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談判
“看樣子實驗挺成功。”
實驗？
什么實驗？
“你…”
周遲皺著眉頭，看清了她的胸牌上的信息。
柳欣，科研部主任。
正當周遲準備問什么實驗的時候，柳欣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你覺醒的是什么能力？”
柳欣抽出文件夾，拿著筆，似乎在等待著周遲的回答。
“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周遲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涵養，但語氣中已經帶有很強烈的不滿。
這件事，非常嚴重！
在柳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周遲就能夠感受到對方冷漠的語氣中有一種意外的驚訝和一點欣喜。
很明顯，實驗的成功，讓她感受到了驚訝。
那如果沒成功呢？
柳欣只是看到醒來的他就知道已經實驗成功，是不是失敗了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柳欣扶了扶眼鏡，語氣依舊平淡道：“一種覺醒藥劑的實驗而已，說了你也不懂，還是說說你覺醒時的感受和覺醒的能力，在我記錄之后我會給你五百貢獻點，這已經不少了。”
貢獻點，應該就是基金會中流通的貨幣，柳欣就這么篤定他會加入基金會？
“如果實驗失敗了呢？”
但周遲現在哪里顧得上什么報酬，他從怪物手下千辛萬苦的活了下來，結果特么剛出來就被人做了一個可能相當危險的實驗，試問誰能接受？
這已經是周遲最后的確認了。
“覺醒，是成功者活，失敗者死，還需要問嗎？”
柳欣似乎有些不滿周遲糾結這個問題，但為了珍貴的實驗資料，她對周遲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耐心。
大框眼鏡掉在了地上，鏡片四分五裂。
“你…”
柳欣捂著臉，精致臉龐上哪還有之前的從容和冷靜，她幾乎無法置信。
對方居然敢動手打她？
他居然敢？
周遲這一巴掌打完，鬧出的動靜也引起了外面警衛的注意，兩名持槍警衛直接沖了進來。
“你對柳主任做了什么！”
“雙手抱頭，蹲下！立刻，馬上！”
面對兩名持槍警衛的警告，周遲卻是面不改色，他看向柳欣，輕聲開口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能力嗎？”
柳欣愣住了。
下一刻，她就看到周遲深邃的雙瞳突然亮起妖冶的紅光。
下一刻，變化發生。
哪怕是柳欣近視的雙眼都能夠看到，房間中被一層詭異的紅光迅速覆蓋。
“你敢！這可是基金會，我是基金會分部的副主管，你敢殺我，我…”柳欣還以為周遲想要殺她，立刻將一切姿態都拋去，如同一個潑婦般用強硬的語氣撐著。
“放心吧，我沒打算殺你，但我特地給你準備的禮物，可得讓你好好享受一番。”
周遲打了個響指，柳欣立刻平靜了下來，雙眼緊閉，不一會就面露驚恐，仿佛正在經歷什么恐怖至極的事情一般。
至于在大廳中的那兩個警衛看到這種情況，則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開槍。
但奇怪的是，子彈卻根本就打不到周遲。
這就是他的能力，夢魘！
能同時將多個目標強行拉入夢境，而他則是依舊在現實當中，夢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
夢，就是他創造的一個虛擬世界，可以將其他人的意識拉進去。
而且在夢中，只有周遲能夠動手，而他也無法被傷害到。
這種能力，就連周遲自己都覺得無解，只要精神力沒有他強，那么對方是圓是扁，都只是他如何拿捏的事情而已。
“又來人了？算了，不陪你們倆玩了，睡一覺吧。”
突然，周遲皺了皺眉頭，直接讓兩個警衛的意識陷入沉睡之中，隨后回歸現實，看向大門處出現的那個人。
是昨天那個中年人！
周遲眼中的紅光閃爍著，如臨大敵。
不過奇怪的是，中年人似乎并沒有打算動手，而是就站在門口，滿臉歉意的說道：
“我是基金會瀘市分部主管曲成文，實在是對不起，周遲，那些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在這里先代柳欣對你道歉。”
“呵，我還以為基金會都是一群瘋子，沒想到還有一個講事理的人。”周遲冷笑著。
曲成文的立場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唱白臉的。
或許他的確不知道柳欣干的事情，但這種情況下，曲成文必須要先平復事態。
但周遲哪有這么容易松口。
他知道，基金會這么一個龐大的正規組織，一定有相當嚴格的紀律，這件事，可大，可小。
就看周遲的意思。
鬧大了，雙方都不好收場，這不是周遲想要的。
鬧小了，他就得不到自己該有的補償。
所以他必須要控制好一個度，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
