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去哪?”
“去人類親手建立的罪業之城。”
所托洛亞,一個不被世界上任何國家所承認的城邦,它容納著世界上沒有國籍的流亡者,這里是罪惡的搖籃。
建立者將整個所托洛亞分成了十個區域,從最低級的第十區到權勢者云集的第一區,完全的體現了一條食物鏈。
一條存在于人類中的食物鏈。
“那么,我就是站在第十區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
鬣狗在自然界是兇猛的捕食者,但因為它們經常從獅子和獵豹口中奪食,它們在人類的眼中就成為了卑劣的偷襲者,食腐者,它們也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之一。
而在第十區擁有鬣狗之名的沃德·艾迪是一個美國人。
生于世界上最強大國家,擁有優越家庭的他對于周圍的一切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哪怕他進入了政府工作,他依舊優越著,優越著周圍的一切,直到他知道了覺醒者的存在。
那個時候的他終于找到了能夠和這些低劣人等徹底劃分開的界限,以資本主義的能力,從基金會手中取得一顆怪物核心并不是非常困難,而他也幸運的擁有著成為覺醒者的資質。
他成為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上等人,但卻發現自己并沒有成為那條食物鏈的頂端。
基金會許世界上的政權們有小動作,但卻決不許他們將之視為武器,用以戰爭,用以奴役人類,覺醒者們受到極其嚴格的管控,哪怕是沃德也不例外,在成為覺醒者的時候,他就被極其嚴厲的警告過。
如果用他的能力傷害任何一個人,他都將會被基金會全球通緝抓捕,沒有任何人能夠為他求,他將會被送上最為公正無的軍事法庭,受到極其嚴酷的審判。
但沃德又怎會這樣束手束腳,他的優越感讓他在成為覺醒者之后不能再繼續忍受和這些低劣的家伙們共處,甚至要注意他們所擁有的人權。
那些家伙所擁有的人權能和我相比嗎?
我應該是他們的主人,他們只能是我最卑的奴隸!
這個時候,所托洛亞找到了他,邀請他成為第十區的管理者,替那些權貴們管理第十區的家伙們。
沃德曾嗤之以鼻,但對方開出了讓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他能夠成為第十區數萬人的主宰者。
當然,還有武力威脅。
否則沃德怎么可能成為一個區域的管理者,他所想要的是能夠成為所托洛亞真正的主人。
“哼,這不過是暫時的而已,等我拿到了那個東西,整個所托洛亞都將臣服在我的腳下,我將成為所托洛亞至高無上的皇帝!”
想到今天就要拿到那個東西,沃德的心也好了很多,讓外面等候已久的女仆們走進來為自己穿衣。
女仆們恭謹到謹慎的分工為沃德穿上那面料細膩昂貴的頂級手工西裝。
“主人,您今天要佩戴哪條領帶?”
一位材火辣相貌美麗的女仆跪在地上,眼簾低垂,雙手將手中盛放著七條價值數萬美金高檔領帶的托盤舉到了沃德的腹處,這能夠讓他不必低頭就能夠清晰的看到每一條領帶。
心愉悅的沃德隨手指了一條酒紅色的領帶,旁邊的女仆立刻恭敬上前,輕柔的將領帶系上,但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如何,女仆系上去的時候稍微用了用力,讓沃德感受到了脖頸處的壓力。
只是稍微用了一些力氣的女仆看到沃德臉上流露出的不滿,連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低聲求饒著。
“該死的婊子,你特么想勒死我!”
被破壞了遐想的沃德回過神來,怒容滿面,直接從伸手可及之處拿來了一個精致的水晶煙灰缸用力砸在了那個不斷求饒著的女仆頭上。
結結實實的聲響傳來,女仆應聲倒地。
暗紅色的鮮血從頭頂流淌,很快就在地板上積聚起了血洼,雜亂秀發之下那雙充斥著絕望之色的瞳孔逐漸失去神采…
周圍的女仆全部跪倒在地,全都低垂著頭顱,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更不敢去看那死去的同僚。
“這么簡單的事都能做錯,一群廢物,帶著這婊子全都給我滾出去!”
女仆們沒有滾,神色謙恭至極,無聲無息的帶著那個女仆的尸體快速的退了出去。
至于死去的女仆?
