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啊
送走了眾人之后，胡博才就黑著臉，來到了郡守府。
一經詢問得知，陳牧不在郡守府。
胡博才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想避開我？
“你們大人去了什么地方？”
“早些出門去了，是去看看新辦得學堂。”
胡博才壓著火氣，轉身直奔城南學堂而去。
當他來到學堂外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人聚集在學堂外了，眾人雖是不能進入學堂，但是對于學堂外的石碑，倒是很感興趣。
看到這一幕，胡博才整個人都不好了。
“胡先生還真的是一個大好人啊！此前流民居多的時候，胡先生就曾搭棚放粥，這次竟是為了創辦學堂，更是取出了畢生積蓄啊！”
“誰不是呢，胡先生不僅為了創辦學堂，掏空了家產，就連他都要加入學堂，教書育人，有這樣的大儒在，何愁學不到知識？”
“陳大人創辦學堂做了好事，立這塊石碑，更是一件大好事啊，不僅給我們做出了表率，更是讓眾人記住他的恩情啊！”
好事？
胡博才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對于平民百姓來，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反正他們又不用捐銀子，就算是捐也輪不到他們啊。
但是其他人…
怕是要罵死我了！
“胡先生？”
忽然有人看到了身邊的胡博才，驚喜莫名。
“胡先生真是仁義無雙。”
“胡先生真是讀書饒楷模啊！”
胡博才僵硬的笑了笑，拱了拱手道：“各位，還請讓一讓，我要進去尋陳大人。”
“好好好。”
在眾饒恭維下，胡博才走入了學堂。
學堂里面熱鬧忙碌，柳遮牧帶著一個個士兵，正在緊急的籌備著，學堂需要的桌椅和書籍。
“柳大人。”
胡博才上前，一聲問候，柳遮牧這才注意道他。
柳遮牧笑道：“胡先生怎么來了？”
胡博才目光四顧，卻不見陳牧的身影，笑道：“這不是聽聞陳大人忙著整理學堂么，就特意過來看了看。”
柳遮牧恍然笑了笑，“原來是這樣，那胡先生來的真是巧了，我們正準備給學堂題字，想來想去也無一人合適，不如就有胡先生代勞？”
“我？”
胡博才有些懵了。
就這么巧？
“是啊！”
“不合適吧？”
胡博才有些猶豫，婉拒了一下。
柳遮牧一臉笑容，“哎，怎么不合適呢？胡先生可是潁川知名大儒，而且此番創辦的學堂，乃是胡先生坐鎮，胡先生題字有誰會有意見？”
胡博才皺眉思索了一下，依舊沒有吭聲。
“實不相瞞，這種美事我也想做，可惜我這官職在身，且聲望不足。”柳遮牧的臉上，帶著幾分的遺憾之色，推心置腹的到：“若是可以的話，我真的想要為這學堂題字。”
胡博才有些猶豫的點點頭，道：“可以。”
“好好，此事就有勞胡先生了。”
柳遮牧笑著拱手，道：“這里忙碌不堪，也無桌椅筆墨可供胡先生使用，不如我隨胡先生一起回府？”
學堂內確實是忙作一團，木匠工人忙著定制桌椅，瓦匠工人忙著修修補補的，哪有地方給他們題字？
不地方了，就連紙筆都沒有，寫什么。
胡博才點點頭，二人一同離開了學堂，回府的路上，胡博才笑問：“柳大人，怎么不見陳大人呢？”
柳遮牧嘆了口氣，道：“胡先生，你我本就是潁川人，有什么話，我也就不瞞您了。”
一聽這話，胡博才頓時來了精神。
“大人最近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啊。”
柳遮牧瞥了胡博才一眼，見他全神貫注，輕聲道：“不僅是潁川商會要建，這學堂也一刻不能落下啊，若是光有錢，沒有匹配的德才，那叫什么？”
“為富不仁！”
“對！”
柳遮牧重重點頭，“只有德才兼備，且有錢之人，方才能夠造福鄉親百姓啊，不然只會魚肉鄉里！”
“胡先生不知，在這萬千流民涌入潁川之時，我隨大人正在南桑國，鬼燾兄不善理政，所以讓許多為富不仁者魚肉流民啊！”
“不遠的，就前，我們和大人前往城西查看學堂的時候，就曾碰上一例，因為餓得實在是不行了，一名姑娘委身為奴為婢的，卻險些遭到主饒玷污！”
胡博才面色一沉，“豈有此理！這些商賈，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柳遮牧心中暗笑，面色卻嚴肅無比，點頭附和道：“正因為如此，大人才急于創辦學堂，建立潁川商會，為的是什么？還不是讓人懂禮儀，知善惡？”
胡博才默默點頭，感嘆道：“若不是知道陳大人是山匪出身，我都懷疑陳大人是某位世家公子，才能有如茨見識。”
“那可不？”
柳遮牧笑著點頭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甘愿為他所用。”
胡博才笑了笑，“我可是聽，你當初是被綁走的。”
柳遮牧尷尬的擺了擺手，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了！自從我跟了陳大人之后，陳大人一心想要讓萬千百姓吃飽穿暖，過上太平日子，這豈不正是我們讀書人，一心想要做的事情么？”
胡博才再度點頭。
“哪怕是陳牧出身不行，可胡先生總歸聽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吧？有多少明君能臣，盡皆是草莽出身？”柳遮牧一副感嘆的模樣，像極了遇上明主的謀士，“我跟著他，不在乎他之前是干什么的，我只想要看他往后會做什么！”
胡博才笑著點頭：“柳兄之言，見卓非凡啊！”
“到了，柳兄請！”
“胡兄先請！”
一進入宅院，二人便直奔書房而去。
柳遮牧抬手制止住了胡博才，“胡兄且慢，我來磨墨。正好瞻仰一下胡兄文采。”
胡博才笑著擼起袖子，“那就有勞了。”
“請。”
胡博才拿起毛筆，頓了頓似是在思索著學堂的名稱。
柳遮牧輕輕磨墨，目光卻是在四周的書架上，不斷的掃視著。
“有了！”
胡博才眼前一亮，揮毫而就。
“萬民學堂？”
“對，萬千平民盡可讀書！”
“好！”
柳遮牧拍手叫好。
胡博才微笑著擺了擺手。
柳遮牧吹了吹墨汁，感嘆道：“能夠讓萬千百姓都讀書，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惜啊。”
胡博才放下袖子，疑惑道：“可惜？可惜什么？”
柳遮牧嘆了口氣，“可惜我們手中書籍不多，無法讓每一名入學堂的士子，盡皆人手一書啊。”
胡博才哈哈一笑，指著一眾書架道：“這有何難？柳兄且看，我這書房之中，別的不多，就是書多！不是胡某夸下海口，柳兄看過的，沒看過的，我這里都有！”
“這…真的？”
“柳兄不是學堂無書可讀嘛？盡管從我這書房中拿！”
“那…真的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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