“先把你的能力解除，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行嗎？你也不用擔心安危問題，我們基金會是正規組織，不可能對平民毫無理由的動手，你大可放心。”
曲成文這是想把事情往小了說。
要是真的答應下來，他怕是會拿各種理由來減輕柳欣的過錯。
周遲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你也不用試探，那兩個警衛我沒把他們怎么樣，柳欣也只是在做個夢而已，你不用擔心他們。”
“不愧是政法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做事有一套，那我也不繞圈子了，說吧，你想要什么補償？”
曲成文松了一口氣。
他還真有點怕周遲一時沖動，真的對柳欣他們動手。
一旦出現傷亡，那事情可就太大了，就算他沒有過錯，也會被連累。
“姐，拿手機錄音錄像。”周遲低聲吩咐了旁邊有些六神無主的趙欣一句。
曲成文苦笑：“你太謹慎了。”
“你們基金會家大業大，我們這些升斗小民總得小心點。”周遲拉著趙欣走到大廳中坐了下來，同時示意曲成文過來坐。
他并不害怕曲成文會動手，夢魘能力已經鎖定了曲成文。
雖然周遲無法將精神力強于他的曲成文拉入夢境，但只要他有什么不對的舉動，那么周遲就會立刻發動能力，將曲成文從精神上進行強行壓制。
這是無視精神力差距的，不過是消耗大消耗小的問題而已。
曲成文也并不想動手，來到桌子前坐了下來，開口道：“你想要什么補償？”
“第一，讓柳欣親口給我道歉。”周遲毫不猶豫說道。
以柳欣的性子，再加上周遲對她如此強硬，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曲成文卻是極其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沒問題，我會向總部申請，強制性讓她親口對你道歉。”
“可以。”周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貢獻點應該是你們基金會里面的流通貨幣吧？我第二個要求就是給我來一萬點貢獻點。”
“這不可能！”曲成文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道：“一萬貢獻點太多了！最多五百點，這還是得從柳欣的余額里面劃去的，你不知道，一點貢獻點能換十萬塊錢，這已經不少了。”
“兩千！”周遲卻是相當淡定：“我已經從柳欣身上知道了她在我身上做的是什么實驗，想必曲主管你應該也有所了解。”
“那是人體實驗！而且是降低實驗者覺醒成功率，研究覺醒過程的可怕實驗！人體實驗已經是一大禁忌，況且她還是對一個不知情者，一個平頭老百姓進行這種實驗，兩千貢獻點，一點都不過分。”
周遲之所以知道這些，也是得益于夢魘能力。
在夢中，一些事情只需要經過一些誘導，就會讓對方完完全全的說出來。
兩千貢獻點，正是柳欣個人賬戶中的絕大部分余額。
曲成文也愣住了，面色逐漸凝重。
基金會分工明確，而且他對于研究這一塊一直不感興趣，所以在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他都還沒意識到周遲所說的這些問題。
現在，他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人體實驗，對不知情者進行試驗，對方還不隸屬于基金會…
這三種情況，哪怕是革除柳欣職務，都算小的，要是周遲非要鬧，柳欣恐怕得上一次特殊法庭，在監獄中度過漫長時間。
但現在，一切事情都還有得談。
“好，我答應了，第三呢？”曲成文現在也只能夠先保住柳欣，等到這件事結束，再懲處柳欣。
“第三，我要關于覺醒者和怪物的詳細資料，你應該已經詢問過肖震武了，我的確因為一些渠道，知道一部分關于怪物的事情，但是這還不夠。”周遲直接坦白了這件事。
當然，手冊和夢境的事情是不可能說的。
“可以。”曲成文松了一口氣，不過是一些資料而已，并不算太重要。
“第四，這也是我的最后一個要求，我要一盞木靈燈。”周遲淡然道。
“這不可能！木靈燈是戰略物資，有明確的供給要求和兌換記錄，不可能輕易給你。”曲成文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木靈燈是什么？
那是由基金會最高實驗室研制出的物品，它能夠在怪物接近或者攻擊擁有者的時候點燃。
在燃燒期間，怪物無法對光暈范圍內的目標動手，時間長達五到十分鐘。
堪稱保命神器！
在基金會內部中，除了B級以上人員能夠得到配給，其他人想要兌換那也是需要一千點貢獻點的。
而恰巧的是，柳欣就是B級研究員。
“也沒有讓基金會出，柳欣，不是有一盞嗎？”
看著周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曲成文知道，他已經無法拒絕這個要求。
“好吧，我答應。”
“曲主管可要說話算話哦。”
周遲拿過趙欣手上持續拍攝的手機，沖著曲成文晃了晃。
曲成文知道，在這場談判中，他輸的徹徹底底。
而周遲則是成功為自己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