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丁叔?”
警局門口,周遲他們本來是想要立刻過去,但迎面卻是碰到了丁潔茹的父親。
一個很是壯實,將近五十歲的男人,雖然穿的是便服,但行走之間都能看出軍旅氣質,只不過這個從軍二十年的老軍人,現在卻是愁容滿面,甚至是低著頭走路。
要不是對方的體型較為顯眼,怕是連周遲都認不出來。
“小周?”丁建國一愣,也認出了周遲,卻不住的看著周遲身上的警服和警銜。
都是暴力機關的人,對于警銜他還是熟悉的。
小周不是剛從大學畢業嗎,聽說學的還是法律,怎么會跟警察搭上關系,而且職銜這么高。
不過這也不是要緊事,看周遲他們提著武裝箱,丁建國也明白了過來,連忙道:“你們要出任務是嗎,快去吧,等你回來再說。”
“嗯,丁叔您先去看看茹姐,她精神不太好,還有,這件事跟她也沒什么關系,您別怪她,茹姐也是被坑害的。”
周遲點了點頭,卻還是趁著登車之前將這番話說完。
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像是丁建國這樣的老軍人,為人最是正直,眼里也容不得絲毫渣滓,這一次因為茹姐被抓,警方通知他,讓丁建國連忙從軍區過來,怕是心里憋著氣呢。
畢竟他在軍隊待了一輩子,最為自豪的就是做到了團長,手底下帶著幾千個兵,家里一雙兒女,一個從軍一個學醫,都發展的不錯。
但現在,讓他為之自豪的女兒卻有可能跟一起刑事案件有關,他自然是火氣極大。
周遲也是擔心他不清楚狀況,便對丁潔茹發脾氣,倒是再影響了丁潔茹的情緒就不太好了。
聽到周遲這么說,丁建國臉上的愁容也消了不少,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還真擔心自己的掌上明珠犯了事,到時候回到軍里,怕是連腰桿都直不起來。
沒有繼續交談,周遲他們便直接登車離開。
他們的時間可是緊的很,一晚上的時間要去查三個可能藏身的地點,耽誤不得片刻。
不然到了明天,對方就可能收到丁潔茹被抓的消息,直接逃之夭夭,到時候天地這么大,抓他就得更費勁了。
在車上,幾個人也都在準備著。
郭隊長抱著一把突擊步槍,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那種層面的事情,真的如此危險嗎?
“到了!”
由于已經過了晚高峰,一行人還算暢通,到達了最近的一個可能點。
迅速突擊沖進了對方家里,卻只看見一個剛下班的白領,臉色煞白。
這一個沒有。
周遲保險起見,檢查了白領的精神沒有問題之后,便是再度去了第二個可能點。
這一回,他們運氣不錯。
在上樓之前就碰到了一個面帶愁容的年輕人,看到周遲他們的時候面帶激動和悲憤之色,轉身看向自己所居住的房子,卻是突然昏迷了過去。
周遲檢查了一番,這個年輕人精神上也被下了烙印!
“看樣子就在這里了。”周遲等人做好最后準備,便是直接破門而入。
由于是單身公寓,近乎進去的瞬間,他們就已經看到了房中的兩個人,幾把槍全部對準了他們。
房中的一男一女,男的自然就是朱龍,女的可能就是那個年輕人的女朋友,此時正在被朱龍壓在身上,行那事…
“你們…”
“彭!”
朱龍反應速度極快,在破門的瞬間就警惕了起來,想要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將女人當成人質。
但這里的人,那是好相與的角色,郭隊長早就有所準備,端著槍,直接扣動了扳機。
在突擊步槍的大威力下,朱龍的手臂直接被子彈貫穿,打出一個巨大的血洞,甚至手臂上僅有一些血肉勉強連著斷肢。
巨大的痛苦讓朱龍再也無法忍受,捂著手在地上打滾,哀嚎。
郭隊長等人立刻沖勁房間,將朱龍制服,周遲則是來到女子的面前,從房間里找了件衣服將她暴露出來的身軀蓋住,同時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
畢竟這里人多,朱龍又是用強,他必須要保證這個女人不會暴露自己。
周遲嘆息一聲,讓小山將她帶到車上,隨后看向了已經被上了手銬的朱龍。
也不能算手銬了,由于朱龍的手傷勢太重,他們是直接拷在腳腕上,雖然效果沒有銬手好,但他也跑不了。
朱龍的聲音仍舊很大,甚至在那里叫著什么“警察開槍了”之類的話語。
這里的人的確多,但都是有教育程度的,怎么可能信他這種話,不過引來的圍觀群眾倒是有些麻煩,好在老刑警們在門口守著,沒有太大的問題。
“說吧,那位鄭先生是誰。”周遲猛踹了對方一腳,讓他把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來。
朱龍眼珠子一轉,卻是再次喊道:“我可是華夏公民,就算你們要審訊我,也應該會先治療我的傷勢再說!”