沒有任何人會去過問,她將會被扔到一個不知名的角落,尸體將會成為蛆蟲的食物,溶解于大地。
這已經算是一種不錯的死法了。
“一群卑劣的下等人!”
沃德冷哼一聲,對于他來說,剛剛只不過是捏死了一只煩人的蟲子而已。
自己整理了一下領帶,沃德對今天的自己格外滿意,這個時候,一位女管家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主人,唐納德聯系了我們,他已經拿到東西了,問您要在那里交易。”
“讓他去血液酒吧等著,好久沒喝到那鮮美的血液,還真有點想喝了。”沃德了嘴唇,似是有些忍不住了。
血液酒吧就如同他們的名字那樣,那里不僅出售酒水,還售賣著在西方人看來最為純潔的處女的血液,他們在一個少女上只會取一杯最純凈最鮮美的血液,每一杯血酒都將賣出十萬美金的高昂價格。
至于被抽取了血液的少女們?她們將會失去那短暫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會被賣到有需要的人手中,在那里,她們將體驗到第十區的恐怖,能夠適應那殘酷生活的,百中無一,大部分都在三天之內死去。
第十區,就是一個吃人的地獄!
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后,沃德也坐上車,駛向血液酒吧。
血液酒吧不同于第十區那些骯臟而又危險的區域,而是富人區,雖然也有不少的危險,但能夠在這里生活的,要么是危險的獵人,要么是有權有勢的富人們。
而血液酒吧,正是第一區那些掌權人所開設的,這個酒吧每天都能夠為他們創造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美金的利潤,為了能夠安心賺錢,他們也派出了大量的武裝人員負責保護酒吧和客人們的安全。
算是整個第十區里為數不多的安全區域了。
車子穩健的停在血液酒吧的門口,門口處的黑西裝也認出了沃德,恭敬的將對方請入了血液酒吧的三層的房間中。
房間里沒有往常的數十名艷麗女人,只有一個光是坐在那就給人一種危險氣息的中年白人和一名被聾啞的服務生站在那里等待著吩咐。
在看到沃德的時候,中年白人臉上的戾氣盡褪,連忙做出恭敬之色道:“大人。”
享受著唐納德的奉承,沃德呵呵一笑,自己坐了下來之后這才漫不經心道:“坐。”
這明顯是輕視的行為,唐納德卻是奉為神諭,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急切道:“大人,我已經把那個東西帶來了。”
“不急。”沃德熟練的比出一個手勢,服務生連忙記錄下來,在通訊器上按了按,很快兩杯用高腳杯盛放的鮮紅色血酒就被送了上來。
拿起血酒輕輕抿了一口,沃德露出了無比享受的表,這才示意唐納德喝他面前那杯血酒。
唐納德連忙點頭,將那充斥著血腥味的血酒一飲而盡,胃部反復痙攣——哪怕是最頂尖的雇傭兵也只會在實在沒有選擇的況下才會去喝血,而且最多也就是喝動物的血液,絕不會去喝人類的血液。
虎毒不食子,在國際上臭名昭著的雇傭兵也無法忍受食人血液的事,哪怕這杯血酒處理的非常完美,完全沒有那些動物血液特有的腥臭味,但唐納德的胃依舊反應出了他對這杯血酒的抗拒。
可在素有殘暴之名的沃德面前,唐納德又哪里敢造次,胃部的不適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甚至還露出了享受的表,恭敬道:“很美味,感謝大人的賞賜。”
看著唐納德牛飲的賣相,沃德搖了搖頭,放下酒杯道:“把東西拿出來吧。”
唐納德心中如釋重負,連忙將邊的那個手提箱拿了出來,里面的東西赫然是一張被精密保存的紙片,兩顆璀璨的核心,以及一個被錫紙所包裹住的東西。
這三樣東西,是他們傭兵團付出了數十人生命才拿到的。
他們接受的委托,就是在沃德的信息支持之下,去獵殺那些出任務的獵魔人小隊,在他們解決了怪物事件筋疲力竭之時狙殺他們。
人類的守護神又如何,對于唐納德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個任務。
或許有些擁有原則的傭兵團不會去接取這樣的任務,但到底是給錢什么都干的雇傭兵,唐納德他們那可憐的底線在金錢的攻勢下只有瓦解的份。
獵魔人到底還只是普通人,哪怕在近距離戰斗下他們能夠對付數十人,上百人,但在現代信息化戰爭下,僅僅只需要幾發狙擊子彈就能夠解決掉他們。
也就是為了能夠從他們口中拷問出基金會絕密之一的精神力修煉法,他們需要捕捉活口,否則的話怎么可能還會付出數十人的傷亡。
光是為了捉住那個垂死的人,他們就付出了數十條生命,這也讓唐納德感受到了危機感。
他是一個聰明人,否則也不可能在競爭殘酷的雇傭兵行列站穩腳跟,并且還建立了一個有著上百人的大型兵團。
那些獵魔人的背后顯然有著極其強大的組織,他們殺了那些獵魔人,哪怕是痕跡清理的再干凈也會被找到,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否則唐納德也不可能那么急迫的就來到了所托洛亞想要完成交易,他們需要立刻拿到任務的酬金然后解散藏匿于世界各處。
唐納德絲毫不懷疑那個未知組織的能力。
“不錯,任務酬金很快就會打到你們軍團的賬戶,不過,有一個前提。”
清點了一下物品,沃德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唐納德說道。
唐納德緊張道:“什么前提?”
