衣服的事實,直接同王二交流道。
“哦......”
“沒什么,”王二的頭在此時稍低了一下,
“只是,”像是著火般的眸子出現在女人的眼中,
“我......”氣,已然金黃色的氣,從王二的體內擴散開來。
“大概已經贏了九龍大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