周遲直接拔出了手槍,對準朱龍的腦袋,語氣冰冷道:“要么說,要么死!”
他沒有閑心和對方瞎扯。
說起來這朱龍倒也算是狠人,面對周遲的威脅,冷笑道:“你敢在這開槍打死我?”
周遲冷哼一聲,朝著肖震武示意了一下,他便獰笑著走了上來,直接打斷了朱龍的另外一只手,令對方再次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慘嚎。
郭隊長有些看不下去了,聽著門外群眾的議論聲,也是開口道:“要不先帶回局里吧?”
在這里,影響太大。
“捂著他的嘴。”周遲沒有搭理,讓肖震武捂住朱龍的嘴,再也發不出聲響之后,便收起手槍親自上陣,隨手撿了一把椅子便向著朱龍兩條赤裸的大腿上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
一次沒砸斷,就兩次,砸斷為止!
朱龍的眼睛瞪得通圓。
他哪里受過這種苦痛,拼命掙扎著。
“你也知道那位鄭先生不是普通人,而我們就是專門負責這起案件的,你應該明白這代表著什么。”
周遲讓肖震武松開手,接著說道:“我們的確不能殺你,但出個氣還是沒問題的,而你再不說的話,怕是你的第三條腿也要折了。”
周遲望向朱龍的下體,眼中滿是厭惡。
現在的朱龍也真的明白了周遲的意思,眼中對周遲這個冷著臉直接斷了他兩條腿的年輕滿是恐懼,仿佛正面對著一只惡魔。
“我…我不能說!”
聞言,周遲懂了,這家伙也被那位鄭先生下了印記,但這都不是問題。
之前丁潔茹中了印記,他沒有十足把握不敢動手清除,但朱龍的死活和他有什么關系?
直接強行抹去了他精神上的印記,掐著他的脖子繼續道:“說!”
朱龍望著周遲的眼神更加驚恐了,就連鄭先生留下的手段都能去除,也就不敢再鬧事,老老實實道:“鄭先生全名叫鄭千榮,是陳美酒吧的老板,他前不久才從這里離開。”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周遲直接打暈了對方,吩咐道:“郭隊長,麻煩你把朱龍帶回去,至于傷勢對外就說是他意圖反抗抓捕,沒有人會多問,叫我帶來的那個醫護人員給他治療,但別完全治好了,表面沒事就行。”
郭隊長愣了一下,連忙點頭。
剛才周遲行事狠辣的程度,讓他不敢再小看這個年輕人,甚至是對于周遲,心里都有些許的懼怕。
剩下的就交給郭隊長他們來了,周遲則是帶著肖震武走出了房門。
“警察出來了!”
“警官您好,我是朝陽報社的記者,聽說您…”
圍在外面的人不少,那幾名刑警壓根趕不走,只能維持治安。
周遲他們想要離開也繞不過他們,便是直接道:“我們這一次是來抓捕在逃的極度危險的通緝犯,事關隱秘無法透露,另外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否則將以妨礙公務罪一并逮捕。”
周遲的最后一句話直接嚇退了周圍的十多個人,畢竟最近因為情形嚴峻,最近不少人試圖去看警察執法,并妨礙公務后都直接被抓起來拘留了,他們可不敢觸霉頭。
不過總是有人不怕死的,也就是那名記者。
“這位警官,我有采訪權,請問您剛剛是否在制服犯人后繼續毆打對方,并且在對方受傷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送醫?”
“據我所知,嫌疑人在審判之前都保有公民權利,為何…”
記者來到周遲面前便是嘴不停的問出一大堆角度刁鉆的問題。
周遲一開始還沒搭理,準備帶著人走,但無奈對方越問越過分,甚至開始拿周遲的年齡和警銜說事,便是直接將其反手扣住,推給了守在門口的一名刑警面前。
“以妨礙公務罪,帶回局里拘留。”
刑警二話不說,直接掏出手銬將其銬住,不顧對方口中的話語,緊跟在周遲他們的身后,羈押下樓。
當場的殺雞儆猴,更是讓吃瓜群眾連忙散去,不敢再多問,生怕自己也被警告抓捕。
周遲則是懶得管這些,直接叫上小山,便開著一輛警車前往了陳美酒吧。
他倒想看看,這個鄭千榮究竟是個什么人,敢在基金會的眼皮子底下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