“你得死!”
聽到這句話,唐納德瞳孔瞬間縮如針尖,手中也出現了一把袖珍手槍指著毫不在意的沃德。
“你放心,我沒心吞你那筆錢。”
沃德并不懷疑那把袖珍手槍的威力,但卻一點都不擔心,端起那杯血酒品了一口,解釋道:“你也應該做到了讓我倆單線交流,沒有透露給第三人知道,但我卻很擔心,你會出問題呢。”
“都是聰明人,你也知道那個組織的恐怖能力,如果你被查到…”
唐納德面如死灰,手槍沒有放下。
正當沃德以為唐納德不愿意,準備用這西裝為代價用自己的獸化能力擊殺唐納德的時候,唐納德調轉槍口指向自己:“我要補償!”
沃德笑了起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沒問題,在五千萬美金的基礎上再翻個倍,一億美金,你可以把另外的五千萬打給自己的親人。”
“先到賬。”
“沒問題。”
沃德拿出通訊器作了一下,很快唐納德的衛星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通確認之后,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太陽開了一槍。
尸體無力的倒在那紅色的華貴沙發之上,血液將那紅色染的更加妖冶…
沃德并不在意邊的那具尸體,而是滿懷渴望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個手提箱。
“這就是我成為強者的力量啊…”
目前的他已經是b級覺醒者了,而那張紙片上除了精神力修煉法以外,還寫著關于獵魔人的注意事項和晉升s級的要求,甚至是提到了靈能結晶。
對他來說,只要再想辦法弄到一些靈能結晶,再加上那兩顆核心,自己很快就能夠成為a級,乃至于是s級強者,統治所托洛亞就再也不是問題!
“這個是…監管物?”正當沃德準備打開錫紙去看看里面的怪物物品時,一道白色影從他后的黑暗中漸漸浮現。
“這就是…傲慢嗎?”
一把完全由脊骨鑄造的劍穿過了紅色沙發,穿過了沃德的體。
一滴滴鮮血順著劍刃滴在了那血酒之中,滴在了那璀璨核心上,滴在了那張純白的紙片上,暈開一朵朵輕柔的血花。
沃德艱難轉頭,左手袖子瞬間被獸化的手臂撐爆,他想要殺死這個人,但飛快流逝的不僅是他的生命,還有他的靈魂。
最后的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個穿白色西裝,面目平靜的亞洲男人,他輕輕說道:“你的罪孽,我不愿承受!”
下一刻,罪業之劍帶走了沃德的生命,帶走了沃德的靈魂,只留下他這一生所造下的罪孽永世纏繞在他的上。
沒人看得到,周遲背后的罪業之花如同活過來一般,如血液般妖冶,如血液般暗紅,一片純黑的花瓣從花徑之上誕生。
周遲的心臟成為了這片傲慢之花的載體,他的心臟,將承載世間一切傲慢之所帶來的罪業。
“走吧,去下一個。”
“嗯。”
蕭玉堂看著周遲越來越平靜的臉,心中愧疚漸生,卻并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帶著周遲再次融入了所托洛亞的黑暗之中。
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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